第一百七十二章 匪石（12）（2 / 2）

可是冷沦宸越是表现出对曾经那些悲惨遭遇轻描淡写，不屑一顾的样子，羽弗青鸾就越是为他感到心疼。

虽然那些非一般人可以承受的遭遇，羽弗青鸾自己不曾遇到过，但是羽弗青鸾可以站在冷沦宸的角度，想象得到，九面前，只有十三岁的冷沦宸，是怎么独自面对敖狄等人的追杀，如何以他一己之力保护他的皇姐冷沦萱，与凄惨的命运抗争的。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也许冷沦宸和他的皇姐冷沦萱过去所经历的一切，远远超乎了羽弗青鸾自己的想象。比羽弗青鸾想象中的更加凄苦。

羽弗青鸾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好奇的发问，令冷沦宸回想起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往。

“宸，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冷沦宸淡淡地瞟了羽弗青鸾一眼，沉声回应道：“即便你没有问孤，也不代表那些经历没有在孤的身上发生过，不是吗？”

想到自己的父王曾经那样对待西乞皇室，极尽杀戮，斩草除根，成为使得冷沦宸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想到冷沦宸和冷沦萱他们，因为父王的一念之差，所遭受的种种苦难，羽弗青鸾的心里，就觉得很是愧疚。

“我知道，我的一生声对不起，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我还是想替我的父王对你和你皇姐，以及整个西乞，说一声对不起。”

冷沦宸添柴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深邃的冰眸瞥向眼前燃烧着的火焰，“你没有什么好对孤说对不起的。因为一切因果循环，谁都逃脱不掉。就像你的父王当初背信弃义，灭了我西乞，残害我族人，而孤如今反过来，亡了你轩丘，占了你城池，是一样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孤比你父王更加耐心而且贪心一些。”

冷沦宸的目光从面前的火堆处，游移到了羽弗青鸾的身上。

羽弗青鸾与冷沦宸抬眸对视时冷沦宸那双冰眸，不知何时染上了如火般的炽热，仿佛可以灼烧尽周围的一切。

“父债子偿。如果孤想让你用你的一生，来补偿轩丘曾经欠西乞的债，你愿意吗？”

冷沦宸逼近的目光，带给了羽弗青鸾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那复杂的表情和爱恨交加的眼神，让羽弗青鸾茫然不知所措。

羽弗青鸾微微翕动的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既没有及时回应，也不曾断然拒绝。

冷沦宸左手慢慢抬起，扶住羽弗青鸾的后脑，灼灼凝视着眼神略显慌乱的羽弗青鸾，缓缓地埋首，微凉的唇轻轻覆在羽弗青鸾温润的两瓣绵软上，眼眸却依然窥探着羽弗青鸾的反应。

羽弗青鸾只觉得莫名心悸，大脑有些空白，下意识地急忙闭上眼，想要推开冷沦宸的手，稍稍抬起，又犹豫着，缓缓落下。

羽弗青鸾这些慌乱无措，懵懵懂懂，甚至她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的小细节，被眼尖心细的冷沦宸一一捕捉进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