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6.1）（2 / 2）

“可是我家公子??????”枯那打断她说：“你放心吗？”

莫维维闻言苦笑，天下最不能受威胁的就是大夫，他既然能救人就能害人，轻轻点头道：“你们走吧。”岑进豹眼圆睁正待说话，岑栋扯扯他衣袖，对枯那说道：“放开裴陌。”莫维维试着轻轻挣开枯那禁锢，走到常译身边，蹲下浸在水中温柔而坚定地扶着他。

许是水暖的缘故，常译的面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呼吸也渐渐平稳。枯那与明先生的背影已经离去老远，莫维维相信天无绝人之路。静静看岑进为常寿包扎伤口，断臂的汉子脸色苍白，莫维维说：“常寿你伤势最重，眼下我们缺少伤药，我认得些草药，你来陪着将军，我去寻药。”岑栋搭话道：“我也认识草药，裴陌你也受了伤，我去吧。”岑进也道：“裴陌你别担心，我看应该没有危险了。你和常寿好好守着将军，我和岑栋去找吃的和草药。”

脸上火辣辣地疼，大约是被蛇鳞刮伤了。莫维维点点头，伸手将常译虚拢在怀中，岸边常寿静静躺着，四下里寂静无比。将手搭在常译腕上，默默感受着血液流动，疲乏至极的莫维维慢慢闭上双眼。不知睡了多久，怀中常译猛地抖动起来，打量他的脸色，见整个人牙关紧闭抽搐不已。莫维维大骇，连忙将他扶出水中，常寿被惊醒，努力抬身问道：“将军怎么了？”

“我不知道。”莫维维话语中已经带了哭声，常寿挣扎过来，焦急道：“你别急，将军还得靠你呢，镇定点！”“哦。”莫维维颤巍巍搭上常译脉搏，杂乱中似有一股真气在游走，令他气血紊乱全身不适。想了想，将自己内力源源不绝注入他的体内。随着时间流逝，莫维维力竭撤掌，常译软倒在水边，常寿焦急喊道：“将军，将军······”歇息片刻，莫维维复又扶住常译坐回水里，惊喜地发现指尖下常译的脉象稳健许多。也不知是暖泉水还是自己的内力起了作用，忙着又要催动内力注入常译体内。

看出她的打算，常寿气息微弱说道：“别再动用内力了，那样伤害很大，等岑进他们回来再说。”莫维维亦是有心无力，点点头道：“你别担心，你伤得很重，先歇着吧。”

不一时岑进二人回转，得知常译脉象平稳许多，皆是松了一口气。将止血药草揉碎为常寿重新包扎完伤口，岑栋问莫维维：“你自己为脸上的伤上药吗？”莫维维摇摇头：“药草弄得伤口更疼，我这点擦伤过两天就好，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她语气轻松，岑栋却知她是想要将药草节约下来。现在五个人中就有三个重伤，他胸口气闷得紧，也不多说，沉默地与岑进一起收拾死蛇烤来充饥。

将至天明时几人依次睡下，莫维维见一直强撑着不肯歇息的岑进累极睡着，悄悄挣开眼睛。常译的面色好转很多，她仔细检查常译的脉象，百思不得其解。正在疑虑间，水波轻响，四五条红色小蛇快速游到常译身边，突然咬住常译的手指贪婪地吸食他的血液。莫维维大骇之下喉头似被掐住，捡起一块石头朝小蛇扔去。小蛇受惊游走，莫维维发现先前鲜红的小蛇变成暗红色，蛇腹鼓胀隐隐可见黑色液体流动。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几年前自己身中亡藤之毒时杨怀义手下为自己放血去毒一事。莫非这些小蛇是因常译之毒吸引而来，小蛇吸取毒液后又将自己的毒留在了常译体内，以毒攻毒让常译的情况好转？心中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为了一试真假，莫维维抓住一条尚在水中缓缓游着的小蛇，捧起常译的手腕，用匕首划出一个破口，挤出几滴鲜血滴在自己事先划破的手背上。眼见手背迅速变得青紫，头脑中亦是一阵晕眩，莫维维强子自挣扎着放开小蛇，任由它在自己左手咬了一口逃遁开。昏迷之际摇醒岑栋，吩咐道：“我如果醒来，不论如何，用红蛇为将军解毒。”

这边响动惊醒岑进，他问岑栋：“出了何事？”岑栋望着莫维维手上伤口抿抿唇道：“她在为将军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