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京华(2)(1 / 2)
积香居兰字雅间内,防卫营十余名职务高的军士与常译欢聚一堂。由队长齐敬业发表欢迎致辞,立志要在常统领手下护卫京城安全,比过鼻孔朝天的禁军。常译持盏轻笑,道是大家都是为朝廷尽忠,练好身手倒罢了,这等不利于团结的言论却莫再提了。齐敬业哈哈大笑道:“统领所言即是,年底宫中比赛蹴鞠,防卫营赢了就是了,语言上确实该注意。”
“呵呵,不错。”常译轻笑,举杯朝众人致意:“防卫营负责整个京城安危,大家辛苦了,且来满饮此杯。”
“干杯!”
都是年轻人,众人潇洒恣意,并未因常译为上官而有所拘束,结队向他敬酒。常寿也不清闲,齐敬业拉了他满饮三杯道:“常兄身为统领近侍,往后在衙门中必然常打交道,何不弟兄相称,再干三杯。”常寿喝得肚腹溜圆,扶着肚子道:“不行了,世子御下严厉,我的酒量还得再练练才能陪齐大哥尽兴了。”
“哈哈,”看出常寿不善饮酒,齐敬业也不勉强,端了酒杯坐到莫维维旁边,笑道:“裴兄弟怎的一个人在这儿发呆,来,我敬你一杯。”
“哦,齐队长见谅,在下不会饮酒。这就以茶代酒敬您!”见他杯中果然是清茶,齐敬业玩笑说道:“这可不行,你和常兄酒量都不好,往后统领应酬的时候多得很,你二位一点都不为统领分担也是不好吧?”
一口喝完杯中茶水,莫维维正待说话,一旁的常寿过来解围说道:“齐队长多虑了,世子他酒量惊人,等闲不会醉倒,况且他也不是流连欢场之人。今日是见诸位豪爽才开怀畅饮,各位大可勉力一试,看能不能将世子灌醉。”
齐敬业打着哈哈道:“是吗?常兄弟说笑了,我等怎会存心将统领灌醉,此行只为尽兴!”
“齐队长,我们不行了,你去和统领拼酒吧。”刘毅退回座位,大着舌头来拉齐敬业。“怎么,你们一群人都怂了?”齐敬业笑道,抬步往主位行去。
骆夕正在朝常译敬酒,举杯一口饮尽,脸色通红不住呛咳。常译温和笑道:“你年纪还小,素来不常饮酒,不必喝得这么急。”
“是,让统领见笑了。”抬袖抹去呛出来的泪水,骆夕掩嘴坐回莫维维旁边。
“这小子,”齐敬业陪坐笑道:“他初来防卫营时闷声不响,和大伙儿都合不来。哪知半月后却一力擒得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狐妖杀人案凶犯,在锦衣卫面前狠狠地长了防卫营的脸。当时喻统领就让他做了小校尉,那身功夫可真不是吹的。”
常译说道:“所以说真金不怕火炼,有才能之人总不会被埋没。”
“不错,就是这个理儿。”齐敬业咂咂嘴说:“您似乎挺欣赏这小子的,马队缺个副队长,您看要不要给他提一提?”
常译摇头道:“人员变动一事暂且缓缓,本将还要查看些时日方能作决定。骆夕年纪太小,背后又无靠山,不适合越级升调。”
齐敬业面带尴尬,只得说道:“是,属下僭越了。统领您尝尝这家酒楼的小食,数这毕罗做得最好,现下时候不对,初夏那会儿的樱桃毕罗可属京城一绝,据说宫里的贵人都赞不绝口呢。而且这个小食每桌限点一份,连皇子来了也不破例。”下箸挑了一颗盘中的青梅毕罗放进嘴里,酸甜咸香甚是可口,常译微微笑道:“确实不错。”招手唤小二将盘子送到正低声说话的裴陌和骆夕面前。莫维维吃了一惊,抬头见常译点头示意,起身谢过之后便挑了一颗放进嘴里,暗道果然好滋味,眯眼笑着请骆夕一起品尝。
齐敬业微微侧目,常译说道:“我就知道两个小孩子喜欢。”
虽说常译有好男风的不雅传闻,但观那裴陌也只是清秀,常译待他也不似男宠。齐敬业由衷赞道:“呵呵,统领果然宽容怜下。”
常译淡淡说道:“此乃休闲之机,并非上值之时,不值什么。”齐敬业浸淫官场多年,自是听出常译话中之意,暗想果真是公私分明呢,遂举杯再敬。
宴后发现常寿已经结帐,齐敬业等人心下忐忑,常译笑道:“本将今日与各位欢饮一场,现各自归家,明日早些应卯才是正经。”
“是,吾等恭送统领!”众人抱拳齐声说道。莫维维扶着常译登上马车,常寿挥鞭赶车离去。
目送马车走远,齐敬业招呼众人:“散了吧,明早可别耽误了上值。”“齐队,明儿见!”“走喽。”三三两两散去,只余骆夕抱着一个荷叶包呆站着不动。
“走呀,”齐敬业唤他,骆夕住在西市,齐敬业回去的时候要路过他家,故而唤了他结伴同行。骆夕闻言回过神来,忙跟着往家走。
听到齐敬业叹道:“我在酒桌上提了要升你为副队长一事,统领他没准。”
“没准啊,”骆夕不以为意,自己年纪尚轻,还是拖了关系才进的防卫营,每月按时能领俸银就不错了,根本没想过能有出头之日。齐敬业知他心意,唾道:“还是我自作多情了。”骆夕忙说:“齐大哥别多心,我就是想着,以我的家世,纵然统领同意了,其他兄弟也会有意见的。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实如此无可奈何,谢谢您为我打算。”
“罢了,的确是没法子啊。对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