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埃尘(6.4)(2 / 2)
见翟英脸面微红,常译好笑地对严虎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要不待会儿你细问问?”
“呵呵,我可不敢。”严虎缩缩脖子。
行至丈外,左富转头向后看了常译三人一眼,说出张清泉身份,几人果然便没有了疑心,心中惦记早些报信,一路疾行到江边停马车的地方。唤常年在这儿赶车的人:“阿七,我要进城,今儿的马可喂饱了?”
“左爷啊,您放心,马儿喂得饱饱的,半个时辰就能进城。”
“好,快走快走。”边说边爬上阿七的马车,听到“得儿”一声,马车便粼粼开动。将到城门口时,“咚”的一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左富喝到:“阿七你干嘛?”掀帘一看吓得差点滚下马车。阿七脑袋上一个大凹坑,双眼圆瞪已经死去,道中央一人手提双锤冷冷看着他。
“你,你是······”左富颤不成声。
“你的荣幸,送你一程。”男人嘴角轻斜,手中双锤如闪电般袭向左富面门······一旁有个醉汉摇摇晃晃路过,见到这一幕大着舌头道:“你···干嘛···呢?”秦怀义冷笑:“锦衣卫办事,闲人勿近。”醉汉一头栽倒在地,口齿不清道:“咋又做梦了?”
秦怀义很满意他的识时务,好心情地斥道:“挺会装蒜。”抬步便往江边行去。
常译三人吹着江风吃着画舫侍女送下来的酒菜,严虎眼尖,发现一人垂手从夜幕中走近。起身问道:“来者何人?”常译一瞥之下大吃一惊,他曾与秦怀义有过一面之缘,素闻其残忍嗜杀之名。怕被翟英看出端倪,佯作不知情的样子瞟了一眼继续吃菜。
翟英见来人意欲登上画舫,起身道:“画舫主人正在待客,大哥您不好去打扰吧?”
严虎恼怒来人目中无人,上前便去拉秦怀义的衣袖,常译心中一跳,好个鲁莽青年。只见秦怀义微微侧身避开严虎的手,反手一掌劈向严虎前胸。严虎忙抬手相格,却被秦怀义顺势擒住双手当胸一脚,如飘飞黄叶般,严虎跌落道上,荡起一片尘土。翟英拉出架势挡在画舫前大声道:“足下为何出手伤人?”
“我不伤人,我只杀人!”秦怀义冷笑一声,双手往后一捞,一对银锤赫然出现在手中。趁势击向翟英面门,翟英翻身闪过,拔出佩刀与之缠斗。两人身影腾挪你来我往,兵器在夜空下碰撞出刺眼的火花。那边常译将严虎扶起,想要奔上画舫,却被横飞过来的翟英撞落入江。翟英口吐鲜血面色苍白,严虎不会洑水即将沉下,秦怀义冷冷地看了江中三人一眼,抬步进了画舫。
江水冰冷,常译挣扎着将两个伤员拖上岸,帮翟英倒出呛水,见他神志恢复清明,咬牙道:“我要去帮寨主,你们两先躲起来。”翟英虚弱地道:“你小心。”
“嗯。”
不敢再从画舫进去,常译略一热身,一个猛子扎进江中。浮浮沉沉绕到画舫后面,看见秦怀义正在与侍女交手。那女子武艺甚高,秦怀义竟一直不能进入画舫内室。悄悄爬上画舫,常译摸进装潢富丽的内室,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好在画舫不大,常译一一搜遍各个房间不见人影,便又仔细敲打船壁地板找有无隔间。听到堆放杂物的后舱下有敲击声传出,循声找到一个巴掌大小的口子,小声唤到:“寨主
?”
上层的动静早就惊到了被关押的二人,张清泉翻身而起让雪娘与他一起敲打船壁发出声音,敲了半晌也不见有人,二人正丧气,猛然听见有人在唤,张清泉立即回声道:“我在这里,小窗在我头上。”常译确信人就在下面,循着楼梯到了隔间,捡了一把铁叉将锁砸烂,放出被关着的两人。
“怎么只有你一个,他们俩呢?”张清泉手脚无力,挂在常译身上问。
“他们都受伤了,现在外面两个高手正在打斗,我们得从水里逃。”
“可是我现在没力气洑水,你一个人怕是有些难。”
水中负人吃力,常译喘着粗气道:“我尽力。”
“我会洑水。”背后雪娘试探地朝张清泉道:“公子带我一起走吧,雪娘愿追随您。”
张清泉不置可否,常译知雪娘视张清泉为救命稻草,若是将她留下,说不得会惊动正在打斗的二人。便点点头,对她说:“你跟上我们,下水后搭把手。”
“嗯。”雪娘点头,噤声随二人下到江中。游了一阵爬上岸,与躲在深草中的严虎翟英二人会合。见到张清泉,二人面带笑意,翟英道:“严虎刚才买了一辆马车,就在那边大树下,我们快走吧。”五人跌跌撞撞爬上马车,忽听一声女子惨叫,几人打了一个哆嗦,常译“驾”地一声赶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