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飘零(2)(2 / 2)
莫维维感觉自己身在一片白雾中,身子很轻,飘飘摇摇不知要去往何方。正努力想看清周围,一个东西飞来打在自己鼻子下,弯腰一颤,咻的一下惊觉被什么给关住了。好想奔出去,双脚却动不了,指尖疼得不行,努力睁眼想问怎么回事,耳中却听到有人惊喜地喊:“醒了。”将双眼努力聚焦在最近的脸上,莫维维半晌回神:“我这是怎么了?”
“哼,也不知道你吃了什么,差点连命丢掉。还好全吐了出来,”陶先生不满地边说边将银针插进她的另外一只手指尖。
“不知道是什么毒,只有先放血治着,看你命数如何了。”眉眼都懒得动一下,陶先生收回银针起身让江厨娘喂莫维维喝了一大碗绿豆水,也不交代什么,负手踱出帐篷。
感觉好了很多,莫维维朝厨娘感激地笑笑,目送她出去,见帐中再无他人,忙急急地对常译道:“世子,别喝茶水!”
“哦?”常译挑挑眉“:你知晓中的是什么毒?”
“不是,我今夜烤肉吃的有点多,想早点睡觉消消食。临睡前就只喝过一杯茶水,发觉不对自己催吐吃了解毒的药,才能等到你们来救。烤肉和菜汤是和大家一起吃的,所以只能是茶水有问题。”放血过后有些头晕目眩,看不清常译面上神色,莫维维强撑说道。
“可我听说茶水是你一手沏好送进来的,值守的侍卫也道无人进来过。”“我……”一席话令得莫维维哑口无言,不知怎样辩白。帐内气氛沉郁,常译手指在桌上轻敲,“哒,哒,哒……”半晌后起身,并不看莫维维苍白的脸,沉声说道:“我出去走走,你好好休息。”语气中夹杂几分说不清的苍凉意味。莫维维心下一松,他的做法不像是怀疑自己,否则只需一挥手自己的小命就交代了。没精力再多想,闭了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陶先生进帐把完脉,道是余毒未清,又用银针放了一回血,直到滴出的血液变成鲜红,方才吩咐厨娘喂莫维维喝下清毒的汤药。
启程前营地内突起喧哗。两名侍卫将地上尸体头上的黑布取下,陶先生低声向杨怀义禀报来龙去脉。原来昨夜所有马夫同住一个帐篷,早上有人发现常译的随行马夫常山不见踪影,直到后来所有马车都已套好,他也未出现。恰逢常译来寻,道是要他多在车上添两床褥子。得知情况后谴了两名都督府侍卫去寻,两人在溪对面密林里一个废旧的陷阱里找到了他,脸面朝下颈骨折断人已僵硬。分析周围痕迹,料是夜间小解时不小心跌下摔断了脖子,忙将尸身抬回向常译禀报。
杨怀义听完陶先生的话,见常译盯着尸体面沉如水,复想起昨夜他的侍女中毒一事,略一沉吟开口道:“天寒路滑,不过区区马夫,明渊无需恼恨。将尸体就地掩埋,回京后厚待其家人也就是了。”常译闻言拱手道:“遵命。”指挥侍卫挖坑将其葬在密林中,又劈了一块木块立于坟前,剑刻常山二字,道是以后其家人可以来祭奠。边上侍卫杂役原本心有戚戚然,见其出身显赫却体贴怜下,顿生拜服,羡慕常山好福气能有如此好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