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过去9(1 / 2)
手起刀落,那个人眼中满是惊恐,眼中的最后一点儿希冀都消失殆尽了,头颅已断,他张开的嘴里没有说出的话自然是再也说不出了,不论他想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再说出来了。
白兮雨也时常遇见这样的情况,她早已习惯,不管这些人想要说什么,不过是说些唾骂亦或是恳求罢了,纵然言语有所不同,然而翻来覆去终归是在这两种之内。
她将刀在死去的人衣服中上擦了擦,将刀上沾染的血迹都约莫擦了个干净,这才将刀收了起来。
她转身,猝不及防的看见了他,他随处而立,一只手上拿着扇子,在这五六月间扇动着,清风徐来,仿佛一朵莲花从尸山血海中生了出来,清新淡雅,静静立在那里,仿佛连这满地残尸与血迹都洗净了。
他是人间四月天,是风光不与四时同的绝色,是清风自来化人间怨。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只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等她发现的时候,她又恼羞成怒的走了回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只要一看见他,便从心里生出了惧意,想要躲开她。
她握紧了刀,又觉得刀柄黏腻,让人觉着不爽利,她动了动手指,这是她的刀,视若生命的刀,在战斗的时候绝不能松手,他看见了她杀人,也许他下一刻就会对自己出手,在这种情况下,也许他们会是敌人,她不应该有这样的疏忽,可在这一瞬间,她觉得格外的窘迫。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在反思,也许她不该杀人的,如果她不杀人的话,她见他的时候,或许就不会这么窘迫了。
她会笑着对他说:“大叔,你看,我没有杀人了,所以,你可不可以请我喝杯酒。”
她想,她还是不爱他的,只是他是这么久以来除去义父之外,头一个对她有所要求的人,她不想让他失望。
她这个人总是这样,因为得到的太少了,身边的人也很少,能够走进她的就更少了,所以她对于那些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的意见总是很在意,生怕自己有哪点不好就会惹他们生气。
因为喜欢所以委屈求全?
不过,不是的,她不觉得自己委屈,能够活在别人的目光中,被他人所需要着,这就足够了。
她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善恶是非观念,她就像水一样,顺着方向不断地奔腾着,倘若有人改道,她也会顺着改道的道路继续奔腾下去,至于那条道路,对她来说是好是坏根本不重要。
她这样的人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坏人学坏人”吧。
因为义父的期盼,所以她杀人,因为江寒月的期盼,她不想杀人,这两种理念在她的脑子里面进行冲突,她不知道应该作何选择。
也许等她想明白了,她就知道应该怎么选了。
现下她顿了顿,快速往回退。
她想溜。
他拦住了她。
说实话,他打不过她,但是想拦住她还是可以的,他依旧一脸平和,仿佛早知道了她是杀人魔头,他好像什么都不介意,他什么也没问,还是轻佻模样。
他说:“小娘子,我请你喝酒,可愿赏光。”
她没有说话。
快步离开。
他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发火了:“你跟着我作甚!”
“请你喝酒。”
她笑了,觉得这人颇有意思,都不怕她,她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只是很想笑,她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得很近,她踮脚,凑上去对着他的耳朵说话。
她说话:“大叔,我是邪教人,只能杀戮,我不想坐等被杀,这世界对我来说,要么是他们死,要么就只能我去死了,可我还不想死,懂吗。”
他笑着,拿出手帕给她擦脸,细滑的手绢打断了她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