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暂借（2 / 2）

肖晨紧闭着双眼，没言语。

所有人的面色都很凝重，肖晨的嘴并不好撬。

他躺了几十年，定力比任何人都好。

只要他用沉默对抗，他们就奈何不了他。

他耗得起，夏怡洋耗不起。

“肖叔叔，我知道你今天很难过，请你原谅我们的莽撞之处。肖叔叔，请你再给我姑姑一点时间吧，她为了找到解你身上蛊毒的秘方，深入虎穴。看在这份心意的份上，你就再给她一点时间吧。”庄遥站在晚辈的位置，言词恳切。

肖晨仍是紧闭着眼，假装没有听到，不理会众人。

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醒着的，他听到了全部的对话。

庄遥重重叹了一口气，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怡洋体内有蛊毒的事，肖叔叔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多废话了。我学艺不精，对蛊的研究没有我姑姑那么透彻。我暂时还想不出好方法，可是，怡洋离毒发没多久了，这次她元气大伤。怕是经不起再一次‘蒸疗’排毒了。肖叔叔，我听说，肖家有一种圣药，可以解百药，还能延缓蛊毒的发作。我知道现在对你提这个很不合情理，但人命关天，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了。肖叔叔，你能不能把圣药告诉我，先帮怡洋缓一缓？”

庄遥说得小心翼翼，深怕激怒了肖晨，他会故意跟他们作对。

过了半晌，肖晨仍是紧闭着双眼不理会。

站在后面的欧阳瑞急得掌心冒汗，但他知道秘方，圣药都是一个家族的不传之秘。有些甚至连本家的子弟都不知道，所以，要问出来千难万难。

“肖叔叔，我知道提出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实在是别无选择。肖叔叔，你可能还不清楚怡洋和阿瑞的经历，他们真是很令人心疼一对。肖叔叔，如果可以，你帮帮他们吧。”庄遥一求再求，肖晨都无动于衷。

夏怡洋实在心如刀割，庄遥为了她，这么低声下气。

挣开欧阳瑞的大掌，夏怡洋上前几步，出现在肖晨视线内：“遥姨，你别这样。生死由命，既然肖前辈不肯说，那就算了，不要再勉强他了。”

“怡洋，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

夏怡洋浅笑着打断了庄遥的话：“我知道，都知道。不是还有‘蒸疗’法嘛，虽然难受了些，但我相信自己还能撑过来的。”

看着夏怡洋故作轻松，镇定的脸，庄遥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有些真相太残忍，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知道的好。

“遥姨，我们走吧。”夏怡洋不忍他们为了自己这么伤心，伤害彼此，拉着庄遥要离开。

在她的心目中，庄遥一直是她第一次见到时的样子。

高贵，圣洁，宛如从古代走出来的仙子，美得神圣，不食人间烟火。

没想到当她从神坛上下来，竟会为了她低入尘埃。

她何德何能？得到这么多关心和爱护。

庄遥朝夏怡洋直摇头：“怡洋，你不可以就这么放弃。你要多为阿瑞考虑考虑，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阿瑞该怎么办？”

提到欧阳瑞，夏怡洋眼底浮现薄薄的水气，氤氲开不舍：“遥姨，我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夏怡洋直视着欧阳瑞的眼睛，轻声说：“请相信我，我可以撑下去的。”

“怡洋……”庄遥还想再劝，肖晨突然睁开眼睛：“别再演戏了，原来你们不想让我死，打的就是肖家的主意。呵呵……别痴心妄想了，别说肖家没有这种东西，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们的。当然，你们可以对我用刑，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万没料到肖晨会有这么深的误会，夏怡洋忙开口解释：“肖前辈，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像的样子。我们没有要谋夺你家的圣药，只想借而已。”

“呵呵……”肖晨再度发出冷讥：“小丫头，别跟我玩文字游戏。借？你知道一颗药从采集药材到制作，要经过多少道工序？普通的药尚且来之不易，更何况是这种传承的圣药？吃了就没了，你拿什么还？又凭什么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