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阴晴不定（2 / 2）

她藏在暗处那么久，必然将所有人的言行举止都了解透彻，她还在自以为是。

“对不起，前辈。”夏怡洋低头道歉。

“哼，小丫头，以后别再自作聪明了。药庄我都来去自如，又岂会不知道谁在我背后说了我的坏话？”庄纤只是冷哼，却没有大动肝火。

这让夏怡洋高悬的心稍定，更加虔诚地道歉：“前辈，真的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庄纤反问，夏怡洋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为了把我想像成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头吗？那大可不必，因为你想的没错，我就是个大魔头。我痴迷于炼蛊，不惜弑父，杀兄，害得庄家的百年盛誉毁于一旦。”庄纤自嘲地说。

夏怡洋沉默着，她不明白庄纤的用意，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怕激怒了庄纤，她会对庄遥和阮佩如不利。

“怎么不说话？是怕我恼羞成怒，杀你灭口？”庄纤又是一句冰冷自嘲的话。

“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夏怡洋小心翼翼地问，一个人如此自揭伤疤，必然是有冤。

庄纤狠狠瞪了夏怡洋一眼，厉声说：“没有。我没有苦衷，也没有被冤枉。那些事都是我做的，是我丧心病狂。”

庄纤突然的脾气，吓得夏怡洋一哆嗦，更加不敢乱说话了。

老太太脾气阴晴不定，夏怡洋猜测不到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只能站在角落，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过来。”庄纤冷冷命令，夏怡洋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

庄纤一把抓住她的手，夏怡洋满脸惊恐，却强迫自己压下满心恐惧，不喊出声来。庄纤抬眸，斜睨了她一眼，将手搭在她的脉门上。

见她没有伤害自己的举动，夏怡洋便沉下心来，尽量放松，让庄纤可以检查到她真正的状态，不被她紊乱的心绪所扰。

庄纤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夏怡洋不敢乱猜。只是，她把脉的时间比一般医生要长。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庄纤才放开手，沉声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夏怡洋怔了一瞬，忙将自己的症状说了遍。

庄纤蹙眉，陷入沉思。

这老太太阴晴不定，夏怡洋不敢打扰她。

不知过了多久，庄纤才沉声说：“我给你试几种药看看有没有变化。”

只是告之，不是询问。

“前辈，能不能让我见见遥姨和我妈妈？”夏怡洋弱弱提出要求。

“你在跟我谈条件吗？”庄纤冷哼，犀利的目光渐渐露出不悦。

“不，不是的，前辈，我说过无条件配合您，自然不会反悔。我只是想见妈妈。”夏怡洋声音越来越低，还带着一丝哽咽。

夏怡洋卑微又孝顺的样子竟让一向冷心冷情的庄纤动了侧隐之心，故意恶狠狠瞪着她。

夏怡洋不闪不躲，坦然迎向庄纤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再度哀求：“前辈，我的经历很复杂，一时半刻说不清楚，我也不想用此来博同意。可是，我亏欠妈妈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前辈，求您，让我见见妈妈吧。”

“烦死了。”庄纤恼怒地说了句，转身出了门，见夏怡洋还呆在原地，她轻声斥责：“还不跟上来。”

夏怡洋一怔，喜出望外，一边拭去眼角的泪，一边道着谢，匆忙跟上：“谢谢前辈，谢谢前辈。”

庄纤转身，怒喝：“再哆嗦就不要跟着了。”

夏怡洋忙用双手捂上自己的嘴巴，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跟在庄纤身后。

石室是一条通道，有人工凿过的痕迹，但十分粗糙。

庄纤虽然年纪大了，可她腿脚依旧利索，走路很快，步伐也很大。

夏怡洋亦步亦趋跟着，深怕被甩下。那她想再见妈妈就没那么容易了，山洞里弯弯曲曲，又黑又难走，若不是有人领路，夏怡洋自觉走不出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庄纤带夏怡洋来到一扇石门前。庄纤伸手在门边的石面上摸索了半响，才重重一按，只听阵阵“咔咔”声响，沉重的铁门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