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闻战(2)意难平(2 / 2)
“他的手。”
“手?”显然,落儿是没有注意到的。
“对,手。他拱手的方式很怪。我朝拱手作揖常以左手在外,右手在内,以示真诚尊敬,可他却是右手在外。”落儿闻言皱眉沉思,好半天才打到:“似乎是这样,但这能说明什么呢?这也许只是个习惯而已啊,他……”
表面上看来,的确像落儿所讲的只是一个习惯而已,但不是这样的,因为在此之前,我也曾多次见过这样的手法:“子胥也是这样的。”我打断了落儿,“还有与子胥相熟的数位军中之人都是这样。”我垂眸细想,子胥初次与我相遇时的场景又跃入脑海。彼时,他与三位同样年轻的男子来到了浮生醉,他仅隔数米作了一揖,我便推了当天所有的客人。
“那么是说,哪个元旸是军中之人?”落儿惊讶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拉回,我看向她,对上了她惊讶的双眸,我点头道:“恩,子胥似乎也向我提到过,他们玄墨骑六将皆是如此。”还有元旸的目光,那样的目光,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贵公子所能有的,那样的凌厉,像一把剑一样……
当天下午,元旸还是托人将那一盒银梳送来了。我开盒瞧了一眼,便把它丢到了一旁,终究不知到了哪个角落。
腊月二十那一日,浮生醉中搭了花台,台下摆了许些桌子,我在台上跳着一曲“摄魂”。这是半年前子胥走之后我第一次登台,心不在此,所以我跳得有些漫不经心。可尽管如此,冬日里台下的那些人依旧是热得解衣扇风。这是一曲什么舞?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得醉月亲传的艳舞。
可是……不远处有一个人,仍旧可以安然地坐在那儿。
一曲终了,我立刻向阁上走去。
“挽歌。”身后元旸的声音又传来,我顿住了脚步。
这半年以来,元旸常常来到浮生醉中,虽然我一次也没有接待他。
“元公子有事找挽歌,也等挽歌换了衣服再说吧。”我仍旧背对着他。
他从善如流地道:“那好,我等你。”
“落儿,”我唤道,“领元公子到我房中。”我快步走回了内房,落儿上前,引了元旸走。
一刻钟后,当落儿为元旸泡的螺天香已经散发出阵阵茶香时,我方才换了常服去见他。彼时,他浅笑着坐在那儿,不急不恼地看着我的房间。
见到我进来,他便站了起来。
“元公子坐。”我一摆手,自己也坐到了圆桌旁。
坐下之后,我先是端了香茗细细一品,之后才开口道:“元公子,挽歌实在不知有何让公子如此青睐的。”
元旸闻言一愣,继而又笑道:“两年前我初见你的时候,你就跳了一支‘摄魂’,那时的你,和现在一样美丽。”
我大惊,我不曾记得除今日之外在他面前跳过“摄魂”。他仿佛也是知道我不记得一样,一副了然的样子。
“那年,”他又开口,“那年在世子的府中,你被请去了。在后院中,你跳了一曲‘摄魂’。那时还有其他人在,挽歌自然注意不到我。”
是那次,居然是那次。我想过一千种可能,却独独没想道会是那一次。
“你是什么人?”我的声音不觉厉了起来。
可他只是淡淡一笑,轻啜一口茶道:“挽歌不必知道。”
他仍旧是寻常的样子,可他那时居然在北国世子府中,我隐隐感到,他的真实身份,定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