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凝血散无人知（1）（2 / 2）

可是萧风眠仿佛没听懂一般，一本正经地说：“若论武功，你胜他，若论杀人，他胜你。”

“哦？”夜夙尤问，“此话怎讲？”

萧风眠说：“杀人不只需要武功，还要心狠手辣。”

夜夙尤作恍然大悟状，看着任凤箫笑得直弯腰。然而萧风眠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补充道：“不过若论容貌的话，便是东西之较了。”

夜夙尤何其聪慧，萧风眠的华音未落，便见夜夙尤一掌劈了过来，萧风眠身子一拧躲过去，跳出一米远，眼神示意她现在可是大敌当前，怎么可以窝里斗？

任凤箫仔细思索了一下萧风眠的话，也笑出了声。他居然把夜夙尤比作东施！

任凤箫思索的时候，夜夙尤那边已经暂且放下了“一言之仇”，问他：“师兄特意在这官道上等着我，是有什么话想嘱咐吗？”

夜夙尤笑眯眯地说完这句话，任凤箫眼中的笑意便倏然冷却，夜夙尤正疑惑，就听到任凤箫说：“你要去晋国。”

明明是个问句，但任凤箫又说得十分笃定，夜夙尤闻言点了点头，轻快地说：“是呀，言墨暗枭堂给倚月山如此惊喜，倚月山不也该回送一份大礼吗？”

任凤箫眯了眯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没有我一份力？”

夜夙尤垂眸沉吟了一下，又抬头笑着看他：“我相信师兄，应该不会主动伤害倚月山的。”

夜夙尤看到任凤箫的眼里闪过一抹悲喜难辨的光，然后又归于平静。

“小心言墨。”任凤箫说。

夜夙尤一时有些搞不懂任凤箫此话的意思，还没等她多想，任凤箫又接着说：“虽然那次与你一起的那个晋国世子言衡也未必是什么好人，但是终究不会像言墨一样出卖家国。”

“你什么意思？”听到出卖家国，夜夙尤也心惊了一下，警惕地问道。

任凤箫说：“言墨看起来仿佛和言衡势均力敌，还可抗衡，但是实际上……政事上，言衡有一众有用的朝臣，有右丞苏仪，言墨虽有左丞徐英，但除此之外的一众幕僚都是些饭桶，只会惹是生非，地位上，言衡是世子，母亲是王后，还有一个忠心于他的弟弟言月，而言墨呢？他不是嫡出，母家并不显赫，军事上两个人之前还勉强均衡，言衡有他带起来的十万凤朝骑，言墨也有杜如钰统领的十万禁卫军。但是实际上，杜如钰已经被架空，十万禁卫军听得是副将萧冼的命令，杜如钰见事不好想要投奔言衡，才会被言墨杀人灭口，尸体都被扔到山里，不知被哪里的野兽撕咬干净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轻快的弧度，夜夙尤想到了任凤箫和杜如钰的深仇大恨，暗暗心惊。任凤箫当初帮言墨，很有可能也是为了报复杜如钰，所以这次杀人灭口，任凤箫一定会亲手去做，然而此刻他站在这里，却是以这样轻快的语气来讲述这件事，着实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任凤箫不知道夜夙尤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接下去说：“所以啊，实际上，言墨已经没有了优势，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他如果再不出手，就只有死路一条。但他又已经没有能力和言衡对抗了，所以他一定要找一个外援，所以他就……”

任凤箫说着说着，轻快的语调也渐渐沉重，夜夙尤听到这里，结合之前他说言墨出卖家国，便大抵能够猜到了。萧风眠从刚刚一直没有说话，毕竟夜夙尤与任凤箫曾经同门，虽然之前并没有见过，但他们说起话来，他还是不好插嘴，但是话说到这里，震惊已经使得他顾不得这么许多，他突兀地就插了一句：“勾结外敌？”

任凤箫呵呵冷笑了两声，展开双手，低头看了一眼，说：“我虽恨毒了杜如钰，但是我却从没想过，自己这双手，会成为东瀛人的武器。说到底，我报了家仇，却也辜负了父亲对我的教导。呵，师妹，你要去晋国，我知道你不想插手这些朝堂之事，但我想，你也不想看着国土，落入贼寇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