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私心（2 / 2）
“等等。”林初义连忙打断陈星夜的说明，“你之前还说过永劫的出现是有内因和外因的，起决定作用的应该是外因吧？至于内因，倒不如说只是一个背锅侠而已。”
“一座雪山，即将发生雪崩，这就是永劫的外因。而你和林初心，就是第一片崩溃的雪花。因为你们的崩溃，最终导致了雪崩的发生。虽然说雪崩的发生确实不能怪你们，但你要说背锅的话，也谈不上背锅吧。”陈星夜微微摇头，幅度简直小得不能再小。
“等一下！”林初义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既然以雪崩举例，那么就算我和初心是第一片崩溃的雪花，但就算是有一片雪花崩溃了，应该也还是有挽救的办法的吧？”
“挽救？”珞半天没说话，林初义差点都要忘记她也在这里了。
“支撑点。雪崩之所以发生，一定是因为一大片的成千上万甚至是成百万上千万的雪花因为失去了支撑点，从而引发的连锁反应。虽然实际上操作起来有点难度，但是只要能重新构筑起支撑点，不就没问题了吗？”
“对，雪崩和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完全不一样，但也正是因为不一样，所以才有余地的吧？你们想想，究其根本，雪崩为什么会发生？是因为雪花的重量过大，下方的雪不足以支撑上方的雪，于是坍塌、崩溃。可如果我们能让下方的雪足以支撑上方的雪呢？”林初义的心中刹那间闪过千头万绪，他自己都有点抓不住。
所以，其实现在他自己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什么了。
但是说出那些话之后，林初义的脑子也稍微冷静了一下，于是反而把心里的想法给抓住了。
有时候，人真的得相信这世上有特别的情况。
“一座雪山，即将雪崩，如果是我的话，我完全可以直接阻止！”林初义缓了口气之后道。
“那是建立在绝对实力的前提之下的，如果你是普通人，你怎么阻止？”陈星夜摇头。
“如果我无法阻止，你恐怕也不会在上千年前布置千年之局了吧？”林初义再次灵光一闪。
“你一定是因为知道我能做到，至少是赌我能做到，所以才布下千年之局的吧？既然你对我有信心，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林初义觉得自己抓到了重点。
“艾尔姐姐，或者我应该喊，二姨。”林初义看向珞，“你这次忽然出现说出那些话，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吧？不然的话，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老早就可以跟我说这些了。”林初义道。
“很遗憾，你猜错了。”珞摇头否认，“有些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本不想打击你，但你确实有点太不自量力了。”
“人不就是因为常常不自量力，所以才能做出并做到许多不可思议的壮举吗？若是人人都只肯量力而行，这个世界未免也太死气沉沉了吧？”林初义露出笑容。
“很快，你就不会这么想了。”珞转身，然后就消失在原地了。
“初义，从现在开始，想要力挽狂澜，就只能依靠你自己了。”陈星夜拍拍林初义的肩膀。
林初义奇怪地看看陈星夜，“你的意思是，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不会帮我了？”
“大厦将倾，接下来的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走。甚至，有的人或许会不敢走的。”陈星夜摇摇头。
“往前走就是了，遇山开山，遇水涉水，不然呢？”林初义笑道。
“也许很快，你就不会这么想了。”陈星夜把珞走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就也消失不见了。
“喂！你们就这么走了？所以神秘物质——不是，所以那些银霜怎么处理？你们直接就不管了吗？”林初义在原地大声喊，但很可惜，这里除了他已经没有别人了。
星夜境以北三千里外，一处湖泊。
珞就是来到了这里。
然后，陈星夜也来了。
“你疯了？”陈星夜一来，就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难道不是你疯了吗？”珞转过身来，冷眼如雪，淡漠相对。
陈星夜喘了几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内心，“林初义是唯一的可能，这一点，谁都无法影响。”
“呵呵。”珞冷笑着耸了耸肩，“你自己闯的祸，却要别人来承担后果？陈星夜，你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我闯什么祸了？什么叫要别人来承担后果？”陈星夜质问。
“上个灵气时代，你就是那对母子中的子，不是吗？”
“是。”陈星夜承认，“上个灵气时代灭亡，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利用魔域的秘术活下来了。我知道永劫究竟是多么可怕的灾难，所以我在这个灵气时代寻找一个人来结束永劫的悲哀不好吗？不应该吗？还是说你觉得，陷入永劫的这个世界，是符合你心目中的美好的？”
“你肯花大心思来寻找一个人来结束永劫，这点我很佩服你。但是你为什么要把我大姐牵扯进其中？为什么又让初心成为永劫爆发的点？你是不是憎恨，艾尔家族在原来的魔域中诞生，彻底取代了魔域，并破坏了你记忆中的一切。”珞质问。
“你若想知道这些答案，大可直接来找我，为何要在初义的面前说那些？”陈星夜几乎是吼道，他相当的生气。
“直接找你？你做事那般滴水不漏，我若是直接找你，恐怕你随便找点理由就能把我打发掉吧？”
“好，好。”陈星夜强忍着愤怒，“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第一，初义之所以能够来到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的选择，不是我的选择。我还没那个本事。同样，初义和初心的缘分，也是这个世界定下来的，我说了不算。”
“第二，正因为以上两点，所以我只能找上你的大姐，因为你大姐是初心的母亲。这世上或许有很多个林初心，但与初义有缘分的，只有一个，她就是你大姐的女儿。”
“第三，初心必须成为永劫爆发的点，因为初心如果不是永劫爆发的点的话，那么初义来到这个世界，将要直面永劫的几率就会几乎不存在。这依然是世界的选择，也是历史的必然。”
“第四，魔域也是诞生在上上个灵气时代的魔域存在之前的名为衍境的地方的，魔域继承的就是衍境的传承，我又何必憎恨艾尔家族取代魔域？简直是无稽之谈。”
“最后，我只说一遍，你听清楚。”陈星夜的脸色格外的严肃和认真，“别以为你觉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记忆，就有资格来质疑我。我做的一切，没有半点私心。”
“你说你没有私心？”珞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你若是没有私心，又何必将你母亲的尸体从上个灵气时代一直保存到现在？”
“你！”陈星夜这才明白珞到底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