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条款（2 / 2）

不过朱友建可不是这样打算的，这货可是一个只想占便宜不愿意吃亏的主，怎么可能会真的老老实实去和占城这么进行贸易？别说让他按照市价去进行交易，就是把运费算上，再提高一成的价格，那也是会觉得自己吃亏了。所以指望他老老实实去和占城一比一交易，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谈，不把东西的价格翻一番都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

“郭卿所言，估计也是你们的想法吧？朕以为这看似合理，但其实不然，我们也需要核算一下我们的成本。一匹布、一斤茶叶、一只上好的瓷器，在我大明的价格就已经不低，若是再加上我们中途运输的损耗，到了占城只怕翻上一番都算是合理的。朕可是听那些从欧罗巴过来的西洋人说过，我大明的茶叶瓷器等物若是运到泰西诸国，其价值可是堪比黄金啊！”

看了众人一眼，朱友建接着道：“所以真要说起来，咱们的东西，是根本不愁没有销路的。反观占城，他们每年却都会有大量的稻米要烂在粮仓之中。我们要是不收购，他们可还要赔不少。故而朕以为，在对外的事情上，我们不能只以天朝上国自居。说的糙一点，我们这个天朝上国现在可是真的不富裕，甚至还比不上这些小国。不论银子还是粮食，我们也都很缺啊！”

“那皇上的意思是——”袁可立到底是与朱友建亲厚一些，试探着问道。

“袁师，朕的意思就是，咱们不去占这些小国太大的便宜，但也不能因为为了一个天朝上国的面子而吃亏。两国之间的买卖，不能总以国家的大小来论，而是应该以双方东西的价值来算。占城的稻米，在他们国内可以说是烂大街的东西，所以在我们收购的时候，朕以为其价格至少要低于其国市价的三成以上。而我们运过去的丝绸瓷器茶叶，本就是紧俏的货物，到哪里都不愁卖不出去。所以我们要把运费算进去后，再提价三成，这样才合理。总之一句话，交易的定价权必须在我们手上。占城若是不愿意，那朕就放安南去吞了它，看看到底谁更吃亏。”

黑，真是黑啊！在场的众人听完皇上的话，心中顿时只觉得皇上要是去做个商人，那必定是奸商中的奸商啊！不过这话他们也就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即便是私底下也都不会随意去跟旁人说的。

“皇上，这个价格只怕占城未必能够接受啊。”韩爌开口说道。其实还有一句话韩爌没有说：这也不应该是我天朝上国的做法啊！这句话不仅仅是韩爌，其他在场的人都想说，不过朱友建刚刚的话已经把这个口子给他们堵死了，所以韩爌也就没办法再去说这话了。

“无妨，占城若是不愿接受我大明的好意，那就让他们去和安南人的刀剑说话吧，看看到底是哪个他们更能接受。”朱友建摆了摆手，根本就不在乎占城的想法。

不过这也确实是大明的底气，在亡国和出点血这两个方面来抉择的话，相信绝大部分人都知道该选什么，除非是脑子不清醒，认不清形势。不过占城若是认不清形势的话，他们就不会在天启五年来大明求救了。

所以朱友建根本就不担心占城会不答应自己的要求。更何况他们的粮食原本就多得吃不完，吃点亏做交易也总比全霉烂掉好吧？再仔细想想，占城真的吃亏了吗？说不定人家还觉得是自己占便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