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1 / 2)
“这里是豫州啊。”老婆婆说道。
他心想:“豫州?说法这么怪?”又问道:“那当今皇上是谁?”
老婆婆:“你摔傻了?唐高宗啊。”
他继续问道:“那现在的年号是?”
老婆婆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乾封。”
他心想:“那不就是公元666年左右?”又惊讶问道:“那现在首都是长安?”
老婆婆说:“首都是什么?这里和长安远着呢,不过还是逃脱不了朝廷的魔掌。好在豫州刺史比较贤明。”
他问道:“可是越王李贞,李治的亲哥?”
婆婆点点头说道:“对,自从李治当皇帝以后,他就发配到这里了。”
他心想:“皇家都这样,亲人比敌人还不如,对自己有威胁的都打发得远远的。”
婆婆说道:“不过这个李治没什么本事,都靠武昭仪,当然现在是武皇后了。武后心狠手辣,当年唐就看不惯她。”
他看婆婆不喜欢武则天,便投其所好:“哦,据说有次唐问大家怎么驯服一匹马,当时武才人就十几岁吧,竟然说给我铁鞭、铁锤和匕首,它不是很暴烈吗?我先用铁鞭抽它,如果它不服,我就用铁锤砸它的脑袋,如果再不服,我就用匕首捅它喉咙,看它还能暴烈吗?”
老婆婆紧张道:“你怎么知道?你是宫里来的?”
他笑了笑:“不不,我就是道听途说的。”
老婆婆说道:“嘘,小心被她的耳目听到,最毒妇人心啊。她非常有心机,当年故意黏上李治就是看中他老实、容易控制,之后费尽心机讨好唐废了旧太子、立了李治,李治也因此越来越听武的话,也不管年龄问题,一心让武回宫并安排了个身份。”
他假装惊讶,捂嘴:“哇?那一定很美。”美不美她不知道,但是毒不毒,她却说得像亲眼所见一样。
老婆婆又说:“武昭仪如何用毒计废掉皇后和萧淑妃的那段简直叹为观止,说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他假装惊讶又害怕:“太可怕了。”心里偷笑:“这些段子,现代人都知道。”
他又想起个传说,想顺便考证一下:“听说,萧淑妃和皇后被砍断手脚浸泡在酒瓮里七天后才死的,生不如死啊,是不是真的?”
老婆婆说道:“小声点,现在李治身体不好,都是武后在掌权,不能议论她啊。虽然说让太子李弘,但都是有名无实。越王被隔离在外,也管不到朝政,整个朝野都在武后掌控中。”
他心想:这么怕武则天,还肆无忌惮地说?女人是不是都爱八卦胜过生命啊。
“大婶你好像很了解武则天啊,也很恨她啊。”他笑了笑。
“只是大家都这么传,朝野的事件也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武则天掌权后民不聊生更严重,不以仁慈为道,而且常常为了排除异己滥开杀戒,牵连了不少人。她太狠了。”老婆婆说道。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现在是太子弘吗?”他有点不解。
“他是个仁义之人,正因为这样,敌不过武则天。”老婆婆说道。
“不过你放心,过段时间就会废除逃兵牵连全家的制度了,百姓会生活得好一点了。”他突然信誓旦旦地说道。
“是么?你难道会算命占卜?”老婆婆惊讶道,“别安慰我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啊。”
“没有,我说真的,不信走着瞧。”他严肃地说道。
突然夕哲看到有官兵走过来。为了防止被官兵看到,他赶紧拉着老婆婆说:“您也站累了,我们进屋坐下慢慢说吧。”
“也好。”老婆婆带夕哲走进屋子,石头围墙,果然很破。
不过古代就算是王公贵族家也不过是有雕花的木家具而已,只是手工艺不错。婆婆家一眼望去是土色的,到处都是土,房顶是茅草,地面是土,厨房里有一个灶台,上面一个凹陷下去的大坑,应该是当作锅用的,墙上有个孔用于出气。灶台背面是一个大坑用于烧柴火,非常简易,没有风箱。旁边一个水缸,烧菜烧饭用的水就存在里面,估计是附近挑来的山水。整个厨房昏暗暗的,幸好旁边有大窗户,有点光能透进来。
一个大厅,只有一张桌子两条长凳,正堂上放着已故人士的灵位,估计是婆婆的丈夫和婆婆的公公以及他们的上辈。再就是两个房间,估计一个大婶住的,一个是她儿子和媳妇住的,现在她们正好一人一间了。稍微张望了一眼,果然也挺简陋的,除了儿媳那间还有点新房的感觉,其他都破破烂烂的。婆婆那间一定很久没有添置新家具或更换过。
家具很简单,只是床。无非床好看点或是难看点。好看也是素颜而已,连剥蚀的油漆色都不愿意点缀,旧和不旧的区别是有没有蛀虫洞,如果有雕花就看花纹是否磨平,有点过于单调,这里完全没有家居色彩的概念,只有一抹色的古色,连她们的衣服都是一抹色。
婆婆说道:“刚才没有细看,原来你穿的衣服挺不错的,这料子没见过啊。”
夕哲心想:当然了,我是现代人。
婆婆突然小心翼翼说道:“我知道你是有钱人落魄了,但是你要低调一点,在我们这平民不能穿得太鲜艳,只有皇上能穿黄色。你这衣服里有那么一点点黄色唉。”
他惊讶道:“这点也不行?”心想:哦对,我怎么忘了这岔。
他赶紧说道:“那您有旧衣服吗?”
婆婆说道:“等会我找找啊。”婆婆忙着收拾杂物,边收拾边说:“我丈夫生前喜欢帮助别人,我收留了你,他会高兴的。我们家的地不远,就在屋后,一般种稻子,可惜这几年有点干旱,不太下雨。”
“不如少种点稻子吧,稻子耗水,我看这地可以种花生,小麦也不错。你这里有打稻机么?”
“就是把稻子去壳的机器。”夕哲补充了一句。
“哦,你说舂米啊。这个容易啊,只要有力气就行,我们是不太弄得动啊,看到没?家里有个臼,就是那个有个孔的方石,稻子倒进去再用木杵捣碎就行。”婆婆指了指那边。
第六章:学做古人
“这……”,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样简单?”
“对啊,还要怎么样,难免会把米也捣碎,但是没办法啊,只能牺牲一些米,而后把壳筛掉。大不了碎的弄成米粉啊,不是一样吃么?”婆婆笑着说。
“是,只是我在考虑这个难度也太大了,没有电真麻烦。”他为难了。
“电?闪电啊,闪电可以碾稻?”婆婆惊讶道。
“不是,我开玩笑的。”他无奈地笑了,而后说:“让我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心想:“这样捣下去还不得捣死我。怎么也得借鉴一点现代化的产品。”
“那你们怎么把稻杆上的稻子弄下来的啊?”夕哲又问。
“手掰呗……”老婆婆说道。
他差点倒在地上晕过去,介于地面太脏都不敢倒,顺便问了句:“这地从来不扫么?”
“鸡鸭老是跑进跑出的,我们走进走出的,扫不扫都一样,扫帚是有的。说着指了指墙角那把破烂的竹扫帚。”婆婆说道。
“大婶,都烂掉了。”他随口说了一句,心想“难怪古人寿命不长。”“哦,好久不用了,被虫子蛀了,过几天你到山上折点竹子杆就有了。”婆婆说着感觉有点累了,想回房休息,便说道,“你也累了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婆婆带着夕哲爬上楼梯,原来上面有一间阁楼,婆婆说:“以后你就住这间吧。”
“谢谢啊。”夕哲开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屋,笑不起来了,真的很监狱差不多,地上铺满干草,而后旁边有一块高出来的地方草稍微厚一点就算是床了,房梁很矮。旁边什么也没有,别说家具,就连窗户都只是墙上一个大洞,用了个“竹幂”(晒东西用的很多镂空的大竹盘)挡着。晚上应该很黑和地牢一样,毕竟没有灯啊,那个年代油都舍不得用,也不会有油灯了,怪不得古人要用萤火虫看书了,连萤火虫的光都觉得亮。
他心想:在这个专治的社会里,穷人就是在屋檐下低头,低到地板上不得不入土,屋檐要你入土还能不入?不像现在可以逃出屋檐,大不了没有遮雨的保护伞。
“这本来是给小孩用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添置家具,现在家里拮据了,也就不花费了,还望见谅。”婆婆突然有点伤心,克制住了。
又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的房间也不好,也就一张木床,家里床都不够,被子也没有,你就只能将就着用草盖盖吧,正好现在春天了,不冷,等到今年秋天,地里的棉花熟了再给你做一床吧。现在就委屈了,毕竟你也不能和我们挤一条被子。”
“大婶,不用麻烦了,我一个男的怎么都行,你们也困难。”夕哲笑了笑。
老婆婆点点头回房了。
“还是研究一下打稻的事情吧,免得以后把自己累死,还怎么活着回去。对了,这次来如果能遇到她就好了。”他想着,突然笑了,笑自己痴傻了。
“现在几点了?”他想去找手机,突然发现这里只能看太阳,唉,时间也得毛估估了。看着太阳偏西一些了,估计是下午两三点吧。
他心想:古人的生活真乏味,还是短命点好,每天除了吃就是干活就是睡,也没有娱乐活动(当然有钱人是有活动,不过那也比不上夜总会),最多晚上邻居聚聚,估计现在大家被征兵弄得都没心情聚会了。还是等到晚上看看情况吧。说不定谈话间能了解到一些什么。
他又开始回忆婆婆的话:不过大婶说现在是李弘,历史上记载,这一年李弘也就15岁吧,好像是个不喜欢纷争不爱血腥、以慈悲为怀的太子。李贤和他是同岁,那个越王不就是后来反武则天失败的人么?不过听大婶叙述好像是个忠义之士,记得他还有一个儿子叫李冲,应该和李弘差不多大,唉,想这些也没用,他们权利再大也帮不了我。不知道唐朝的巫术到底灵不灵,有没有那么神乎,说不定能帮我找到时光隧道呢?对,那打听一下哪里有巫师,而后先在这里种种田,避避风头,如果混不下去了,凭我这点文笔谋个文书应该还行,幸好学过点古文。对,应该先活下去再打听出路。
这时老婆婆已经在门口喊着:“小兄弟,粗布衣服摆在桌上,我和媳妇去田里摘点菜回来烧饭,你就休息会吧。”
“哦……”夕哲应了一声,心想:正好出去转转,顺便买点必需品?
他换上粗布衣服,说道:“真丑,不过为了活命只能这样。”
他走出老婆婆的小屋,心想:古人打打杀杀、舞刀弄枪的,还是买点金创药吧,万一被弄伤了还能保命,再看看有没有韦小宝那种刀枪不入衣。
满眼望去,都是土坡,人烟稀少,好不容易逮着个男孩,见了夕哲就躲,战战兢兢的,夕哲一把拉住他问道:“我想问下……”
“别,别拉我去当兵,我还没到年龄呢。”男孩惊慌道。
“我不是士兵,怕什么?”夕哲说道。
“哦那就好,这常有便衣士兵,防不胜防。你想问什么?”男孩说道。
“请问哪有药店?”夕哲礼貌地问道。
“买药?”男孩说道。
“当然了,不然去药店干嘛?”夕哲笑了。
“我们这偏僻,没有那些店,买东西都得去集市,每天天黑就收摊了。”男孩说道。
“那快收摊了?”夕哲又问道,“多远?”
“翻过前面那个山头,再穿过一条河,再过一个山头就到了。”男孩说。
“那走半天都到不了啊。”夕哲失望地说道。
男孩偷笑着点点头,“不过,有时上山采药的人会路过这里,你在这等,说不定能等到。”
夕哲:“跟他们买药?”
“不然呢?再说这样的药又新鲜又便宜。”男孩笑道。
夕哲坐在地上,叼了根草,说道:“好吧,坐地等药。”
许久过去,没有来人,夕哲坐不住了改为躺着,心想:夕阳都西下了,再不来人,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