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人偶螺旋《三十八》（2 / 2）

“……肖佳莲，我问一个以前问过的问题。作为一个异能者，你期望什么？”

“……我什么都不期待。”

跟那时一样的问题，一样的答案。

夏振凯听完格格地笑了，带着血迹的双唇，有股悲壮的美。

什么都不期望——以前提出这问题的不是夏振凯，而是他们的师傅在集合弟子后所问的问题。

无仇者监狱，即就是异能协会。

集合的弟子们纷纷得意地诉说完成的异能理论或是光荣，但只有肖佳莲回答：“我什么都不期望。”群众的弟子嘲笑她是无欲的女人，但他笑不出来。

……那时侯，夏振凯所感觉到的是恐惧。

这个异能者并不是回答没有期望。

什么都不期望，代表对世界上的一切——包括自己都不抱期望。肖佳莲期望的东西是完美的死之世界。

正因如此，她的期望才会是什么都不期望。

这个女人憎恨人类到这种地步，因此自己做了壳与外界隔离。

要说无欲是无欲没错，这女人连些微的幸福都说不需要，只憎恨人类这个矛盾。

“肖佳莲……最后我想说些话。”

“我在听。快点，你只剩几秒钟了。”

夏振凯回嘴：“明明是你自己下手的还这样说。”

但现在的确如她所说的，他的身体，已经连嘴唇都无法好好动作了。

“……想接触异能本源会让抑止力发动。因为像你这种憎恨人类的人要是全能，发生世界末日的几率就会提高，而这里说的抑止力又分为两种。

一种是身为灵长类的人，想让自己的世界存续下去的无意识集合体。

还有一种，是这个世界自己的本能……这两者的目的虽然一样，但性质却有微妙的不同。

世界自己的本能之所以会限制接触异能本源的人，单纯只是因为现在支配地球的是人类而已。

人类文明社会的崩坏，很可能直接造成这个天体的毁灭。

所以世界意志所创造出来的救世主，会跟英雄一样防止人世的崩坏。”

“……所以说？”

听见夏振凯对她说出再也清楚不过的事，肖佳莲皱起了眉头。

他虽然呼呼的喘着气，但还是很清楚地继续说着。

“也就是说，把星球整体当成一个生命盖亚论的抑止力，这跟我们人类所拥有的抑止力不一样……而肖佳莲你当作生涯之敌憎恨的，到底是那一边呢？”

——唔，肖佳莲不禁思考了起来。要这么说的话，的确是有这样的看法。

肖佳莲思考至今都没察觉的事……没错，学了很久、很久，久到过头的神秘学，但她至今连想都没想过这件事。

盖亚论的抑止力——这意图让人类世界存续的东西，结论却是只要世界没事，人类怎样都无所谓。

相反的，人类全体产生的抑止力，就算是侵蚀掉星球，也要让人类世界存续下去。

……答案明显是后者。

“这还用说，我战斗过无数次的信念，肖佳莲视为敌人的东西——就是无可救药的人性。”

“那可是地球上所有人类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