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人偶螺旋《三十五》（2 / 2）

不靠着墙把意识集中在前方的话，大概会被发现很大的破绽。

“——那么，这公寓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做的装置？不会是既有生也有死，将这种不确定性汇集成形的箱子吧？

捏造一天完结的世界，再收集面临死前那一瞬间炸裂的灵魂，这样的作业没什么效果，老早在几百年前就作出这种结论了吧？就算收集数百个死亡，你的目的还是无法达成。”

“当然。但还有你所无法知道的真实。

的确，我总是追寻着死亡的数量，我相信体验过几万个不同人类的相异死法后，在那之中会有通往本源的灵魂扩散。

不过，那还是无法到达万物的大元。用那个方法所能到达的，只有人类的『起源』而已，无法走到灵长类总体的起源．而且重要的不是死的数量，而是死的质。

要追溯本源的话，死亡的种类也有相当大的差别。

我将可能的死途大致分过类，结果总共接近一百种。

在这里所集中的人们，便是背负各种种类的死。

真要说的话，这里是世界的缩图。”

“哼，世界变成单一真有这么好吗？肖佳莲，光与暗并不是因为敌对而被区分，是因为它们包含最多事物的属性才被分开。

所有万物变为一个很孤独，所以才会划分为多样化，你只是无法容许这一点罢了。

调查各式各样的死，专注地研究各个人生，并将其化作自己的东西蓄存起来。

连我的死也一样，你已经将名为夏振凯的人从诞生到死去，化为知识保管在脑髓的角落吧。

虽然要如此检定人类的价值是个人的自由，不过那可是阎罗王才有的职务啊。

对于身为人的你来说，那只是不断吸收死亡的地狱罢了。”

“——那样就够了，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接近真实的事还是不会变。”肖佳莲的话中毫无迷惑。

结论是“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如此过度强烈的意志。

夏振凯想：在这不断重复名为日常的螺旋建筑物，是人类体验一切死之原型的漩涡。

至今名为肖佳莲这个肉体所执行的记录，现在已经交由这栋建筑物继承了。

所以这里是她的化身，也是肖佳莲的意识。

……也就是说，我现在就是位于他的体内。

夏振凯自言自语完，便开始观察充满在大厅里的空气。

这紧绷的空气，不是肖佳莲所造成。

而是与她为敌，在这栋建筑物里被杀害的人的怨恨。

这股连他都要被压垮的怨恨，肖佳莲一天又一天不断让它增加。因为数百个死，到头来还是一种死法而已。

为爱情死——也就是家庭、恋人、母性、父性、养育。

为憎恨死——也就是家族、恋人、朋友、前辈、他人。

因各种各样的理由所造成的死。

每天都在重复，每天都更加确定结局。

——越来越浓厚的，死。

“肖佳莲，你的目的是什么？仅仅只是因为追求异能的本源，研究死亡的归宿？”

夏振凯不禁上前一步。

“研究世界的真理，异能的本源，夏振凯，明明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异能，而赫连家打造出的，竟然是一个灵魂拥有两个异能，你不觉得很稀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