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峰回路转(2 / 2)
“他还是老样子。”尘樊道:“还差点和他的人打起来了。”
这下,众人就更糊涂了。
尘樊口中的老样子,或许指的是皮曼德的能力,又或者是性子,但他又怎么会和他的下属打起来?
便是浮迭也想不通那皮曼德又是吃错了什么药,思绪终于不再停留在尘樊脸上,渐渐回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当中了。
“皮曼德口里还说着什么……‘期限’,也许是因为这个。”尘樊不急不缓地说着。
他只是恰巧看到皮曼德罢了,和他是无怨也无仇的,本就没有注意他的道理。现如今能够说出那么两句,那还是他记性好了。
“过程就不用说了,结果呢?”君诺问道。
“全都走了。”
“走了?”
“皮曼德再厉害,他也只有一个人,还要带着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么多人。”
在场众人是越听越不明白,他们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清晰,尘樊又说德断断续续的,哪里想起一点儿才说一点儿,根本没有让他们整合信息的时间。
不过君诺等人将事情先后顺序排了排,到底是得了结论出来。
“你是说那一队人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而是来带那两人回去的?”要不是尘樊没有欺骗他们的理由,这话她都不敢信好吗。
皮曼德就算是厉害,也只是幕后之人的一把利剑。一把剑暂时不在身边,他还拿得出其他的,又或者是其他人加起来,定是能抵过皮曼德一人之力的。
就比如他派了那么多人出来抓人,要是他们的手段不足以抓住皮曼德,那便是白费力气。那要是他们能够抓住人,那么有什么吩咐,幕后之人直接找那些人不是就完了吗?
唯一合理的解释,竟然是……
那些人的目的是阿淑。他们是来抓她的,却或许是阿淑不愿意,皮曼德又惯站在她那一边的,这才和幕后之人手底下的人产生了冲突。
只不过最终还是没能逃脱罢了。
尘樊却在这时候掏出了一支小笛子。说它是笛子,却又有些高看它了——那笛子的模样比口哨大不了多少,只不过其上面有许多小孔就是了。
一边强行塞到了君诺的手里,尘樊一边道:“既然是靠山,就要有能联络的工具。”
说完,又给了慕止一个,也是……奇奇怪怪。
君诺一入手就知道,这小笛子的材质不一般。看了一眼却又明白了,这种材质分明和禁城专用的那一种圆环一模一样好嘛。
但既然是用来联络的工具,却又为什么要给两个?这玩意摔不碎踩不烂,放到火里烧也烧不毁它。
“记得保管好,本来有许多的,如今丢得只剩几个了。”看着君诺和慕止面面相觑,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尘樊道。
合着……是怕丢。
这个理由也是醉了。
虽然不明白尘樊为什么对他们这般另眼相待,不但不计较她之前开的玩笑,还在那么多人面前默认了靠山那一回事,但送上门来的好处,二人也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便疏散了众人,一行人朝着会客厅去了。
尘彷提过,那个阿淑将君诺是当真真正正的仇人看待的,满心满眼的就是想看她痛不欲生,如今却被皮曼德的人带跑了,想必……
是那个幕后之人虽特意找人将她带回去,却不是因为将她放在心上。可皮曼德又的的确确表现过二人的主仆关系,君诺便猜测那幕后之人或许只是为了利用阿淑罢了。
而这些,恐怕阿淑也是知道的。所以之前才那么不管不顾。如今人已走了,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卷土重来的。
但这种留有隐患的感觉着实不美,君诺的心便总是提着,怪难受的。
却也无人再提这件事情了。
尘樊是自始至终没有报上名号的,大家皆是心照不宣了。众人在大厅内落了座,尘樊才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尘彷在哪儿?”
仍是微微笑着的,语气也说不上严肃,可就是哪哪儿都不对。便连君诺,也是觉得心下一个咯噔,片刻间就出卖了尘彷,“他啊,估计躲屋子里去了吧……”
“其实他昨天夜里也是在的,今儿一早也是和浮迭出来过一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溜走的。”
君诺又补充了两句,心下却不是那么认为的。多半就是他见到尘樊的那一会儿才将将溜走吧?
尘樊若是来找儿子的,现在却怎么这么淡定。很明显尘彷完全就是躲他才藏了起来好吗?万一他已经离开慕啸城了呢……
却没想尘樊乍一听到这话,关心的不是他的儿子如今身在何处,却是将眼神落到了浮迭的身上。
君诺便明显看到浮迭的面色露出了瞬间的不自然,却又强作镇定,抬头看着天花板不语,却不知其实这便是最大的奇怪之处了。
这两人同为禁城的顶尖势力,君诺无需怀疑他们之间必定熟识,可自打尘樊露面以来,他不管对谁都是好言好语态度亲和,唯独对浮迭,尘樊从未有一星半点的眼神落到他身上过。
浮迭却又是全然相反,从尘樊出现到现在,他的眼神便没离开过他,直至尘樊的视线转了过来,才瞧向了别处,无端惹人怀疑。
这两人之间似乎有解不开的矛盾,浮迭必然是在意的,尘樊却一直表现得全无所谓。可如今,他又怎么无缘无故打量起浮迭来了?
尤其是那种带着凉意的眼神,说是恨,却是不像,可也不像是什么善意的态度。
直至浮迭背后都生了一层薄汗出来,尘樊才收回了眼神,脸上也恢复了温和的神情,“他在什么地方,带我去吧。”
君诺点了点头,便起了身。尘樊的态度很是明显,是要将尘彷带来的。他也没有刚来就走的道理,其余人便留在了原地。
直到两人出了门,浮迭才松了一口气,软趴趴的身子往上移了移,勉强坐得端正了些,心里却是极不服气的。
真是奇了怪了,他为什么要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