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思绪(1 / 2)
这天一大早,钟跃民出门准备去『操』场的时候,他老子钟山岳也跟了出来。 .
“爸,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天半夜才听到你回来。”
钟山岳系外套的扣子,道:“年纪大了,觉少。走,陪你跑两圈。”
父子二人沿着『操』场跑了有半个多小时,钟山岳才慢下来,笑道:“你小子不错,步子稳,气息长,耐力不错,有你老子当年一半的水准。”
“那是,您老人家是谁啊,在长沙师范的时候敢和别人决斗,35年和贺老总打老蒋,我和您肯定没法儿。”钟跃民可着劲儿地拍他老子马屁。
钟山岳笑骂道:“油嘴滑舌,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套了。”
“嗨,主要是您基因好,您年轻的时候肯定我还能说呢,要不然我妈也不会被您追到了。”钟跃民嬉皮笑脸道。
钟山岳没说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钟跃民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提到母亲,他脸的表情也逐渐消失掉。
过了好一会儿,钟山岳才说道:“你妈走了四年多了,前一阵子还老是梦见她,她说担心你,要我好好照顾你。”
“爸······”钟跃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爸爸,男人都习惯把痛苦和悲伤掩在心里,只能等待时间去慢慢平复,有时候劝解和安慰并不能起到作用。
钟山岳往远处望了望,开口道:“你妈肯定没有想到她的儿子已经这么快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皮猴子了,已经是个出『色』的大小伙子了,用不着我这个当爹的『操』心了。”
钟跃民心下歉然,穿越以来他表现的特别独立,一方面是因为心理的隔阂,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父亲察觉出来。
钟山岳看到儿子一直没有说话,以为他还沉浸在对母亲的思念,于是又换个话题道:“新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吗?”
“哦,还行,学校里面都是大院儿的孩子,都还蛮好相处的。”钟跃民心不在焉地应付道。
“学校里大都是高干子弟,免不了会有一些自以为是的优越感,通过自己的父母知道一点高层的消息到处宣扬,这种现象很不好。你不要被他们影响。”钟山岳像是想起了什么,提醒钟跃民道。
“爸,你说得对,而且这种现象可能您想象的还要严重。表面大家都穿着统一和朴素的衣服,显得很“平等”,教科书和老师也说,社会主义社会是个美好的社会,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人平等。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私底下高干子弟享受着更多的物质和政治特权,而平民百姓却生活困难,有些出身不好的人甚至没有任何出路。”钟跃民冷静地叙述者,这种冷静让钟山岳都感到心惊,他诧异于儿子小小年纪观察的细致,思考的深刻。
“越民,这些都是你的思考吗?”
“我犹豫了很久,但是我还是想和您聊聊。我们的教育可能存在很大的问题,学校一味地宣传新国的幸福生活,却完全不告诉学生们现在绝大部分国人民还处于饥饿和贫困的现实,而且入团、入党、升学、业、参军都在强调出身,连我们小学选举班干部都要先论家庭出身。更可怕的是没有人敢说实话,每个人对于事实都视而不见,说实话意味着否认社会主义道路,否认社会主义优越『性』。”
“越民,爸爸真的很高兴,你能够独立地思考,而且还这么深刻,但是爸爸希望你把这些思考放在心底,除了我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钟山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慎重道。
“爸,您放心吧,我不傻。但是最近一阵子我很『迷』茫,我预感到形势会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钟跃民终于问出了心底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