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度撒(1 / 2)
“这些是什么?”
“蛊。”
陈源不解,“所谓蛊必须有两个,施蛊者有一蛊,主控,被施蛊者有一蛊,就是现在这人,蛊者,主人行之以杀人,行食饮中,人不觉也。”
“那怎么治?是不是可以将蛊虫取出来?不过看样子还是活的……”
“以魂驭浑,所谓浑,便是邪魅妖巫、魑魅魍魉之物。”话音一转,黑豹又道:“正好借此机会以炼魂,现在的你灵海内只有魂树,以纯正无邪之魂驱邪秽,此时正是良机!”
“心无杂念,神浸灵海,开心海以唤天地,汲魂元以泽形。”
陈源盘腿坐下,试着驱散心中一切杂念,仅一次,便成功的入了灵海。
“纯净的心果然不错。”
“是不是看见了灵海内的魂树?”
“嗯。”
“睁眼。”
此时陈源眼前已经不再是往常他看到的那样,还有不一样的氤氲之气在周围飘荡,伸手触及,却没有任何感觉。
“天地灵气,当然,这种程度的天地灵气很薄弱,况且离这十五里的地方就是战场,恐怕阴气早已覆盖于此,不过现在你也不需要多少天地灵气,照我说的做。”陈源点了点头。
“开!”黑豹低声喝道。
陈源忽然感到一丝异样,就像沐浴在阳光下,毫无遮掩,肉眼清晰可见那天地灵气在黑豹话音落下瞬间,便狂涌进自己体内,不过刹那,陈源便感觉自己身体似是要爆炸了般。
“不必担心,我以你灵海为介质,替你分担一部分。”
灵海之内,魂树忽然绽放出道道绿光,原本小小的树苗,忽然拔地而起,瞬间长成水桶般粗壮的大树。
“合!”
那一瞬间,陈源目眦欲裂,没有预想中的身心舒缓,接下来的他感受到的竟是前所未有的痛苦,灵海中央那魂树停止了生长,灵海却因为充盈的天地灵气而不断扩大,周遭片片混沌区域,因为磅礴的灵气而被撑开,破裂,愈合……
浑身血管像是要爆开,陈源清晰的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昨晚被咬伤的手臂也止不住的向外汩汩流出血液。
“此火不灭,此生医道不止!”
“此乃《万药集》,虽是最为低级的紫阶宝典之流,却也不失为最基础的学医之书,妥善保管,切记切记。”
一幕幕鲜活的画面不断的涌入陈源脑海,万千种声音交织在他的脑海,忽然,那不断飞舞的碎片停下,一道透明的人影来到陈源眼前,“老爷爷!”
陈源伸出手,却虚晃过他的身体,“我命魂寄居在你魂树之内,不用担心,如今你魂树已在黑豹的帮助下成长,我则靠魂树以另一种方式存在,魂树越强,你的魂元越盛,如此一来,这人的所中之蛊也就不在话下。”
“届时,黑豹会给那人一枚定元丹,待他服下之后,你以魂元之力打入那人丹田,到时老夫自会出面。”
陈源强忍痛苦,张嘴问道:“我……我自己……不行吗?”
“哈哈哈……没有命魂,没有魄火,何来灭蛊?”
陈源昏昏沉沉的听着,而后终于忍受不住痛苦,晕了过去……
“醒醒!醒醒!”黑豹的声音传进陈源的耳朵。
“呃……头好疼!”陈源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我看见老爷爷了!他说现在的我已经能驱蛊了。”
黑豹眼中的担忧瞬间消失,“那就赶紧的,不然他活不过明天。”
陈源长出一口气,黑豹从怀中拿出一枚黑色药丸,“让他服下。”
陈源立即小心的将他的头扶起来,把那颗黑色药丸放进他的嘴里,“定元丹,现在你该做你的事。”
陈源会意,找定丹田位置,将魂元之力注入其中,“唰”,陈源面前突然现了司徒南的身影。
“老爷爷!”陈源再一次真切的看到了那个和蔼的老人。
“黑豹,好久不见。”司徒南呵呵笑道,黑豹却是转过身子,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司徒南也不计较,陈源只见他身影一闪,便自眼前再次消失,“借魂元之力,以游走周身经脉,老夫已找到,将他翻过来。”
闻言,黑豹抢过陈源,将那伤员翻了个身,“以木剜肉,此蛊为土行虫,将之取出,有无性命之忧,便依天命。”
陈源立即找了一个木头削尖,将那已经停止游走的蛊自其身上剜了出来,等到一切做的差不多,司徒南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两人眼前,只不过这一次尤为淡薄虚弱。
“再让他服下一枚唤魂丹,老夫走了,陈……源!再借你魂树一用!”司徒南的身影又一次消失,“黑豹,好生照看他。”
“老不死的!死都死了还让人不消停!”黑豹低骂着,化作人形再一次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让那人服下。
陈源一抹额头上的汗珠,再抬头时,已是月上中天,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疲乏……甚至连抬手都显得费力。
“行了,我还是化成兽形,不借你魂元了。”
“没事!我只不过有些饿而已……
“那有一只烤鸡,去吃吧。”
陈源瞬间活过来,抹了抹嘴角,双眼放光的看着黑豹,那一刻像是饿鬼出示,连连抱着黑豹不断说着“谢谢”。
“臭小子!去吃吧。”
终于卸去所有担忧,陈源抱着已经烤熟的鸡肉开始大快朵颐,第二天中午,还在睡梦中的陈源被一阵**吵醒,陈源揉了揉眼,惊喜的发现那人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原以为就算取出蛊虫,可能也不会这么快醒来,但只是一个晚上,竟苏醒了。
从将他救回来时,陈源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他救活,“所谓事在人为,坚持必然是对的!谢谢你,老爷爷!”
回想起刚开始的时候,从战场上救回来的人,被他医好的屈指可数,如今山头早已是十几座墓,然而每次结果虽然不尽人意,他却从未想着放弃。
陈源小跑到床边,低声询问道:“是不是要水?”
那人断断续续的几乎听不见他说的,陈源将耳朵贴在他干裂的嘴唇边,“国主!……末将……无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