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2 / 2)
“父皇!”
代延业见东阳皇忽地没了反应,双眼不知聚于何处,似是思绪飘忽,神游在外。他一连唤了几声,依旧没得到回应,最终只得将声音放大了不少,才让东阳皇回过神来。
“啊?嗯?”东阳皇正在想象中届时休战以后,与已结为“儿女亲家”的南风皇相见时的情景,蓦然被打断,正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抬头,映入眼底的是代延业近乎无语的眼神,东阳皇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蠢事儿,一张老脸上难得地染上了些许红色,感到了由衷的尴尬。
他轻咳一声以掩饰难堪,神情中已不见半分要因李晗之事与代延业争锋相对的意思。
说到底,东阳皇还是很轻易地就与儿子统一了战线:“延业啊,那关于这个太子妃,你接下来具体有何打算啊?”
代延业挑了挑眉,终于来到正题了,也不枉费他早早地就等在了宫中走这一遭!
“父皇,儿臣以为现下边关战局已然明朗,东阳占得上风。不若趁此时机向南风皇修书一封,与其商讨休战的条件。”
“彼时定安侯领兵时,深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战事终究也是平白无故荼毒了两方百姓,故而一向与我东阳维系两相安好之势。若是如今南风皇亦是知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理,想必不会错过我们的请和之约。”
“不过,请容父皇许儿臣任性一回,请和之约的条件儿臣期望是……”
代延业一股脑地将心中所想论出,他边说边观察着东阳皇的神色变化,然尽管东阳皇没表现出什么,说到后来代延业仍是生出了犹疑之感。
终归,他先是一国太子,而后才是一个倾慕于小公主的男子……
提出的这个条件平心而论,着实是他放肆了。
代延业话音顿在了尾处,他停下来静静地看向了东阳皇,眸中是无尽的踌躇。
东阳皇见代延业如此,心知他提的条件定不是个小事儿,双眉一颤,暗道:“没想到延业竟是个痴情种,也不知未来是福是祸。”
但东阳皇亦是知晓自己儿子的性子凡事必有分寸,也正是如此,才能让他稳坐太子之位如此多年——虽说有时这小子的态度着实是叫他忘却了帝王修养,竟是轻易地就怒火中烧……
东阳皇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一双深邃的瞳眸聚焦在了代延业的身上,没有过多的打量审视就堵住了代延业接下来的话语:“文书的事儿,延业你自个儿斟酌着拿捏便是。写好了拿来与朕盖上印玺,尽快送往南风吧。”
代延业闻言面露讶异,却见东阳皇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他的心中不自觉地流淌过一道暖意,当即朝东阳皇行礼应下,动作中的恭敬亦是多了几分自心底的真意。
东阳皇满意地挥了挥手,代延业便就此告辞,回到了东宫提笔疾书。
一月后,在因着边关战局处于极其被动状态而人心惶惶的南风皇城,一份突如其来书信让文武百官群臣百姓都炸了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