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质问(1 / 1)
岑羽秋的眼中多多少少有些冷情,她不知道尚书令这句话当中包含有多少真的关心他们的成分,但眼下他眼中的焦急倒是真真切切,没有半分虚假的,到底这份关切是为了谁,她却别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清明,所以,她并不打算上前,只是想静静的做个看客,看这场戏,究竟是谁写的戏本子,又是谁来唱。
岑羽晴因为两位姐姐的事情,觉得绾沁院在父亲的心中已经变了样子,这些日子也没有理会过她们,于是她想趁着这样的机会上前讨好卖乖,与是她站在尚书令的面前,很是怯生生的道:“父亲,母亲、裴姨娘还有我和四妹妹都没有事情,只是...乔姨娘一早就不见了踪影,刚刚四妹妹的人去了乔姨娘的屋.....”
“你说什么?”
岑羽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尚书令厉声打断,他的面上即刻就露出一副震惊的神情,甚至怒意已经显而易见,他没有想到,就只是让乔慕染同她们几人一起进香来,人却消失不见了,这实在让他想不明白,究竟人为何不见,到底是被歹人掳走还是被什么人给掩藏起来,思及此,他的目光狠狠的看向了裴姨娘。看的裴姨娘为之一愣,可当她想明白尚书令为何有这样的眼神时,她立刻开口道:“老爷,乔姨娘昨晚是临近夫人和四小姐的院子休息的,这一大早侍女就发现乔姨娘不见了踪影,我们正要派人去前院寻找,老爷就来了。”
尚书令双眼怒意盛然的看着尚书令夫人和岑羽秋的方向,想要向两人确认裴姨娘的话是否属实,尚书令夫人刚想上前回话,就见着岑羽秋站在她的身旁,对着尚书令道:“父亲,我与母亲方才梳洗时就听到侍女回禀说是乔姨娘不见了,刚刚女儿也让霜降去乔姨娘的屋内查看了一番,说是被褥的温度都是凉的,可见人后半夜的时候就不见了,屋内还有些挣扎的痕迹,女儿正想着请前院的正在探查慈安寺失火的京兆尹大人帮忙查查,看看乔姨娘究竟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掳走的,裴姨娘就拦着霜降的去路,说是什么侯府的颜面重要,可是女儿却认为,乔姨娘对于父亲来讲自是不同的,父亲定然是不会因为面子而不去找乔姨娘的,正想要执意去请,父亲就来了。”
这一席话说的不紧不慢,倒是让尚书令瞬间感到这一串的话就犹如冰凌直接刺入了他的脑中,让他浑身都在这一瞬间收紧,可他的身体却是纹丝未动,唇边犹如僵直的木桩,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现在最担忧的就是乔慕染出事,更担忧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别的隐情,乔慕染是他新纳的妾室,刚刚疼惜不过两日,这就出了事,让他实在是怒不可遏,担忧至极:“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我尚书府的人!”话语间是浓浓的愤怒,他就想一头饿了几日的猛虎,恶狠狠的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牙齿用力的咬合,就仿佛下一刻那里就要冒出火星一样,尤其是这几句话,就像是在牙缝里强挤出来的一样。
尚书令夫人从未见过尚书令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所有人见此皆是微微一愣,但随后尚书令夫人上前道:“老爷,先别担心,说不定只是乔姨娘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了,还是先派人去寻寻吧,若是寻不到在找京兆尹大人也不迟。”
堂堂尚书令府的姨娘在慈安寺内消失不见,若是找到人完好无损也罢,可若是找到时人已经衣衫褴褛,狼狈至极,就怕是清白也已经没有了,消失一夜,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即便是没有发生什么,也会被人误以为发生了什么,就算找回来,怕是要被送到城外的庵子里去了。岑羽秋垂眸,眼底在这冷冷的笑意,裴姨娘的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真是让人所料未及,可究竟谁又是蝉,谁又是黄雀呢?
“老爷,现在乔姨娘已经失踪了一夜,如今怕是——”裴姨娘说着,竟然有种悲伤的神情,竟拿起帕子,独自的拭泪起来,就好像是在为了乔慕染惋惜一般:“可惜了,那般花儿一样的年纪,就算是找到了——”
“你什么意思?”尚书令突然大吼了起来,眼里几乎要喷出怒火一样,他没有想到,在京华城内,竟然还有人敢动他尚书令府的人。虽然他见不得与乔慕染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是这也是绝对的犯了他的底线,毕竟尚书令府曾经权倾朝野,他决不允许有人借此欺压在到他的头上来,或许,这其中多多少少也有是因为乔慕染的原因,毕竟新宠还是有些怜爱的,尤其是那般知冷知热的人.....
“老爷!”裴姨娘毫不畏惧的迎着尚书令此时的目光,眼中也冒出如银针般的冷芒:“老爷,恐怕现在将人找到,乔姨娘也已经失贞了...”
尚书令显然被这样如针般的眼神刺痛,他完全愣在了当场,竟一时间有些不该如何是好,懵一般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肌肉都在此时剧烈的抽动着,就像是被人生生的积压着一样。岑羽秋注意到,尚书令此刻额头的青筋也爆了出来,就像是一条软若无骨的曲蟮,目光里也渐渐闪出滔天的怒意,可见他有多么的暴怒。
“还等什么,派人去找,马上将乔姨娘给我寻回来。”
裴姨娘的面上也仿佛更加的不安起来,而此时她的心中,却带着无比的冷凝:“老爷,若是真的找回来,怕是尚书令府的名声和面子也都全都完了,还请老爷三思啊!”
一个侯门的妾室已经失踪一夜,尚书令不能不设想尚书令府将来要为此蒙上多大的羞辱,他虽然暂时已不在朝中为官,可难保有一日再受朝廷重用,可到了那时,他官场的同僚会怎么看这件事,陛下又该如何看待,他忽然间冷静了下来,面上就好似有一章铁质的面具一样:“你说这样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就好像说到了裴氏的内心深处,她就犹如在等着这句话一样,换做平时,她已经装出一副贤妻良母,大度温和的面容,等着尚书令岑大人自己想起来这件事的后果,然后她在出面佯装出一副好人的面孔,留下乔慕染的一条命,将乔慕染送入庵堂了此余生,这样既不会让岑大人怀疑她的用心,又能在众人面前保持一贯的大家之女的气度,可是这一回她偏偏没有,她没有继续忍耐,而是最先说出了她的怀疑,很明显她是要让这件事发挥到最大的作用,她要然乔慕染有命出来,没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