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自作(1 / 1)
贺星耀一副早已了然于心的模样,收起了手中的玉扇,看着项乐言刚刚落子的地方,轻笑一声:“你觉得是巧合,有些事也未必就是这么巧合,孽缘之事也由不得我们去知晓,表面上的功夫谁都会做,可实际上...你却是要输了。”
项乐言讶异于自己刚刚的疏忽,竟然被贺星耀一子之差,落得个满盘皆输,但他还未开口说什么,就听着贺星耀,道:“少主是什么个心思,我虽然猜不到,但是这个岑三小姐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昨日听着尚书令府的传来的消息,她竟然能给她父亲寻个妾室去对付王氏,这怕是一般的女子都做不来吧,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尚未及笄的孩子,啧啧,这若是放在国事之中,怕是说她是祸国妖女也不为由过了。”
“哎,我说项乐言,你这么就这么瞧不上岑三小姐啊!”季怀书一副被惹恼了的架势:“是,她的胆子是大了些,可是给父亲找个妾室那也是孝顺啊,我以后有个女儿要是这么对我,那我怕是天天做梦都要笑醒了。”可只要提到岑羽秋,季怀书的脑中就想起了她要买的事情,下意识的周身起了个寒颤,随即好像就将刚刚的事情忘记在了脑后一般,竟然状若无事的坐了下来,对着项乐言和贺星耀两人道:“这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想必那个人也起了心思,这回京畿城中可有的看好戏了,就是现在当事人还不知道,我倒是对事情有些期待了。”
两人看着季怀书一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加之他之前对于岑羽秋的一番言语,皆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贺星耀道:“依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吧,事情未完之前不要大意,不然依照那岑三小姐的行事胆大之风,怕是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别不知死活的掉以轻心了。”
季怀书耸了耸肩,很是悠然自得,无所谓的模样:“放心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吗?这件事可不止是笔买卖,还与咱们要办的事情有所牵连,就冲这我也得尽了全力而为,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话语顿了顿,他想着一些事情,手中拿起了坐前的茶杯移到了唇边处,刚要饮下,却有些促狭的道:“哎,你们说,三哥现在在干嘛?”
贺星耀闻言挑了挑眉:“干嘛,他还能干嘛,想也知道已经遇上那位蛇蝎美人了,至于结果嘛....”他看向了项乐言的方向,只见着项乐言微微低叹一声:“这般的由着他的性子来,我们到底是在作孽,还是在助纣,真是不知啊!”
“作孽,助纣不都是一个意思吗?”季怀书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摸了摸鼻子,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是跟定三哥了,他心思那么多,哪里轮到咱们几个在这瞎操心,况且在这里的事情布置了这么久,废了这么多精力,要是成不了三哥那里也不会甘心的,总之现在就算事败,我们想要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定然也是不会有问题的。三哥现在想行事也已经不比之前了,我看得出来,他现在越来越稳了。”
项乐言给了季怀书一个极为鄙夷的眼神,谁都可以听得出来,这番话是在恭维:“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他又不在,听不到你如此的溜须的言语,你还是省省力气吧,等着过些日子派上用场的时候在一展你的口齿之能。”
听着项乐言的话,季怀书又想起了方才在谈论岑羽秋的事情,一下子再次拍案而起:“我决定了,我一定要与岑三小姐多多结交,在京畿城,除了花蕊姑娘我就要她岑羽秋,我要让她成为我的知音之人,这么长时间我也观察了,她只是不喜装扮就已经这般的清丽脱俗了,若是她装扮起来定是丝毫不会比她那个姐姐差,相信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国色之资,也只有她这般的美貌,才能与我这玉树临风的俊美相辅相成,我可不想错过这么聪明,又如此倾城的美人儿。”
贺星耀和项乐言在听到他如此的‘豪言壮语’后,干脆就只是自顾自的下棋,压根就不想再去理会这个傻已经超凡脱俗的人了。
而此时,相国寺内,倒是别有一番情景........
绛紫色锦衣华服的少年,如墨的乌发用银质云龙纹束冠绾起,当中还嵌入了一枚很是罕见的紫霞琉璃白玉。他容貌本就生的俊俏,而那一双桃花眼却是散发着如冷月一般的清辉,在此时炽烈的阳光下依然带着幽冷的光芒,这种自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寒意,将他仿佛隔绝在了世间之外,不在尘世之中。此时他的面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很是邪气,若是现在身旁有外人,看到这沈小王爷有如此的笑容,怕是一定会为之疯狂倾倒。
可对于这般俊美的人,岑羽秋就仿佛是瞧不见一般,很是嫌恶的看着周亦岩,淡淡的道:“周公子刚刚若不是藏头露尾,行事贼风,我的侍女也不会以为是什么登徒子在此,而贸然出手。”谁都可以听得出来,岑羽秋这言下之意‘凡事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先出手。’
周亦岩的面上喜怒未辩,依旧是那副冷然的笑意挂在唇边:“哦?岑三小姐如此的说,看来是要怪本公子如此了?这倒也是巧了,怎么本公子在哪里,岑三小姐就在哪里?”他说着,脚下的步子却是一点点的逼近,带尽了居高临下的俯视,目光之中透出深深的探究:“难不成是你有意而为,故意想要与本公子相见才会如此的吗?”
这般近距离的相视,少年顽劣的笑意却因为他俊俏不已的面容而让人没有丝毫的反感,相较于岑羽秋,眼前若是换成了别的少女,只怕早已脸红,心如鹿撞了,可毕竟岑羽秋不是什么真正的金钗豆蔻少女,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很显然并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周公子怕是多虑了,今次我也只是出来同家母进香而已,还请周大公子莫要多了心思,越鸟开屏之事,不是人人都做的如周大公子一般如此信手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