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回信(1 / 1)
回到皇宫中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末,整个皇宫之中都是静悄悄的,几人不敢声张,自僻静的一条路而入,见没有什么人,便也很快的步入了未央宫内。寝宫之中,红鸾看着自家小姐的模样,有些怨怪:“小姐,日后你可不能再这么单独行事了,你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和青羽的心都要急死了。”
“是啊!”青羽将沈语颜外披的头蓬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也道:“小姐,您就念在平日里奴婢和红鸾尽心尽力伺候您的份上,就饶了奴婢们吧,奴婢的心,真的禁不起这般的担忧。”
沈语颜微微一笑,看着两人的神情,倒也是点头应下了,再吩咐两人早些休息之后,屋内就只有沈语颜一人,她静静的坐在了床榻上,看着自己小腿处的受伤的地方,哪里已经被红鸾在乾坤当铺内重新换好了新的伤药,也重新包扎了一番。不知为何,那温凉的触感仿佛依旧在她伤口处......等她再次抬头看向那方才青羽挂着头蓬的地方,尤其是那斗篷上依旧飘来的淡淡竹香时,她想起那一刻,她的脚尖触碰到带着凉意的衣襟,仿佛现在依旧可以感觉的到。
而此时,镇北伯府内,张泽旭正坐在屋内的椅榻上,手中端着茶盏,仿佛是在等些什么,他没有丝毫的倦意,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阴沉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的期盼。自打上次他与周居南争吵之后,周居南对镇北伯,对他就开始有了暗地里的对持,这也难怪,这几日他也冷着周居南,任其在在朝中冷凝以待
他将手中的茶盏端起又放下,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头衍生,他料定了今夜沈语颜难逃一死,可若是顺利,手下的人早就应该来报信了,但是现下已经亥时末了,手下的人非但没有来一个人,反而整个院子都是静悄悄的,让他感到极为的不安。
“老爷...”随侍的声音在院子内轻起,就好像是生怕打扰了周围人的休息,他的步子极轻,但也极快,当步入到镇北伯府的正屋之中时,张泽旭竟然起身起身迎了上来,紧张的抓着随侍的手臂,问道:“怎么样了,可是事成了?”
今日晚膳后,张泽旭就让随侍去盯着宫中的一举一动,只要见到沈语颜外出,就即刻回来禀报,可是没过多久,随侍就回来告诉张泽旭,皇贵妃娘娘女扮男装的带着红鸾和青羽自后门出了宫,张泽旭本想双管齐下,这边告诉少年皇帝,沈语颜自私女扮男装外出之事,然后自己再派人将她暗杀,之后再散出谣言,说是沈语颜清白已被歹人损毁,让异国之人都无颜面对天下人,尝尝他所受到的苦楚。可是后来她仔细的考虑了一番,为了让这件事不牵连到自己的身上,他还是决定将事情隐藏了下来,等到沈语颜的尸首衣衫不整的被人发现后,她再去渲染一番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她没有轻举妄动,就只是强压下自己急迫的内心,留在镇北伯府中等待消息。
现下看着随侍归来,她一脸期盼的询问,想要在随侍的脸上找到一丝自己期盼的答案,可是谁知道,却听到随侍摇着头,道:“没有,回老爷,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来任何消息,只是奴才的人刚刚去未央宫看了一眼,发现未央宫的寝宫之内并未点灯,可刚刚却燃起了灯,红鸾和青羽也刚从里面出来。”
“什么!”张泽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随侍,见其确认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他心中的怒火忽然而升,竟然忘却了手中还在抓着随侍的臂间。
一阵痛意传来,随侍立即被这样的痛意弄红了双眼,眼泪也在里面打转:“老爷...侧老爷。”他想唤醒张泽旭的神智,可奈何,他越是唤张泽旭,张泽旭的手下力度就越紧。随侍险些要喊叫出来,这样的痛简直是要将指甲抠进了肉中,生生的将她的臂间掰断一样,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很是委屈的模样,无奈她只能双膝下跪:“老爷....”
力道忽然下坠,张泽旭才在刚刚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口中不断的低喃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镇北伯府的手下都是精兵,暗卫也是京畿城中的精锐,怎么会让一个小丫头这般轻易的逃脱,竟然还是毫发无损的回到了府中,莫不是派人出去的人都是蠢笨的不成,还是这中间出了什么意外?”他猛然回过神,对着随侍道:“你...快去,去前院,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还未等随侍起身站稳,就听到外面侍女急切的跑了进来,对着张泽旭施礼后,道:“老爷,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事情应该是败了,还请老爷做好应对之策,将军那边会继续追查这件事,若是老爷还有难处,镇北伯府不惜一切代价将会上门问责。”
张泽旭盛怒的喘息着,他不敢相信,竟然连镇北伯府都对沈语颜这个小贱人别无他法,但眼下他的已经派人传过话来,他也只能暂且忍耐,等着事情真相明朗的时候,再找沈语颜的报她女儿之仇。可是,今晚的怒火她却是怎么也压不下来,她真的很难想象,沈语颜究竟是怎么逃离精锐暗卫的刺杀全身而退的。难不成她的背后还有什么人在为她出谋划策,这件事一定不简单,在镇国将军查明事情真相之前,她也要在府内探其一二,所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次,算他轻敌了......
京畿城,城北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而就在这样闹市之中临街旁,有一间闻名遐迩的茶楼——奉贤茶楼。以往茶楼都会处于城中边缘,取其最为僻静优雅环境之中,以供文人墨客附庸风雅之所,而偏偏这座茶楼确是建在了这声沸顶然的大街旁,本就是不同寻常的存在,今日更是有所不同。
茶楼的门前停着一辆极为精致的马车,有些路过的百姓都忍不住往马车这头瞧了一眼。毕竟在城北,虽说这样奢华的马车在城北多如牛毛,可这马车前挂着的牌子,却是足矣让人感到诧异——尚书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