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示好(1 / 1)
梅香和竹儿同岑羽晴现在表外的年龄相互都差不了多少,喜欢外面热闹的环境,爱玩,爱闹也都属正常,如今正好是月夕节,也正好满足了两人这般的性子。可当梅香听到竹儿的言语时,手下的动作一顿,想起了那晚的事情,眼神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自家小姐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神色,她有些嗔怪的转头看向竹儿,道:“你别闹了,月夕节当晚定会人群拥挤,尤其是今年陛下将晨星楼还对百姓开放,届时定会人山人海了,你让小姐去,那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看你怎么同夫人交代。”
竹儿吐了吐舌头,很是委屈的模样,口中低喃着:“往年都是顾及着小姐年龄小,从来都不在节日里出府,今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小姐还不出去....”其实,竹儿的话并没有错,往年每到节日里,尚书令夫人王氏都不允许岑羽晴出府,生怕她有个什么意外闪失的,加之大公子和二公子两人的“看管”她更是没有什么外出游玩的机会。可今年却不同,尚书令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导致现在满朝文武没有人再同靖远侯作对,就连上朝之时,也都是纷纷客气连连,再者,岑羽晴如今已经是金钗之龄,也算是到了可以自行出府去看看外面百姓过节时是何种模样的年纪。
她在秋千上将书本放下,轻悠悠的晃动着秋千,道:“无事,今年想去就去吧,况且今年也是第一次陛下将晨星楼开放,听闻晨星楼的旁边就是云湖,月夕节当日还会尽放满城的烟花,直到天明。在云湖上,租一艘画舫,划到云湖中心,那是观赏烟花的最佳位置,我也想去看看热闹,看看是不是如传闻一般,云湖的夜景美如画。”
“小姐,可是.....”梅香转身,看着岑羽晴还是想要规劝,毕竟那晚的事情对于岑羽晴来说,太过危险了。
“好了,就怎么定了。”岑羽晴没有在听梅香的话,而是将秋千落定后,起身来到了一旁的玉兰花树前,看着在如此的季节下盛放的玉兰花。那静幽,淡雅的模样落在了梅香的眼中,不知为何,竟然让她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家小姐竟然有一种下定之心从不更改的性子,在外人看来,这或许是一种倔强,可她和竹儿却知道,这是一种秉承高贵的威严。
岑羽晴看着眼前的玉兰花,目光在那玉兰花树的枝杈上,瞧着那淡粉之中渐露白色的花朵,那上面阵阵幽香袭来,不禁让她想起了几日前司琴送来的成衣里,夹着的信笺。她的手扶在了枝杈之上,闻着好闻的玉兰花香,唇角勾起了一个极为清雅的笑意。
在这般的悠闲之中,梅香和竹儿两人回头时,见到自家小姐在玉兰花树的衬托下,犹如清冷的国色面容,皆是一愣,可还未等她两人回过神,就听到院中的丫鬟自门前走了进来,站在了岑羽晴的身前,福了福身子,道:“小姐,二房老爷家的小姐过来找你,说是在一个府里住着,想要与小姐,姐妹之间多亲近亲近。”
岑鹤梅?
梅香和竹儿闻言后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她们都极为不解今日吹的是什么风,怎么将二房的嫡女岑鹤梅给吹来了,就连岑羽晴的眸中也有了一丝别样的意味。而竹儿却在此时来到了岑羽晴的身旁,小声着道:“小姐,这二房的大小姐可是来者不善吧?这个时候府里大小姐和二小姐接连失势,如今就剩下三小姐和小姐您了,她怎么不去三小姐那里,反倒是要来您这儿?”
梅香也走了上来,听到了竹儿的言语,轻轻拽了拽竹儿的衣袖,道:“你小点声,这不是明摆着的是嘛,如今大房的人已经失了势,就只剩下三小姐还能有些好名声在外,可也只是平平无奇,咱们小姐是府中的庶女,又得老夫人喜欢,当然得来咱们这里多走走,上赶子讨好,再者她也是嫡女之位,自然是瞧不上三小姐那个庶女的。现在不像以前了,都巴结着大房之中,现在可是我们大夫人当家做主,谁看不出来,咱们小姐在府中才是真正那个说一不二的人。”
岑羽晴听的出来,梅香和竹儿对岑鹤梅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也难怪,毕竟她至始至终对岑鹤梅都是嫌恶的表现。年幼之事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这一点岑羽晴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若不是她与夏芷柔合谋,自己怎么会坠落在阁楼之下。但是岑羽晴自己却知道,当日的夏芷柔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想要杀了自己,那既然是这样,阁楼之上的桐油又是哪里来的?她可是知晓,那段时日正是二房老爷管理内围事物之时,桐油对于他来说,可是小菜一碟。而他女儿想要弄到一点点的桐油,岂不是简直容易至极。现下这个时候,她竟然不避讳绾沁院是否还会东山再起,而冒着被敌视的危险来到她这个院子,倒也算是个奇中之奇了。
“让她进来吧。”
说罢,梅香和竹儿皆是怔愣的片刻,见着丫鬟转身走出了院子,两人面上又浮起了一担忧的神色,生怕自家小姐会落入了二房编制的陷阱之中。
岑羽晴坐在了院子内的石桌旁,梅香将一盏刚刚斟好的茶递到了岑羽晴的面前,见她轻柔的拿起,缓缓抬至了唇边,直到片刻后,岑鹤梅随着方才通禀的小丫鬟走了进来,岑羽晴这才抬眸看着她。
今日的岑鹤梅穿着那日夏芷柔“给她”选的淡粉色的软烟锦,下摆则是裙边绣着大朵海棠的百褶裙,发髻间一支清丽素雅的海棠花簪,打扮的倒是极为简朴,然而仔细看去,这里可是大有文章......
岑鹤梅聘聘婷婷而来,以为这般朴素装扮下谁也看不出她的用心,实则全被岑羽晴看在了眼里,她头上的那支海棠花的玉簪可是出自京畿城珍宝名将之手,一支便可是寻常富贵一人家一月的开销,再看其腕间的那乳白色的玉镯,那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所打磨而成,不说这京畿城很难找到第二个,就算是有,怕是也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