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入宫(1 / 1)
今日对于北崇国的百姓来说,是一个喜庆的日子,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是皇宫之中选秀的日子,而这样的选秀之日,可不想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的喜庆,祥和。对于一些北崇的氏族之女来说,易不知是何其的凶险异常,选秀就如同下棋,整盘棋,虽说只有棋子的布局不同,棋路不同,但也都是黑白子之间的对弈,焉然不知这其中会不会有人坐棋旁观,指手画脚呢。已经布好的局,下一步就要吃尽对方的字,等得就是对方落下棋子的最后一刻,究竟谁在这样的棋局之中大获全胜,那就要看,是谁执子在先了。
而这个地方对于沈语筝来说,确是有种深似囚困的阴险之地,几年前就是因为这里的人,让她们举家搬移,就连自己的妹妹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去了踪迹,现在这里不像似其他女子的期盼,觉得一入宫门,满族荣光。倒像是充满这无数杀戮与血腥的地方,天家宫阙,深浅不知,生死不知。
北崇的先帝,太皇太后,皇太后,及现在的少年帝王,还有那些曾经为了这个皇宫而失去性命的人,有谁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又有谁,是忠心不二,效忠朝廷,如今站在这皇宫的宫门之前,谁可以笑到最后,谁可以与帝王并肩而战,谁又可以屹立不倒,成为这后宫之中稳坐后位之人,一切的结果都是有未可知。沈语筝看着马车渐渐临近那红墙金瓦之处,她的双眸渐渐的变成了深邃,忧郁,唇角也缓缓的收起,这般的神情就犹如大敌当前,无法镇定自若,似身处积冰旋涡之中,无法自拔。
北崇的皇宫,在群山围绕之间巍峨耸立,琉璃金瓦熠熠生辉,高大的朱红漆宫墙上九龙盘踞,凤舞九天。金色的琉璃瓦光彩四射,站在这里,让人肃然起敬,但随之而来的确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惨恻斐然。眼前的一切越是光鲜亮丽,奢华至极,就越是让沈语筝想起这里关于她的种种之事;无数的人葬身在此,森森白骨堆积掩藏,即便是一处小小的水井,都不知那里从前是谁的咽气之地。世人之女都想走近这深不见底的皇宫之中,可到最后,真正能登上高位伴君再侧的又有几人,多数之者都是凄惨一生,这里的见豕负涂数不胜数,表面上有多华丽不凡,暗中就有多污秽不堪。她不愿在此一生寂寥,更不愿参与这中间的各种争斗,她只想找到妹妹,与父亲、母亲安乐一生。
御花园中,内侍监,宫女都在用心洒扫,只是这样的活计在宫中看来确是最不起眼的,一般都是在各自的宫里犯了错,被主子贬到这里才会干这些粗活的,当然其中也有罪臣子女充为宫中罪奴,也有原本就属于宫净司的新进宫女,太监。这些人看上去不过及笄之龄,但因为长期干重活的原因,面上已经有些不符合她们这个年龄的成熟之态。
这时有个小宫女来到了一个稍微年长的宫女身旁,小声的道:“音儿姐姐,今儿是陛下选妃的日子,大礼是在的绣阳殿上举行,那里可是里来了不少贵族的嫡女呢,要不是这次我被太妃娘娘罚了,这次我也能跟着太妃娘娘去绣阳宫内看看了,说不定还能见到咱们日后的中宫之主,若是让中宫之主看上了,那以后在宫中的日子可就是飞黄腾达了。”说着,她竟又有些微微的叹息了起来:“以往几年,太妃娘娘还是娴妃娘娘的时候,我就陪着太妃娘娘去看选秀,回来的时候那些高门嫡女都会赏好些东西,少的每人都能得到好几两银子呢!”
“好几两...”一旁的另一个小宫女听到了,露出了很是羡慕的神情,她是新进宫的小宫女,因着没有随侍的经验,所以被掌事嬷嬷先派到宫净司先负责洒扫,先学习着,待日后懂规矩了,学明白了,哪个宫里缺人时才会将她调离。刚刚听到能有这么多银子的赏赐,她双眼犯光,很是诧异:“这些高门嫡女都这么大方吗,每次都是这么赏银子的?”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又有一个小宫女围了过来,有些自得的道:“有些高门嫡女不算大方的,我从前是伺候柔妃娘娘的,我们家娘娘心情好的时候,那一次的打赏就够我们一年的月例银子了。更别说这一年打赏算下来有多少了。”
一个小太监在此时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撇了撇唇角道:“你们还都是些没见识的,今日的陛下选秀才是打赏最重要的日子,别忘了今日来的可都是朝中正五品以上的嫡女,咱们北崇的世家大族都在内,他们的出手可是要比咱们宫里的娘娘多多了,尤其是皇太后的周氏的外戚,那打赏都是金子。”
“金子?”
几个宫女、太监闻言都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随即很是向往的看了看那绣阳宫所在的方向,那里今日被装扮一新,周围也都是用帘幕遮挡,为的就是让太皇太后和皇后在幕帘后观察高门嫡女暗影中的规制,礼节。一个小宫女道:“唉,周家那可是镇北伯的府邸,又是皇太后的外戚氏族,也是咱们北崇的簪缨世家,尤其是镇北伯张恒平,骁勇善战不说,儿女都是出类拔萃的人,咱们现在的陛下都要对他尊敬几分呢。”
方才原是太妃娘娘身旁的那个宫女很是鄙夷的道:“簪缨世家又如何?周氏家族的那个嫡女周可儿,可是个十足十的大家小姐,为人傲慢无礼不说,为人更是嚣张跋扈,据说她身边的侍女不到半年就要换一次,而且换下来的侍女都会莫名其妙的失踪不见,这样的人要是成了皇后,那后宫怕是没什么好日子可过了。”
“你胡说呢吧?”小太监道:“我怎么听闻那镇北伯的孙女,无论是才情还容貌都是京畿城贵女中的佼佼者呢,你可别在这以讹传讹的。当心让总管听了去,拔了你的舌头。”
那宫女虽然面上闪过一丝惧意,但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外人后,便示意将人都围了过来,神神秘秘的笑着道:“你们不知道,太妃娘娘族中的姨女就是这镇北伯府的三夫人,她曾经进宫看望太妃娘娘的时候说起过这个嫡女,那时我正巧在,就听了几句...啧啧,那嫡女简直就是张狂的不能再张狂了。平日里傲慢无礼,嚣张跋扈,听说在府中不敬母亲,辱骂妾室......说其是镇北伯府养出来的骄纵嫡女都也已经是高抬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