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面君交差（1 / 2）
破晓时分，天空转晴，地上已经积了寸许的积雪，气温也明显下降。
徐齐霖却不知道这些，躺在自家的床上睡得踏实香甜。半炕半榻，热了滚到榻上，冷了就窝在炕上，打着滚睡都宽绰得很。
斯嘉丽轻手轻脚地进来看过他两回，却不舍得吵醒他。
小昭睡醒后，便在自己房内把玩新得的器物，又去厨房找了徐齐霖新雇的厨子，点了几样新鲜的吃食。
一觉睡到自然醒，徐齐霖才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起身。外间屋的斯嘉丽赶忙进来，侍奉他穿衣洗漱。
坐到餐桌，徐齐霖看着端上的饭菜，不禁笑了起来，说道：“锅烙啊，本想让你们尝个新鲜来着，没想到你们已经自己点上了。”
“是小娘子早上去厨房，问了新来的厨子，才点的早餐。”斯嘉丽笑着解释道：“奴家已吃过了，味道很好。”
徐齐霖挟过长条形的锅烙，一口咬下，品了品味道，点着头说道：“还好吧，让小昭催得急了，那厨子没时间精选材料。”
斯嘉丽说道：“小娘子还让厨子多做了些，说是要带进宫里。”
徐齐霖笑了笑，专心吃饭。虽然他尽量不往宫里送吃食，但小妹亲自带进去，却是无妨。
吃过早餐，或者说已经是接近午餐了。徐齐霖才收拾了一下，招呼上小妹，几个下人卫护着，坐车赶往皇宫。
…………….
早朝已散，李二陛下正在千秋殿内处理政务。
年关已近，政务不多，大胖儿子和幼子李治也都回到了京城，这让李二陛下最近的心情甚是愉悦。
马大秘也在，看出陛下心情甚好，一边协助处理奏报，一边不时地说笑几句，一派君臣和谐的气氛。
正在此时，宫人入内禀报，大盈库徐丞在外求见。
“倒是回来得及时。”李二陛下笑道：“再晚一些，雪路难行，河水结冰，行路就甚是困难了。”
马大秘笑着颌首，说道：“漕运改革已是大体完成，徐丞也算是建功而还了。”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吩咐宫人，请徐齐霖进来。
片刻后，徐齐霖迈步进殿，施礼如仪，“微臣拜见陛下。”
“免礼，赐座。”李二陛下笑着摆了摆手，注目打量这个小少年。
数月不见，徐齐霖个子长高了，身体也显得壮实了些，但更显着的变化则是气质上的沉稳。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确实很有道理。经过在外的历练，齐霖看似成熟了不少啊！
李二陛下心中感慨，对徐齐霖改革漕运的成功也是极为赞赏，和颜悦色地开口问道：“几时回来的，莫不是在家清闲了几天，才来交差的吧？”
对李二陛下的调侃，徐齐霖嘿然一笑，说道：“微臣是昨晚回来的，城门已关，便在城外的宅子里休息了一夜。”
说着，他起身把奏报呈上，是漕运改革的全部文件。都安排妥当，只是一些工作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完成。
李二陛下示意宫人把文件放在书案上，并没有急着翻阅。
徐齐霖一路布置，也不断呈上奏报，对于整个流程，李二陛下已经知道得清楚。这份文件也就是奏报的汇总，更加全面细致。
“现下已有五十万石粮食实关中，齐霖功不可没。”李二陛下轻轻拍了拍文件，说道：“朕向来是赏罚严明，对你，以及相关人等的封赏，不日即有旨意。”
徐齐霖起立，躬身拱手道：“微臣谢陛下隆恩。”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新安煤厂、铁厂已建起基础，生产规模也将稳步扩大。微臣敢请朝廷下旨，正式任命官吏，以便管理。”
李二陛下沉吟了一下，说道：“把名单呈上来，朕自会处置。”
徐齐霖将奏折交与宫人转呈给李二陛下，开口说道：“新安铁厂特铸造宝刀一柄，献与陛下。”
“宝刀？！”李二陛下笑了起来，身为马上皇帝，他自然有一些精良打造的刀剑，新建的铁厂所献兵器，他却不认为会比手里的更好。
徐齐霖说道：“宝刀便在外面，还有微臣所献的一些地方土产，请陛下龙目御览。”
李二陛下站起身，呵呵笑道：“朕便出去看看，是何样的宝刀？”
徐齐霖和马大秘互相含笑颌首，算是打了招呼，随着李二陛下走出了大殿。
殿外台阶下放着一个箱笼，徐齐霖赶前一步，指点着说道：“陛下请看，那把便是铁厂所献的宝刀。”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径自上前，伸手取过，微露惊咦之色。虽未出鞘，可看形制，却与唐刀不一样。
看了一眼徐齐霖，李二陛下猜测又是这小子搞出来的。收回目光，左手按鞘，右手抽刀，一道闪光在空中划过，历史上第一把雁翎刀出现在众人面前。
转动手腕，李二陛下把刀在空中挥转了几下，感觉长度、重量还是很合手的。而且此刀有小弧度，刀尖窄且略上翘，既轻便又能刺能砍，看起来很有杀伤力。
“嗯，此刀形制新颖，不知实用如何？”李二陛下对这优美的刀形赞了一句，低头细瞅此刀的做工。
徐齐霖在旁解说道：“此刀乃用特种钢锻造，极硬极锋利。”
哦，李二陛下对徐齐霖的吹嘘似乎有点怀疑，又端详了一下手中的刀，转头对旁边的侍卫吩咐道：“把你的刀抽出来，朕要看看这把刀如何锋利坚硬。”
侍卫领命，抽出横刀，很小心谨慎地伸出平举。
李二陛下吸了一口气，吐气开声，手中刀在空中划了个弧线，砍在侍卫的横刀上。
咔嚓一声，李二陛下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下去，竟将横刀砍断，刀头掉在雪地上，发出轻响。
嗬？！李二陛下也是出乎意料，面露惊色，但转而便眼中闪过亮光，抬起刀细看，刀上并无豁口破损，不愧是高碳钢所制。
“好刀，宝刀啊！”李二陛下把刀在空中挥舞几下，意犹未尽地插回鞘中。
转向徐齐霖，李二陛下含笑问道：“此刀唤何名啊？”
徐齐霖挠了挠头，说道：“形制似大雁之翎，微臣便管这种刀叫雁翎刀。至于具体的刀名，却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