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为奴之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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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帐外有低呜的野性兽吟,安承德悄然转过头去,双目正好和外面的仓仇对视,凶残的碧绿色双目中,贪食的欲望直勾勾的注视着安承德。
安承德的手掌轻轻的托住小雅的后脑勺,小声的说道:“小雅紧紧的抱着我,可不要松手哦……”
“嗯嗯嗯……”小雅连连颔首,很现在想松开手都觉着难做。
帐外的仓仇终于按捺不住的一头装向安承德所在的营帐,本来以仓仇的身形,冲锋的气势下,安承德肯定已经和小雅一同被踩死了。
可事实和仓仇的想象不太一样,作为灵智高过一般野兽的仓仇,它笨拙的身子在倒塌的破烂营帐中东翻西找,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猎物尸体。
“小雅不怕啊……”安承德一手托着小雅,一手盖在小雅的后背。
仓仇是一种类似于野猪的兽类,它比一般的野猪要大两倍,不过它并没有野猪突起的尖锐獠牙,背后也没有钢鬃长毛,不过凶戾之气,要远比普通的野猪要高上很多。
安承德是不惧这样的野兽的,不过野兽在此地纵横,显然是由来已久,对周围的奴隶们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蓬!”安承德踩着仓仇的鼻子飞跃而起,随后脚下龙吟怒吼,一击凌空甩腿,一团无形烈焰重重的落在仓仇的头顶之上。
仓仇的头骨要比安承德想象之中要坚硬很多,无形之火带着朱雀的力量,却依旧没有一击将仓仇击毙。
“吼吼吼……”仓仇吃痛四处奔袭,火焰没能直接干掉它,却摧毁了它的双眼。
目不能视的情况下,仓仇的感知几乎完全丧失,它错乱的在营地中乱撞,最后一头撞裂数块坚硬的石墩,头骨碎裂而死。
安承德凌于空中,目光淡然的望着倒地抽搐的仓仇,这样的死法,也算是简单粗暴了。
“怎么没有动静了……仓仇还在吗?”扎雅内心惊骇的问道,安承德平稳的落地,然后对着仓仇打了一个响指,黑色的火焰将仓仇的躯体点燃,随后一股醇柔的幽香从仓仇的身上飘起。
扎雅小鼻子很敏锐的嗅着肉香,而安承德却很飞快的探手,手掌虚对仓仇猛地一握,仓仇的尸身在飞快的解体,骨架和诸多脏器被安承德精准的手法尽数取出。
安承德信手一招,仓仇的毛皮和肉质分离,皮毛落在草地上,精美的肉质罗列整齐的堆在毛皮之上。
“哇……好香啊……”扎雅从安承德的身上灵巧的跳下,她见到肉食比起见到仓仇要更加激动。
安承德并没有和扎雅一起,他的目光看着遥远的西方迷雾,在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
这种感觉很微妙,安承德在施展功法的时候方才感受到迷雾里面的气息,安承德得到的回馈很微弱,但并不代表迷雾中的东西在刻意的引导安承德。
“扎雅……”营帐之外有数道影子出现,她们的穿着和扎雅相差无多,而且每一个的身后都背着硕大的皮囊,从皮囊中散发出来的恶臭,安承德远远的就能够嗅到,都是一些碎骨头之类的东西。
安承德遥望着这群从外归来的女人,她们应该并不是去遥远的地方狩猎,而是拾荒。
拾取别人不要的废品,然后收集起来,以积少成多的方式,苟求生计。
“都是可怜人啊……”安承德站在中央木桩的顶端,在东方的不远处,应该就是所谓的焚城,从外貌上来看,安承德觉着那里应该不属于人类居住地。
因为焚城的外貌,就是一座火山,火山口上密密麻麻着的黑色小点,应该都是栖居在上面的生灵种族,大概三十里的位置,安承德感受得到里面活跃的火焰之力,还是口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活火山。
安承德的目光从远方回到营帐中,扎雅寻了自己一会儿后,并没有找到安承德的踪迹,然后她就被一群形态各异的女人围在中央询问各种细节。
“该走吗?”安承德望着下面的众人,这些人的身上的气息很凌乱,安承德甚至可以从她们的肉身上嗅到些许的腐味儿,这种味道很下流,对修士来说,这种味道充满了罪恶。
仔细的想一想后,安承德还是觉着算了,他来这里本就带着很大的麻烦,多这一样,也不算多。
“算了……”安承德轻叹一口气,身躯从十余丈的木桩上落下,脚步轻微的他静悄悄的落在扎雅的身后。
“姐姐们是没有看到,那位大人可厉害了,三下五除二的就干掉了那只仓仇,真是太厉害了。”扎雅和几位姐姐争吵的面红耳赤,周围的姐姐们似乎对扎雅的话并不是很确信,直到安承德落在扎雅的背后,她们才一致的点头。
“你说的大人,是不是穿着很高级的服饰?”姐姐们的目光带着敬畏看着安承德的衣服,和安承德相比,她们身上的破布兽皮,显得太多低俗。
“对啊对啊,那位大人还有水呢,很甜很甜的那种……”扎雅双臂挥舞着,在自己的面前画了一个大圈来形容安承德给她的水。
安承德在扎雅吹嘘到一半的时候,手掌盖在扎雅的肩膀上,无奈的咧嘴说道:“这些就是你的姐姐们?”
环顾周围的女人,她们算得上是各有千秋吧……有的脸蛋可以,有的身材很好……能被留下来放到这娼妓奴役的地方,当初也算是经过一番筛选的。
“大人!”女人们见到安承德说话,可不敢像扎雅一样上前,放下就全部跪拜在地,不敢抬头直视安承德。
“都起来吧,我并不是什么大人,我是来自其他地方的修士。”安承德摆摆手对姐姐们说道,不过安承德这般随和的说,根本没有用处,所以他就只好言语道:“后面的仓仇肉是我烤的,你们先吃饱了,我们再谈行吧?”
“我们先去洗个澡。”女人们很快速的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安承德。
安承德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不是没有喝过水吗?为什么还有水洗澡啊?”
“那些不是水,是一种药,姐姐们说是主子留下来的,只有在有大人们来这里的时候,姐姐们才有资格进去洗澡。”扎雅眼睛很纯真的说道,安承德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她对洗澡之处的希冀。
安承德听完扎雅的话,自己差不多想到了些只鳞片角;等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姐姐们才唯唯诺诺的从一个方向走来,她们身上的装束也都换了,和之前的粗皮麻衣相比,要好上不少。
“都洗好了,就开始吃吧,再过一会儿就不好吃了。”安承德微微一笑道。
“是的,大人。”姐姐们围着仓仇大餐,开始用餐,安承德看到女人们的动作,虽然显得很拘束,但是从举止上看,也应该受过一些教育,不像是天生在野的奴仆。
她们的脸颊一侧,都有奴仆的烙印,和扎雅的相差不多,有些的偏差,可能是因为年纪成长的缘故。
安承德粗粗的扫了一眼,然后不知为何的轻叹了一下,没想到很轻微的声音,竟然给女人们带去了惊恐。
“大人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我们什么都可以改的。”女人中有人恳求安承德宽恕。
“姐姐……”扎雅不知道为什么会跪,不过她也跪在安承德的旁边,因为女人们教过她,只要她们跪下了,她也要跪。
“你们应该都是人类吧?而且你们应该都不是小户人家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安承德扶起扎雅,询问女人们道。
“我我我……我们都是……都是焚城的奴仆,从来都没有家庭!大人们不要开玩笑了。”女人们支支吾吾的回答安承德的问题道。
安承德的手指轻抬,一侧的女人手掌被无形的力量扶起,安承德此时说道:“你的年纪是二十多岁,你的举止不像是被后期训练出来的,你来自一个大家庭,你的家人对你很严格。”
那个女子的额前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奴仆烙印,烙印中有一个红点,是朱砂的印记。
这是她从小的时候,家里人为了让她神元归一,所以在她的印堂之处点下了朱砂,而且这种朱砂没有办法洗掉,就算是生生撕下那块皮,也无济于事。
朱砂挡住先天之气外泄,而安承德轻轻一挥手,女子的袖口被无形的力量抚起,她的小臂处,有一颗很浅很浅的印记,也是朱砂。
安承德曾经见过这样的手段,是叫守宫砂,是未破身之人才有的,男女的位置不同,女孩都会点在小臂处,遏制先天之气溃散。
这两点,安承德很确定此女并非寻常的山野之人。
“九年前,焚城还是人族的城池,可是一次兽域来袭,一切就都结束了,男人们都被杀死,女人们也都被玩弄……”那个女人眼泪扑梭梭的流下来,安承德说的就是她的儿时,当年的她是十三岁,豆蔻年华,清纯动人……
“啪!”响亮的一巴掌来自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满眼都是恐惧,因为刚刚的女人说了实话,面对大人,这样的话必然会让她们丢了性命。
“呜呜呜……”被打的女人靠在地上,不敢大声的哭泣,红红的五指印是那么的显眼。
“好了,都说了我不是什么焚城的大人,我也是人类,来自遥远的山海世界。”安承德制止那个女人,因为她的恐惧正在传染给周围的其他人。
“大人真的不是焚城的主子?”哭泣的女人惊慌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