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黄雀在后(1 / 2)
四个人去了梁栎的屋子,那些侍卫则负责将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确定安全之后层层包围起来。
在桌前坐下,继续之前的话题。
梁栎看了梁柒一眼,眼中神『色』莫辩:“哦?我怎地和你想法不是相同?”
梁柒看四下无人,莞尔一笑道:“你知晓我对单茗玉有歉疚,无论如何都是不会伤害她的。”她此生悲剧,虽万恶皆在苏建明身上,可她毕竟是被当成自己母亲的替代品,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而且她今日抓她做了人质,一场观察下来却不曾有害她之心,她自然不会怪责于她。
只是,皇兄又是为了什么?他说他是为了苏宁馨,她却是不相信的。
“那我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皇兄这倒是难倒我了,小柒方才细细想了,却是还是想不明白,还请皇兄直接告诉小柒便是!”
梁栎笑了笑:“我道你不是不知,只是不愿意往那边想罢了。你猜得不错,我是故意放他们走的,不过是想引出他们身后的那条大鱼——蘅芷,你可知我心中所思?”
他直接点名询问,自然不是想听到什么‘臣不敢揣测圣意’之类的话语。
杜若微一沉『吟』:“宁良娣之前入宫作证,其实细细一想,她身后定然有人指点;只是当初询问,宁良娣却只推脱不知其他,我们无法得知幕后之人是谁。苏夫人是单家独女,哪里来的弟弟?按理说苏府情境,她与宁良娣之间并无深情厚谊,为何陛下一提起宁常在的名字,她便变了脸『色』……”
薛拥蓝点点头,接下剩下的话:“只能说明一点,她们身后是同一人!”
梁栎赞许的点点头:“蘅芷与拥蓝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既然知道苏宁馨背后有人,皇兄为何还要封她为良娣带在身边?”他是一国之帝,这样未免太过冒险了些。
梁栎知道她的担忧,只摇摇头:“其实将她放在我身边,我倒是放心不少……起码有一粒我知道的棋子在身边,总比我不知道的藏在我身边要好。”
虽只是淡淡的一句陈述,帝王的无奈已溢于言表。
梁柒岔开话题:“那你们以为,她们身后的那人是谁?”
四个人对望一眼,张嘴。
有人无声吐出‘梁莹玉’三字,有人却是叫了她的封号,不过毫无疑问的是,倒是没有一个将这幕后人的身份安到其他人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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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梁栎将庆阳娘子提了出来,亲自审问。
她面上的□□已经被撕了下来,出人意料的是,千娇百媚的表情之下,她的面容生得十分普通。
皇帝有话要问,梁柒和薛拥蓝他们都不适合留在那里,于是确保她没有反扑之力之后,都到了屋外。
“薛拥蓝,你有找到袁掌柜的么?”
薛拥蓝摇摇头:“我差人将客栈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却都没有发现她和石头的踪迹。”
“若不是因为我们,她只怕也不会遭受这番危险,等到皇兄审问完毕,我们进去问问庆阳娘子,看她到底将袁掌柜藏到哪里去了。”她记起刚刚到这里时遇到的那个爽朗女子,如果不是他们的缘故,她应该还可以平安无事。
他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我一直在想,庆阳娘子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等在这客栈刺杀我们的?”
“不是,她不是刺杀我们,而是刺杀你。”
薛拥蓝装作大惊的模样,眉『毛』一挑:“杜若你的意思是,她是冲着我来的?”
杜若想了想,看了梁柒一眼:“我和陛下到长河,都是临时起意,而且消息封锁十分严密,照说她应该是不知的。薛将军大胜还朝,此地是必经之路,埋伏在此恰恰正好。至于九九,她离京到长河的消息大概是泄『露』出去了,不然她不会第一个下手的人正是九九。”
他这一分析,梁柒也想起来,她的『迷』『药』好像不是单茗玉放的,这样说来,庆阳娘子的打算是第一个将她抓住,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单茗玉。
“你们的局本来是用来抓住庆阳娘子的,谁知道阴差阳错冒出了一个单茗玉……不对!”梁柒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不知是谁的手臂:“我们全都猜错了,如果单茗玉是梁莹玉的人,那庆阳娘子是谁的人?”
杜若和薛拥蓝对视一眼,双双飞速起身,便要推门进去。
房门却被从里面打开,庆阳娘子似笑非笑的倚在门框上,平凡得让人几乎过目即忘的脸上带出得意的笑容来:“几位果然聪慧,只这一会的功夫便猜到了,不过好像迟了些——”
众人顺着她的手臂看过去,她手上拿着一只金钗,随手抵在梁栎的脖子上:“奴家本来是想抓了薛将军和聿和公主,没曾想倒是将我们大歧的皇帝送上门来了!”
梁栎表情还算镇定,只是一个审问却被人拿做了人质,因此脸『色』很不好。
守在门口的黄汤看见皇帝被俘,急得差点哭出来,一面想要扑上去拼命,一面却又担心庆阳娘子下手,急得满脸都是汗。
梁柒几个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眼角的余光看到杜若正在偷偷部署守卫包围,心知此时自己万万是急不得的:“庆阳娘子,你是梁莹玉的人?”
庆阳娘子眼中精光一闪,却是没有否认:“公主如何知道的?”
“汴津城里知道我离开的人不少,可知道我是来了长河的却没有几个,况且能为了我梁柒一个在客栈如此周密布局的,除去她我不作第二人想。”
她盈盈而笑:“聿和公主果然聪明,只是再是聪明,还不是照样栽在我们主子手上?”
她不是笨蛋,知道她们同她说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当下手下一个用劲:“陛下,还请您和我走一趟。”
梁栎跟着她出了门,面容不见任何惊慌,可到了走廊上却是住了脚步:“庆阳娘子,你既然敢同我们说出你身后指使之人,想必是认定你家主子定能夺得大宝之位,将朕赶尽杀绝?”
他是一国之君,声音冷冽气势『逼』人,眼神所向便是高人一等。
“这个不劳陛下担心,您只需跟着奴家走便是。”仿佛是知晓周边有人伺机而动,她一个眼神四扫,手上动作用力,金钗刺透脖子处,鲜血立即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