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人去楼空(2 / 2)
雷雄用钥匙依次打开院子门和堂屋的门,一进门,打开灯,发现屋里洁净清新,可见屋主人在离开前把屋里打扫得极为干净。
灶房里的锅碗瓢盆也收拾得井井有条,灶台上一尘不染。
燕海福的遗像端端正正地立在堂屋里靠墙的长柜上,两旁还立着两根未点燃的白烛。雷雄把蜡烛点燃了,拜了三拜,来到燕海福生前的药房里。台桌上的药都已经收进了玻璃柜子里,那一座高高的带着抽屉的中药柜也被擦拭一新,每个屉子上面的药名还依稀可见。
雷雄不想多看,转而来到燕舞的闺房。墙纸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换了新的,是带着兰花图案的淡黄色,铺了整个四面墙,使屋里显得分外明亮。床上还挂着帐幔,铺着被子,床前的桌子上放了几本书,码得整整齐齐。先前那一个双面的相框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梳一镜,再无别的物品。
雷雄心里怅然,闭眼往床上一倒,被子上还留着淡雅的香气。本来雷雄喝了不少的酒,早已有了些醉意,以为身子一着床就能够入睡了。不料到了此情景,也不知是醉是醒,反而没有丝毫的睡意。这间屋子,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他闭着眼睛,仿佛燕舞仍在这屋子里一样,正有序地走动和忙碌着,随时就会来到她的面前,对着他莞尔一笑。这里的每一样物体,每一缕空气,都充满着她的气息。
雷雄也不知道自己是醉是醒,起了身,把每个房间的灯都打开了,他期盼着燕舞并没有离开,她就在哪个房间里,随时就会出现在眼前。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失望而又沮丧,心里空空落落的,像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突然,他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他穿过柴房的后门,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来到天台上,爬上了上次两个人坐着的那个棚子顶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上来干什么,就呆呆地坐着。他头脑里浑浑噩噩的,经过凉凉的风一吹,似乎清醒了一点。今天晚上并没有月亮,风有些冷,一会儿就沙沙地下起雨来,打在棚子的瓦檐上。
雷雄呆坐了一会,想,她要是看见我这样,肯定会责怪我不爱惜自己。于是苦笑了一下,下到棚子里面来,那条长椅还在,雷雄顺势一躺。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真的醉了,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但还是没有睡着。他直到此刻才意识到,燕舞是真的离开了,不在这屋里,不在这附近,天下之大,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再相见。他知道再想也无法,于是强行让自己睡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但心里仍然不适应。
雷雄不愿意在这里久留了,下到屋里来,在药房里找了纸笔,写了一张字条,放在燕舞的镜子下压着。环视了屋里的样子,那两根白烛早已燃尽,屋里一切如昨。
雷雄叹息了一声,反手锁上了门,将钥匙紧紧地攥在手心,心里说:这钥匙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主人的手上。
村头那株高高的木棉花经过一夜的风吹雨打,已经全落了,一些鲜嫩的树芽冒出来,轻轻地迎风摇着。
雷雄来到长美服装公司,和成人杰、郦云告别了,又来到宝明公司,找到赵恒东,把宝雄那边的生产进度跟他如实汇报了。
赵恒东深知自己儿子性格,说道:“不容易啊!你这个老板也做得很辛苦,我知道是你在全力推进着。阿朗有些贪玩懒散,你要多担待些。”
雷雄说:“通过这些日子的经历,我深知做为一个老板的不易,更加佩服你几十年如一日地奋斗着。”
赵恒东哈哈大笑道:“年轻人,说话有意思。吃苦和奋斗,本来就是男人一辈子该做的事儿。”
雷雄心里沉闷,说:“你说的是,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回渊城去了。”
赵恒东饶有兴致地说:“怎么能没事?你来了,自然要陪我练练武,怎么能说走就走?”
两人来到练功房,雷雄说:“没有武器,今天就打几手拳。”
赵恒东招呼了贺文创过来,说:“不,今天就用它练。”
贺文创毕恭毕敬地端着一样东西,稳步走了过来,雷雄心里一凛,知道是那把乾刀。
赵恒东打开那个盒子,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似一尾银白色的游鱼,使人眼前一亮,为之一振。
雷雄大吃一惊,这把刀神似乾刀,但却并不是那一把。那一把经过岁月的磨砺,虽然光彩依旧,气质犹存,但却不是这种明亮的颜色。
雷雄问:“这把刀哪里来的?”
赵恒东已命贺文创退出,说:“这是我让剑城的那个师傅打造的,就是上次打造七星宝剑的那一位。这一把刀也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我不放心,怕他做得不好,又怕真刀给他做了手脚,守在他身边一个月没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