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身不由已(1 / 2)
看着女人消失的身影,王牧之脸上的笑意全消,瞥了一眼窗外无风安静的夜『色』,突然道:“既然来了,就出来一见,又何必躲藏。”
话音一落,垂下的窗陡然一颤,从屋外窜进来一人,正背对他而站。
王牧之面不改『色』,平静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问道:“你是何人?”
“陈子夕。”
一身玄『色』锦衣的陈子夕突然扬起手,从袖子里滑出一柄长剑,被他轻巧的握在手中,其浑身上下充斥着冷凛的杀气。
“是你?”
“对,是我。”陈子夕缓缓转身,手中长剑一挥,冷意拂面,他勾起唇看着王牧之笑得云淡风轻。
王牧之的目光淡淡的垂落在眼前玄『色』衣袍上,仿佛对周围一切杀机都毫无觉察,甚至连语调都是平平稳稳无波无澜的。
“古人云,士别三日必当刮目相看,看来的确如此,五年未见,你如今倒成了英勇人物。”
陈子夕笑了笑,道:“拜你所赐,五年前你没有杀我,倒是成全了我,如今你就应该想到这一天,我会提着剑来找你。”
“找我?”王牧之声音淡淡的恍若飘在回忆里,脸上却是一片盈盈笑意:“你来找我报仇么?”
陈子夕狭长的凤眸,迅速燃起熊熊怒火,手中青剑快如疾电,夹着夜里清冽的风,朝着王牧之穿胸而去!
王牧之看着清越的长剑,神『色』未变,不躲不避,反而挺起胸膛迎了上去。
陈子夕顿了顿,深邃的双目中突然闪过一丝诡谲的精光,一点不漏的倒映在了王牧之的眼底。
果然,剑尖在他胸前停了下来。
薄而长的剑身,漫越昏黄的灯光,暗『色』中亮出一抹噬血的寒意。
王牧之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道:“五年前我没有杀你,五年后你也杀不了我。弟弟。”
“住嘴!”陈子夕怒斥一声,身上绷得紧紧的,连脖子上的血管都涨了起来。
“你有何资格这么叫我,丢下我十几年,你们王家每一个人都过的心安理得,五年前我想认祖归宗,没想到你们竟然歹毒的想要杀我,我陈子夕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们王家,要你们恨我如此!”
“爹爹……他有难言之隐。”王牧之眸『色』微暗。
“难言之隐!”陈子夕眉峰凝起,杀意抖生:“是因为那把刀王家只有一个人可以继承吧?”
王牧之缓缓闭上眼,连脸上的笑意都苦涩起来,从唇角蔓延到眼底:“随你怎么想。”
陈子夕忽然收了剑,转身就走。
“子夕,你要去哪儿?”王牧之连忙睁眼问道。
“王家。”
“不可。”王牧之顿时变了脸『色』,闪身到他身前伸手制止他。“王家已经没有人了。父亲根本就不在……”
“他是你的父亲,不是我的。”陈子夕骤然打断他的话,睨着他,眼中精光乍起:“或者说,你们王家此时闹了鬼,死了人,你根本就不敢回去。”
“胡言『乱』语。”王牧之收了手,负手站的笔直:“王家根本就没有鬼,都是一些歹人兴风作浪,至于他们和那几个死人……就都交给官府吧。”
“你们王家两院之中挖什么老什子的水塘,夜夜鬼哭声我听的真真的。那两个人死的时候我也在一旁。”陈子夕睨着他,道:“你们王家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她真的要挖水塘?”王牧之惊诧的看着他,一时间神情竟变的有些颓靡,喃喃低语:“想来,她还是不信我。”
陈子夕瞧着他冷哼:“怎么,你知道鬼是谁,又或者你就是那个鬼,再或者……,你就是那个凶手?”
王牧之轻笑出声,睨着陈子夕,淡笑道:“你太过轻易听信谗言,子夕,有些事情并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
陈子夕唇角一弯,突然转了话锋道:“龙舌刀我势在必得。”
王牧之脸『色』一凝,深深注视他几眼,轻叹道:“子夕……”
“如果这个凶手是你,龙舌刀落在我手里就名正言顺。”
“如果人不是我杀的呢?”
“不是你杀的……”陈子夕忽然凑近了他,面『色』诡谲:“那我就杀了你。”
——
一夜徒劳,司映被『妓』院里的女人抓的衣发凌『乱』。
他与凤倾心比肩走在夜『色』里,夹带起一阵凉风,将二人的衣袂和青丝都吹得凌『乱』飘舞。
“倾心,在绝情涯底你和忘尘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司映忽然转头问她。
凤倾心却依旧僵直地向前迈着步子,双眼出神的看着远方。
司映看着她渐渐的停了步子。
凤倾心回过身神来,回眸看他,呆愣片刻,才惊讶的启唇道:“什么?”
司映瞧她在朦朦月『色』下脸『色』惨白,身子愈发显得瘦削,不觉低低叹了口气:“倾心,你变了。”
凤倾心微怔眉眼微暗,抬眼看了看柳梢上的月,思绪似与月飘忽似已沉浸其中,脸上神情徐徐变幻,或悲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