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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后的事情,到此便已经告一个段落。
于是,她便拉着太一,笑嘻嘻的跟天帝天后告辞。
天后不语,只是以慈祥的目光看着她。
天帝则叮嘱二人多加小心,东华与牡丹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姮娥虽然实力远胜于东华,但是天帝一副慈父之心,仍然是难免担忧。
姮娥自然不会嫌弃他啰嗦,太一又打趣了两句,四人聊得其乐融融,倒似是把姜我给忘了。
姜我并不在意,从前有那么多人妒恨于她,不照样拿她没办法吗?只是她没有想到,太阴居然是有主的。不过没有关系,这位太阴之主,似乎不喜常年累月呆在太阴,那么这便是她的机会。
她自以为心思缜密,却不知道她所思所想都被天帝一家人看在了眼里。
出了凌霄宝殿,太一当即道:“你需得当心,她似乎对太阴别有所图!”
姮娥得意的仰头,“我当然知道,所以……”一阵银光自她袖中飞出,“我把太阴给关闭了!”
她是太阴的主人,她有权决定谁能进入她的地盘,谁不能进入她的地盘!
太一满意的点了点头,赞扬她:“有长进了!”
“只是……”姮娥有些迟疑。
“只是什么?”
“姜我身上带着太阴的痕迹!”
她是太阴的主人,在太阴星主的位置上坐了万万年,对于太阴,她敢说比任何人都熟悉。所以她知道姜我敢自称太阴的主人,不是没有缘由,她的身上确实带着太阴的痕迹。
“怎么说?”太一挑眉。他不认为姜我对于姮娥会有威胁,姮娥如今的犹豫倒像是要不要对某个问题探根究底的迟疑。
姮娥摇头,“算了,管她作甚?我们还是去游玩吧
!”她言笑晏晏的挽着太一的手。
“不错!”太一春山如笑,“你明白就好!”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景致,我们又何必纠结与一隅?遇事,兴致来了便管上一管;不想管,便飘然而去,如是罢了。
姮娥便正是如此想的,那个女人自称是太阴的主人,她身上的太阴的印记,更像是一种祭练后的印记。而且必须是在她死去、太阴趋于消亡,才可能成功。姜我身上的那个,带着一丝反噬的气息,那就是当时她没死,但是太阴趋于弱势,所以姜我成功了,却也遭到了反噬。
总而言之,姜我这个女人,来历确实有些门道。但是那又如何?姮娥想的很通透,她自稳如山,清风如何扬?
她的想法得到了太一的大力赞扬。他的修为与心性本就极佳,如若不是陷于妖族的泥潭之中,恐怕如今的洪荒就不是六位圣人了!
得到太一的赞同,姮娥更加得意洋洋,“我自然是极有智慧的!”
太一失声,不知道是该夸赞她的自信呢?还是应该无奈她的得意呢?
反而是姮娥,意得志满之下,兴致一起,拉着太一便往大地而去。他们落地的地点十分讨巧,乃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湖光山色之下,景致迷人。
姮娥兴之所至,松开太一的手,凌然而跃,悬于湖泊之上。
太一见状,笑道:“良辰美景,愿以钟相合!”
姮娥一挥袖,“请!”
太一由是取出混沌钟,手指轻轻敲打于其上,混沌钟发出一阵醇厚的钟声,钟声悠扬,且伴随着太一手指敲打在不同的地方,混沌钟所发出的声音高低不同,组合起来,竟然也难得好听,甚至还带着钟声独特的厚重感。
与此同时,姮娥旋然甩袖,原本只是掩过手掌的衣袖伴随着她的旋转逐渐变长,长袖交舞之间不沾滴水,莲步翩跹之间娴静婀娜。
她脚踩钟声节奏,手舞长袖折腰,青丝披散如瀑,衣摆回旋若雪。
远远望去,只见一人敲钟,一人和舞,浑然天成,仿若一体。
初时,她还有心思调戏太一,或以长袖拂过其面,或回眸与他流波,博得太一一笑而后,复又翘袖挥舞、素手纤舞。
只是逐渐的,仿若是她的衣袂掀起了湖泊的水汽,白雾上扬,朦胧了她的视线,也朦胧了她的思维。恍然之间,她彷佛能听到山的呼吸、水的跳动,大地在她的心间,日月在她的头顶。她彷佛已经身融自然,就连身上的太阴气息都在自然的抚摸之下褪去了清冷,越发趋于平和,它们不动声色的向着岸上蔓延而去。
岸边,太一岿然不动,手执混沌钟,任由太阴之气裹挟着太阳真火而去。
湖中,姮娥仍然在兀自舞转回袖,但是你却彷佛已经无法感受到她的存在,因为不是她在舞蹈,而是自然万物在舞蹈。
她身上的太阴之气,混杂着太阳的融融,展现出勃勃的生机,随着她衣袂的流转,层层外延。岸边花朵舒展枝叶,林间的小动物悄悄探出头来,湖中的水草摇曳着身姿,就连在湖底沉睡的一条白色小蛇都悄悄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