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这是苏阮第一次跟除了苏钦顺以外的男人如此亲近,特别是这个男人还是陆朝宗。
颤着一双腿伏跪在宴案右边,苏阮低着脑袋,将怀里抱着的三个大桃一一规整的放到宴案上。
嫩粉色的指甲瓣轻轻的按在那粉嫩的软桃上,比那软桃更加的惹人垂涎。
苏阮颤着眼睫,她能清晰的看到自己捏着桃子的手是如何的颤抖哆嗦,因为陆朝宗身上那浓厚的熏香味几乎让她害怕的喘不过气,甚至有些想干呕。
檀香本是静心养性之物,放在这陆朝宗的身上,却变得甚是霸道,果然这香也是要看人的吗?
“苏大人,这应当就是那‘抱病在床’的二姑娘了吧?看着精神确是不大好。”陆朝宗定定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苏阮半响,然后才懒洋洋的将目光投向那苏钦顺道:“不知这位二姑娘可也是惠字辈的?”
苏父那一辈男丁以“顺”字为辈,轮到苏阮这辈,男丁以“致”字为辈,女子则以“惠”字为辈,意为顺致惠民。
“二姐儿不以‘惠’字为辈,她的闺名是由已故去的老太太取的,单名唤一个‘阮’字。”
其实这事也是苏钦顺较悔恨的一件事,因为苏阮出生时,正巧赶上老太太病危,老太太在取完苏阮的名字后,便咽下最后一口气去了,苏府孝字当先,老太太取的名,自然是万万不能改的,所以苏阮的名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但苏阮,酥软,如此轻浮之名,再加上这风流窈窕的不正经纤媚姿态,实在是让苏钦顺悔恨不已。
“苏阮,可是耳旁元阮?古书记载,似乎是一种略像月琴的弹拨乐器。”陆朝宗轻笑,狭长的双眸微眯,缓慢落到苏阮的身上。
跪坐在宴案右边的苏阮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但身子却像是没有骨头似得看着总是软绵绵的,胸前白腻鼓囊,一副天生媚骨,果真是酥软的紧。
苏阮跪在地上,听到从陆朝宗嘴里吐出自己的名字,吓得就是一个哆嗦,她用力的咽着自己干涩的喉咙,努力抑制住那股子逃跑的冲动。
“这桃近看,却也是没甚食欲了。”陆朝宗伸手拨弄了一下苏阮面前的软桃,骨节分明的指尖按在那软桃的夹缝处轻捻,另一只手撑在宝座侧边的扶手上。
听到陆朝宗的话,被吓得满身冷汗的苏阮赶紧涩涩的开口道:“所谓色香入味,单看这桃的寡淡模样,确是没甚食欲,王爷若是不嫌弃,我为王爷雕个桃花桃。”
说完,苏阮深吸一口气,颤颤的抬眸看向面前的陆朝宗。
如此近距离的对上陆朝宗那张暗含隐戾的面容,苏阮只感觉呼吸一滞,身上的冷汗似乎都凝固了。
陆朝宗现年二十有七,生生比苏阮大了一轮,他多年浸.淫官场,浑身上下皆带着一股压人气势,让人不自觉的就想低头臣服。
“看本王做什么?做吧。”敲了敲宝座扶手,陆朝宗的目光漫不经心的略过苏阮那纤细白皙的脖颈,手中核桃轻响。
苏阮垂眸,伸手捧过一只蜜桃,然后双手覆在那蜜桃的夹缝处轻轻一拨,蜜桃外面的那层粉嫩软皮就被她给褪了下来,露出里面软嫩可口的新鲜桃肉。
清淡的桃香四溢,桃汁淋漓,粘的苏阮手上黏糊糊的更显肌肤晶莹剔透。
苏阮伸手拿过一旁的金勺子,然后稳住自己轻颤的手,小心翼翼的在这一大个圆滚饱满的桃子上挖刻出桃花瓣状。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动,灵巧细心的将这一只蜜桃雕刻成了一簇攒着桃花粉瓣的精美物事。
苏阮动了动自己沾满桃汁的手,然后将这桃花桃捧到陆朝宗的面前道:“王爷。”
说罢,陆朝宗抬脚跨步而走,那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身上蟒袍轻动,后裾处江牙海潮,水波横纹,带走了一室冷冽阴戾之气。
苏阮“扑通”一声软倒在宴案上,整个人不停的喘着粗气,就像是一个刚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溺水之人。
“阿阮。”大姐儿苏惠苒提着裙裾步上首座,心疼的把苏阮从宴案上扶起来道:“怎么样,没事吧?怎么满脸都是汗?”
堂内虽然置着冰鉴和冰块,但因为苏阮怕那陆朝宗怕的厉害,所以身上都是黏黏糊糊沁出来的冷汗,湿漉漉的粘在皮肤上,难受非常。
一旁众人扶着那被陆朝宗气得不清的苏钦顺去了,苏惠苒也赶紧把苏阮从地上扶起来道:“来,我送你回芊兰苑。”
苏阮软绵绵的搭着苏惠苒的手,脚步踉跄的被扶着往台阶下去。
看到苏阮这副虚弱模样,苏惠苒赶紧道:“是不是今日被父亲罚站时累着了?我本是要去看你的,可今晚设宴款待这摄政王,母亲定不让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