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棋手棋子(2 / 2)
谷蓝很清楚,沉明对自己出手不会有一点好处,他有自己利益的权衡和有想要的东西,这样就做不到绝对的光明正大,公平正直,也就有了弱点。
莲花女相说的很对,这个世界的本质是魔道,魔者都是自私之辈,不管沉明使用的什么术法神通,表现的多么光明神圣,他依然是魔,还是自称为圣道,但为了长生依然修习魔道功法的修士。
虚伪的人,强行扭曲分裂自己的意志,修着魔功,做着弱肉强食的事,却偏偏表现出一副慈悲仁德的面孔。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圣道”。
沉明不可能是因为正邪不两立对天邪道君穷追猛打,其中的冲突完全是利益引起。
一群盯着利益,衣冠楚楚却实质如同莽荒野兽般的修士,面对他们容不得半分后退。
后退就是示弱,示弱就会被他人当成真正的弱小,他们便会群起而攻之。
谷蓝又何尝没有依仗,对方下杀手需要付出的代价同样很重,但毫无疑问的是谷蓝再赌。
这一场只要赌赢了,那么就有未来,若是失败,就是和安行远一起身死道消。
只要沉明不杀安行远,那么也不会杀谷蓝。
因为谷蓝已经将自己的命运绑在了安行远的身上,安行远浑然不觉,沉明却看得清楚。
费了很大的代价才将安行远身上的天邪道君寄生术法消除,明知安行远身上还有邪道器物也忍着,沉明自然是有谋划,将自己当成赌注放在赌桌上的谷蓝将这些看得清楚。
常言说当局者迷,而这一刻,自身全然入局的谷蓝却将一切因果算计看得最清楚。
神仙也有火气,沉明还不是神仙,火气在这时候腾腾的冒了出来。
雷电光轮在背后旋转着浮现出来,威压不断的增强,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眼变成刺目的白,冰冷无情。
舍不得毁掉安行远这个花费了大代价处理过的棋子,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毁灭面前的这个人。
“逆世而行终究会被滚滚世浪湮灭。”
“谷蓝,当你最后的一丝天命消失之时,我会让你知晓此时此刻违逆我,算计我需要付出何等代价。”
怒极,恨极,终究还是化光远去,谷蓝站在江边看着对方的表演,嘴角的嘲讽笑意越发明显。
“智慧因为欲望而诞生,我等修士纵然长生不老,寿与天齐,但也无法斩断欲望。”
“我的欲望如今不过是单纯的想要活下去,而你却多的数不清楚,还有许多的道路可以选择,心思散乱,力也不是向一个方向,今天在我面前退后的一步已经等同面对我时绝对的失败。”
“若你能胜过天邪道君,还有与我争锋的可能,否则等不到大势到来就会化为飞灰。”
“毕竟我看得清楚什么是真正的大势,而你不过是被迷了眼,不知天外有天的可怜虫。”
仰着头看着只有几颗星辰闪耀的天空,谷蓝神情凄然,喃喃说道:“那个人连他同修都都容不下,有怎会在乎浸染为魔的小小棋子。”
收敛心神,谷蓝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小镇,凝望一眼后踏水而去。
她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重要到不会关注着与自己同命相连的安行远。
黑虎帮的驻地中,十多个赤身裸体,满身是伤的黑虎帮帮众堆在地上,就剩下哀嚎的力气了。
安行远翘着二郎腿坐在原本处于黑虎帮帮主的椅子上,面前跪着两个鼻青脸肿的黑虎帮头目,他们边哭边认错,交代自己做了些什么恶事,自己的金银财宝藏在什么地方。
在离开石佛庙后,小心眼的安行远就摸到了这里来找黑虎帮的麻烦。
狠狠打了这些家伙一顿,审问后才知道这群家伙庆祝老大归西后就分了老大的十几个妻妾,大小头目们玩了些和吃饺子一样有趣的事情,实在是刷新了安行远的认知。
问清楚后才知道黑老大表面上是黑虎帮的帮主,实际的黑虎帮头上还有个真正的庞然大物。
叫做大江帮,名字很普通,但它已经统一了东溟江中下游靠近东溟江的所有城镇帮派,在这个没有朝廷的东溟江流域称为割据势力也不为过。
帮主死了就死了呗,石佛庙的和尚厉害又怎样,难道还打得过大江帮?
这是黑虎帮大小头目的想法。
分了老大的财产和女人,到大江帮去磕个头,说明情况,黑虎帮头目里面拳头最大的人就是新帮主了,根本不算个什么事情。
这种小镇子没多少人也贡献不了多少事情,还处于大江帮的势力边缘,更加没有规则。
知道原由的安行远也惊讶了,这些江湖帮派的节操真是够低,也让安行远明白这特么才是真正的江湖。
义气?那玩意儿比得过金银珠宝,美人宝马,神兵利器?
一群谁拳头大谁是爸爸的货色能有多少节操?
安行远敢用一个张二牛打赌,他们绝对比不上自己。
至于这些人里面出了个什么“忠义两全”之类的“好汉”也很正常,毕竟猪里面都还有个天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