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罪孽深重（2 / 2）

只是在突然间，就在毫无征兆时，整个院子中的人全部静了下来，仿佛连时间都被静止了一般，还未落下的箭雨就悬在半空中，每个人都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但他们的表情的变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从最初的疑惑不解，慢慢的有冷汗泌出，瞪大瞳孔，有恐惧……

在这时，空间嗡的一声颤抖起来，整个院子中的人在缓缓的上浮着，除了伯然一方的人之外还有千邑塔斯，除了这几人其余的人皆在上浮着。

隐约可以看见那些在上浮的人身躯在抖颤着，整个院子渐渐被黑影遮盖，遮下来的黑影就是天空上那群密密麻麻的人，乍一看宛如蝼蚁群聚一般。

噗通一声，千邑塔斯瞪大着老眼跪了下去，他瘦弱的身姿在剧烈的颤抖着，沉重的喘息声怎么也止不住。

伯然向上抬起一臂，五指缓缓的并拢紧握成拳，在化掌为拳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明媚的阳光伴随着巨响之后，再次照射在院子中。

“吼…..吼…..吼吼吼吼吼……”猴子沐浴在血雨当中，在兴奋的锤击着自己的胸膛。

整片院子的范围，在白天蓝云，阳光明媚之下，漫天的血雨倾洒而下，没有骨头，没有碎肉，只有纯粹的血液，鲜红的血雨漫天抛洒着。

夏安与千夜兄妹两呆了，三人看着漫天的血雨倾洒而下，呆了出神，在前一秒那可是数条活生生的生命，在下一秒，他们成为了血雨的其中之一。

“啊！！！”千玉惊恐的叫声打破了院子的沉闷，她捂着嘴，瞳孔张的大大，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和快速，面色也渐渐变得苍白通透。

“伯然。”夏安回过神来像是疯了一般，嘶声力竭的吼叫一声，上前揪着伯然的衣衫，心中有千万指责，可当面对伯然那张若无其事的面孔时却是不知该说什么。

略显古老斑驳的院子，在血雨的洗礼之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遍布空气，整个院子变得瘆人，变得恐怖，宛如修罗地狱一般。

伯然笑了笑，看着夏安问道，“有问题吗？”

“你……”夏安看着伯然就好像看着一只恶魔，一只嗜血的恶魔，他恐惧的松开了手，连连后退着。

“这点程度就把你吓到了吗？”伯然盯着他问道。

“你不是人……”隔了许久夏安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话匣子打开之后，他才颤巍着音腔表达出内心的指责，“他们都是人啊，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你就这样将他们全都杀了？难道你就不会有负罪感吗？”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在用咆哮来吼出。

其实，他们先前在来的路上已经杀了不少人了，比起现在所杀的也几乎相近，可让他们惊恐的却不是杀多少人的事，而是那种几百人同时爆炸的震撼场面，那种血雨漫天抛洒的场面。

那种震撼的场面，让初出茅庐的夏安和千夜兄妹两前所未有的感到恐惧，造成那一幕的人，就不应该会被称作人，应该是恶魔……

“负罪感？”伯然的面色突然变得冷冽，看着自己紧捏的拳头若有所思。

“你是恶魔。”夏安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一声，心中的震撼与恐惧让他久久不能平息，那数百人砰然爆开的场面，也许还会陪伴着他很久很久。

伯然慢慢的走上前，揪起他的衣襟，很是平静的说道，“恶魔也好，人类也罢，负罪感？你难道不觉得这三个字很可笑吗？”

“将来，在将来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又或许，你会成为那好笑的负罪感之一，懂吗？”

夏安不客气的将伯然推开，反驳道，“我才不会像你这么残忍。”

“残忍？”伯然突然笑了起来，伏在他耳旁小声的说道，“神墓比你想象的还要残忍，他们会逼着你变得更加残忍，或许，你也不一定会残忍，但神墓一定不会拥有你那所谓的负罪感。”

伯然抬起头，像个老师一般的教导道，“在你还没从故伽开始游戏前，我就曾经跟你说过，一将功成万骨枯，你难道以为这句话只是说说而已？”

“故伽之行，我本以为你能体会这句话的含义，现在看来，你故伽之行白走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这些，可能你就不一定会觉得我残忍了，但也无所谓，我能告诉你，比起我深重的罪孽，这几百人什么也算不上，就算是几千人也算不上什么，你现在应该能明白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夏安沉默着，冷静下来之后他也觉得那群人该死，因为他们想要杀了自己，只要是想杀了自己的人，在自己看来都该死，因为他们不该死，死的将会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