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连锁反应(1 / 2)
春和殿,这里是太子和太孙的寝宫,朱瞻壑上次见太子妃时,曾经来过一次。
宦官刘宁在前面引路,一边走一边低声道:“自从太孙那日从秋兴园回来后,前两天还挺高兴的,后来却不知为何,忽然变得沉默起来,甚至无缘无故发脾气……”
刘宁是朱瞻基的心腹,对他的情况最了解不过,因此朱高炽才让刘宁给朱瞻壑带路,顺便介绍一下朱瞻基的情况。
据刘宁所说,朱瞻基最近的脾气变得有些反复无常,整个人也十分烦躁,宫里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小心伺候着。
“这两天太孙忽然安静下来了,人也变得十分平静,时而看书,时而抚琴,就是不说话,奴婢看在眼里都感觉心里发毛,昨天……”
刘宁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脸上也露出犹豫之色。
“昨天怎么了?”
朱瞻壑追问道。
“昨天太孙也不知为何,竟然把自己养的促织全都放了。”
刘宁一张脸皱成一团,做为朱瞻基的身边人,他可是深知朱瞻基对促织的痴迷,每年都花费无数时间和精力,为的就是把促织养过冬天。
“放了!”
朱瞻壑闻言也惊讶的停下脚步。
这时他们也来到了朱瞻基住的院子外面,忽然朱瞻壑抽动了几下鼻子,眉头一皱道:“怎么这么大的烟火气,难道哪里着火了?”
“昨晚宫里的确失火了,但是在文渊阁那边,离这边远着呢。”
刘宁也有些疑惑,因为他也闻到了烟熏火燎的味道。
朱瞻壑感觉味道是从朱瞻基住的院子里传来,于是快步进到院子。
只见整个院子颇大,四周种满了花草,哪怕已经深秋,草木依然长的郁郁葱葱。
花园中立有假山,山下修有一座鱼池,池中有几条火红的鲤鱼游动,而在鱼池边上,一个火盆烧的正旺。
朱瞻基一袭白袍,披头散发站在火盆旁,怀里抱着一堆促织笼子。
这些促织笼子有竹编的,也有木雕的,一个个精美绝伦,放在市面上绝对价值不菲,但却被朱瞻基毫不在乎的丢到火盆里,在“噼噼啪啪”的燃烧中化为灰烬。
看到朱瞻基如此不正常,朱瞻壑感觉心中发毛,于是向旁边的刘宁努了努嘴,示意他上前试探一下,万一朱瞻基真的发疯了,他也好逃命。
但刘宁也不傻,缩着脖子连连摇头,开玩笑,他可是宫里最有前途的宦官,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享受,当然不肯轻易冒险。
“滚!”
朱瞻壑气的怒骂一声,刘宁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这也终于惊动了朱瞻基,只见他扭头看到朱瞻壑时,竟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二弟来了,快过来!”
朱瞻基说着,把怀里剩下的促织笼子全都扔到火盆里,使得火头一下子冒出来老高。
朱瞻壑心中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尽量让自己火盆远一点,这才开口问道:“大哥怎么把这些促织笼子都烧了?”
“以后用不着了,留着也是占地方,索性一把火烧了干净。”
朱瞻基笑呵呵的回答,言谈举止十分正常,丝毫没有发疯的迹象。
朱瞻壑暗自松了口气,这才上前一步再次问道:“刚才听刘宁说,大哥昨天把养的促织都放了,现在又烧了笼子,难道你以后不玩促织了?”
“不玩了,往事如梦,今日我才终于大梦初醒!”
朱瞻基摇头一笑,笑容中带着说不尽的洒脱。
“这……”
朱瞻壑都有点凌乱了,促织天子不玩促织了,你让后世的历史爱好者咋给你起外号?
朱瞻基却心情很好,一把抓住朱瞻壑的手腕,拉着他进到鱼池旁的暖阁,并且吩咐人送上一桌酒菜。
“二弟,咱们好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相对而座聊天喝酒了,来,我敬你一杯!”
朱瞻基说着亲手给朱瞻壑倒上一杯酒,自己也倒满,然后举杯敬酒道。
朱瞻壑只得端起酒杯,与朱瞻基碰了一下,放到嘴边做了个样子,他可没敢喝,怕酒里有毒。
“大哥你怎么……”
“是不是觉得我身上的变化很大?”
没等朱瞻壑问完,朱瞻基就主动开口道。
“是很大,感觉你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朱瞻壑说到这里心中一惊,朱瞻基不会也被人穿越了吧?
只见朱瞻基再次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道:“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二弟!”
“谢我?”
朱瞻壑一头雾水。
“那天你用写有山东宁津的字条,换走了我身边的孙女官,刚开始我的确十分高兴,感觉自己大赚特赚,如果不是天气冷了,我早就派人去宁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