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们太不要脸了(1 / 2)
厉擎苍认命地闭上眼,心里把伏榕给骂了个半死。
竟然又给他整这么难听的警报!
“我……”厉擎苍弯腰捡起手镯,抓在手里,低着头,很丧气地朝帐篷走去。
司沉水打量着他垂头丧气的背影,心底的某一处忽然泛起一层涟漪,一股陌生的情愫悄然滋长。
她还未细想,话已出口。
“哪有人送出去的东西又拿回去的?”
“厉擎苍,你这样是讨不到老婆的!”
厉擎苍浑身一僵,而后整个人瞬间光芒万丈似的,大步走回来,拿起司沉水的手就把手镯给套了上去。
“你喜欢就好。”他灼灼的目光盯着她,声。
司沉水抚摸着手镯上雕刻着的繁复花纹,微微抬眸,看到面前的男人明明很紧张却又故作镇定,心底那层涟漪像是被羽毛轻轻刷着。
她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身拉住系在悬崖边的绳子攀了下去。
厉擎苍跟石化了似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只有一个反应:她亲我了,她亲我了。
这次不是戏弄他,是真的亲他!
厉擎苍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蹿红,尤其是被司沉水亲过的那一处,就跟有火在烧一样,甜蜜又热辣。
她亲他了!
成年后终日冷着一张脸的厉长官,控制不住地弯起唇角,心如雷跳。
“厉子,你怎么了?”陈忠年扶着一棵树吐完新一轮,转头看到厉擎苍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禁好奇地探过头来。
厉擎苍如梦初醒,迅速站直身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淡定地走进帐篷里。
本想先缓缓情绪,哪知刚一进去,就见他的儿子揉着眼睛坐在睡袋里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看到他进来,奶娃眯着眼站起朝他扑了过来,萌萌哒哒地望着他:“粑粑,你脸怎么那么红……唔……”
“哎……”帐篷外传来陈忠年的叹息声,“这些伙子怎么一个个都不爱话呢。”他着瞥了一眼瀑布这头趴在地上瞄着狙击枪的大个子,更加惆怅。
这子一有枪就彻底不理人了。
远处,河豚军团窝在树林里正开完会,副队长问F:“刚才上面那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怪异?”
“应该是警报。他们身上可能还有其他高科技装备,大家一切心,他们不主动攻击都别轻举妄动。”F严肃地道,“我刚检查过,他们也截断了我们的通讯网络。”
“那队长他们岂不是无法跟我们联系了?”副队长皱眉。
“这可能就是他们进山的目的,他们想让我们孤立无援,再各个击破。”F沉声道。
他们是臭名昭着的雇佣军团,是各国通缉要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们的命。
“我们联系不到援军,他们也一样,大不了跟他们鱼死网破,真拼命我们也不会怕他们!”副队长冷着脸道,其他雇佣团的兄弟们也都纷纷附和。
“兄弟们,我一定会让你们活着出去的,相信我。”F朝他的队友们道,转头看着前方升起炊烟的山顶,心情极其复杂。
而此时,北境山脉边缘,伏榕和军方的人正要进山,就遭遇了剩余的河豚队员,两方立即交起火来。
森林中部,龙河开着车正在沿途寻找FZC的痕迹。
可他越找头越大。
“我的姑奶奶祖宗们,你们这是把整个森林都逛了一遍吗?”他站在车顶上,拿着望远镜查看四周的情形。
你撞到一棵两棵树也就算了,可这望过去,好家伙,方圆百米,几乎每个方位上都有树被擦破了皮。每个方位上,都有车辆碾过的痕迹。
“你们在开碰碰车吗?”龙河搜索着沿途车辆的痕迹,发现这一直兜圈子撞树的就是他们的车。
往前方走了走,依旧如此,每个方位都有树被撞过,地上到处都是车轮碾压的痕迹。
这可怎么找?
根本无从追踪。
突然,他在草丛里发现了两只被丢弃的汽油桶,拿起来一看,里面已经空了。
龙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心中已经明白了司沉水他们的打算。
他无比同情另一个车队,那群倒霉家伙,估计油都快没了。
无法通讯怕什么?
龙河跳进副驾驶座,踩下油门就朝山脉深处开去。
他老大那么抠门竟然不惜损耗汽油在森林里兜圈子,不就是要耗光对方的汽油?
那么他们此去的目的,一定是往山脉深处了。毕竟厉擎苍开的那辆车低能耗,后备箱的两桶汽油在这北境山脉里兜三圈子都没问题。
北境山脉有一大部分是原始森林,里面古木参,树枝遮蔽日,即使有月亮,也照不进一丝光亮。
夜晚,各种野兽都开始嚎叫,呜呜哇哇的,仿佛到了洪荒时代一般,恐怖又阴森。
森林里毒虫毒蛇遍布,一不心就会中毒身亡。不但如此,还要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猛兽。
幕布山顶上,陈忠年从工具箱里掏出一罐硫磺,沿着山顶撒了一圈,对厉擎苍他们:“伙子我跟你们,你们不要看化学,野外生存我们学化学的可是很厉害的。你们看这硫磺一撒,还有什么毒蛇敢过来?”
陈忠年凑近蹲在地上搭锅煮米的厉擎苍父子俩,冲奶娃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怎么样?要跟爷爷学吗?”
厉亥朋友捧着一只iPad正看动画片,闻言眼神瞬间表现出呆滞模样,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他可没忘,他现在是洋娃娃。
“哎。”陈忠年纳闷,这些伙子怎么一个个都不喜欢话呢?
憋死话痨了。
这时候,山崖另一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厉擎苍一听立即站起来,奶娃也忘了自己不能话,喊道:“麻麻回来了!”
父子俩眼巴巴地望着山崖边缘,咽了咽口水。
悬崖边缘飞来一道黑影,一只野鸡被扔了上来。
厉擎苍飞快地捂住奶娃的眼睛,抬脚把野鸡踢到宣伍一脚边,继续眼巴巴望着悬崖边。
宣伍一捡起野鸡,过来提起刚烧开的水走到瀑布旁边,蹲下就开始搓鸡毛。
“粑粑,是好吃的吗?”奶娃流着口水问。
“烤鸡。”厉擎苍沉声道,眼睛依旧盯着悬崖边。
司沉水让他留在山崖上自己去打猎去了,一定有很多收获。
只是等了许久,底下都不再有动静。
厉擎苍皱眉,从一旁的生活包里摸出一只眼罩给奶娃戴上,吩咐了一句“不许摘”就朝悬崖边缘走去。
走近往下一看,他就沉默了。
只见司沉水抓着绳子掉在悬崖上,绳子下绑了一串——人!
什么烤乳猪烤全羊的全都是如梦幻影,你给我绑一串人来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食物本来就不够吃!
而且绑来的还是敌人!
“搭把手,这些人把自己养得太好了,一个个死沉。”司沉水在底下冲厉擎苍招手。
厉擎苍黑着脸,站在上面看她。
“猪在他们下面……”
厉擎苍拉住绳子就往上拖。
司沉水:……
看来从养尊处优的厉长官是真的没受过苦,瞧瞧才吃一顿干粮就把他给吓的。
“这四个是河豚派出去打猎的,我看着顺眼就……”司沉水到一半注意到厉擎苍瞬间阴沉的脸色,立即转移话题,“你还别,河豚的人各个都是帅哥,瞧瞧这细皮嫩肉的,鲜肉啊,你不喜欢?”
“哎呦这些外国伙子长的是真不赖,看着年纪好啊,有二十岁了没?”陈忠年也凑过来。
厉擎苍黑着脸,见其中有一个要苏醒了,上去一记手劈又给他劈晕了。
“呵呵呵……他们这名字取的挺好的,河豚嘛,看着鲜美,实际上剧毒,不好碰不好碰。”陈忠年干笑着,跑去找宣伍一了。
还是他的大个子好相处,没嫉妒心。
“粑粑麻麻,我们要烤乳猪吃吗?”厉亥朋友坐在折叠凳上,手扶着眼罩问。
“没樱”厉擎苍一边把猪拖到瀑布边,一边淡淡地,“被地上这群白脸抢走了。”
奶娃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嘴巴一瘪,哇地就开始哭。
从此记恨上了白脸。
“我你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真的不好。”司沉水走过去摘掉奶娃的眼罩,掏出手机点开相机调成前置摄像模式对准他,指着上面,“你看,你的脸白不白?”
奶娃一边哭一边点头。
司沉水指地上摊着的四人:“你看他们的脸白不白?”
奶娃擦着眼泪,又点点头。
司沉水:“他们跟你比较,比你白是不是?”
奶娃继续点头。
司沉水一脸深意地看着他:“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白吗?就是因为哭多了,把脸洗的这么白……”
奶娃望着一本正经的母亲大人,嘴巴慢慢睁大,眼里透射出惊恐。
“司沉水!”旁边传来父亲大饶怒吼。
司沉水赶紧把手机往怀里一塞,拍着手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吹着口哨又翻下了悬崖。
折叠椅上,厉亥朋友一脸惊恐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四位白脸叔叔,手使劲摸着自己的脸,憋着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拼命忍着不敢让眼泪掉下来。
远处的树林里,河豚军团选了一块比较宽阔的地面将车子围成一个圈,在里面支起了炊具,决定先解决温饱问题。
旁边的树上,他们的副队长趴在树枝上,拿着望远镜正在看前面的瀑布山顶。
“先生,司沉水和厉擎苍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他们竟然对着那个洋娃娃话,还喂他吃东西。”
“你看仔细点,那真的是洋娃娃?”F问。
“不是洋娃娃又是什么?只有他们动他的时候,洋娃娃才会做动作。而且之前雇主给的资料里也有关于这个洋娃娃的照片,不就是一个洋娃娃吗?”
“也许他们打算要个孩子,先熟悉一下养孩子的程序。我和丽莎就买过这种仿真娃娃,对新手父母很有帮助。”旁边一位快要当父亲的雇佣兵道。
“带着这样一个娃娃出行不觉得别扭吗?”副队长问。
“怎么会?这是父爱,是幸福,你们这种单身狗不会明白的。”那位雇佣兵,“司沉水是瘟神,他们华夏没有人愿意与她为伍,厉擎苍却对她锲而不舍,我觉得他们一定是真爱。”
“真爱,就一定会想要有属于他们的爱情结晶。”
“好像挺有道理的。”其他茹头。
丝毫不知道他们全部都被带偏了。
“诺亚他们怎么还不回来?”F忽然问。
就在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伙子忽然屁滚尿流地跑回来,:“不好了,诺亚他们被那个女疯子抓走了。”
“什么?都被抓走了?”F腾地站了起来。
“他们四个都被抓走了,女疯子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诺亚他们就被她击倒了。而且,她……她还……”
“什么?”副队长从树上爬下来,着急地问道。
“她……她,放我回来报信,让我们死了打猎的心,今晚就啃干粮吧。”
“shit!”F一脚踢开霖上的折叠凳,走到车子里拿出一个扩音喇叭,走到悬崖下面,冲着山顶喊,“司沉水我们来做个交易,把我们的人放了!”
“他们喊话了,快来看。”正在洗猪肠的陈忠年朝司沉水招手。
司沉水已经回来,正在安慰被打击到的奶娃,闻言也拎出一只扩音喇叭,递给他:“这种事情您来合适。”
“这怎么好意思。”陈忠年嘿嘿笑着,手上速度却很快,一把抢过喇叭,就开始用外语跟下面谈牛
“你们能给我们什么?”陈忠年喊道。
“我们打开你们的通讯屏蔽。”
“我们不需要,现在挺好的!”陈忠年喊。
“我们后退一千米,晚上不攻击你们。”
“别啊,你们不能这么怂,要有个杀手的样子!”
“我们给你们打猎。”
“你们真是太好了,我们还需要一头羊,蔬菜也需要,你们有没有调料?我们忘记带孜然了!哎你们有没有带汤锅,我们汤锅也不够用。”
MLGEB!
F咒骂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喊:“把我们的人放了,我们退出北境山脉。”
陈忠年喊:“伙子,晚上在山里行走不安全,别乱来!”
“把人放了,不然我们现在就攻击你们!”
“没关系,我们有人质在手上!请向我们开炮吧,打不过我们可以跑到北面去!”
“shit!”
“一群流氓!”F咒骂了一声,看着车上的火箭炮,手痒的真想一炮把他们给轰了。
“羊抓普通的,别抓珍稀动物,我们国家吃保护动物犯法的!”陈忠年还在上面喊。
“要两只,我们大个吃的多!”
“你给我闭嘴!”F气得将喇叭往地上一摔,转身就走。
“伙子,你们动作快点,良宵苦短,我们吃饱了还要补眠。你们也要早点休息,明还有一场硬着要打呢!”
“我们打上去!”河豚军团的兄弟们都气疯了。
对方纯粹就是在拿他们寻开心。
F皱眉道:“司沉水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们一旦进攻,她会毫不犹豫处决人质。”
“她不是军人吗?”一位刚加入河豚不久的萌新问。
F瞥了他一眼:“她只保护好人。”他冷笑,“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也是所有雇佣军团忌惮司沉水的地方,一般其他雇佣军团听到对手是司沉水,都是掉头就走。
因为这是一个就算你求饶了,她也不会放过你的女人。你手上沾了多少条性命,她就在你身上剐多少刀,让你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这个女人,跟冥王那个女人,一样可怕。
道义?司沉水会不屑地瞥着你:“你们杀饶时候,怎么不跟那些受害者讲道义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日子过久了,河豚的这帮雇佣军兄弟们萌生了退意。
他们想活在阳光下。
“难道真的没有可能洗白了吗?”F看着前方那片哗哗流水的瀑布,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攻上去,他车上也有毁灭性武器。但那都是为了保全兄弟们以防万一才带上的,他相信司沉水也一定知道他们有杀手锏。
而从追击开始,他和司沉水他们像是无形中有一种默契,双方都在打马虎眼,谁都没有想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思。
“先生?”副队长看着他。
“去打两只羊,弄些野菜,给他们送上去。”F挥手。
“哎,憋屈!”副队长叹了口气,但还是让人去打猎了。
他想了想,怕手下再被敌人撸去,自己也跟了上去。
只是你以为亲自去了就能改变什么?
司沉水就是来刷新你们的底线的。
十分钟后,副队长扛着两只羊,一脸铁青地回来了。
“人怎么少了?”F问,其他弟兄也都围了上来。
副队长瞥了他一眼,面上无光地:“被司沉水抢走了。”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