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豪言皆如屁(1 / 2)
范子夷皱了皱眉,长街空荡荡,一辆挂着曲阜牌照的车停在马前十数米远的地方。他狐疑的望着范遥。
范遥咧了咧嘴,摊了摊手。干瘦蜡黄,营养不良的脸上布满汗珠。人家管家掌柜都是脑满肠肥,你看他范遥,无时无刻不在用面容和身材,昭示着他的兢兢业业与清正廉洁。
人山人海中,光顾着放飞自我,如今大街空旷,他早就发现这辆不速之车了。只是硬着头皮故作不知。
范遥附在范子夷耳边道:“老爷,正事儿要紧。这个,这个嘛,我来处理”。
范子夷点了点头,白皙面庞下意识的抽动着,惊的范遥,悬着的心,挂的更高。谁会在长陵邑,东华夜市开市,开辆车横在这里?难道不怕范大夫不高兴?以至于天下商士不高兴?以至于自己“穷”死么?
范子夷自不会因为心中的疑惑和不快耽误了大事儿,商士尊重时间,甚至迷信于时辰。这更甚于元士与卫士。
商士看来,时间与金钱对等。恰当的时间做恰当的事情,不光是对金钱的尊重,更是一种好的开端的预兆。
范子夷清了清嗓子,面带雍容微笑,长袖摆动间,双手下压,人山人海窃窃嘈杂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他满意点头道:“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千金之子,不死于市。商士行天下,无商无往来。东华夜市,开市”!
“范大夫万寿无疆”。
“范大夫万万岁”。
一人发号,千人迎合,锣鼓齐鸣,烟花齐放,场面山呼海啸般,顿时喧嚣,热闹非凡。
范子夷捋着长须,微笑着左顾右盼,志得意满。披金带银的白马,不住的昂首嘶鸣,为他平添几分王者之气。而那块佩戴在其左胸的圆形黄底的五洲济,赫然有九个金灿灿的小鼎,罗列其中,有序排列。
整日为苍生奔走的圆觉大师,不过是七月法士。中间更有八阳,九鼎,越往上,越是艰难。两者差距太大。
“范大夫,豪言壮语”。又有人发号。
“范大夫,豪言壮语”。大家齐应和。
“有如昨日之屁”。发号之人如是说。
“有如昨日之,之,屁”?屁者,应和着寥寥。
锣鼓停,烟花止,一片寂静。数千人张大了嘴望向一个地方。
就连范子夷身后的张道燃,道信,杨天祥等人,神色变换间也不由得催马上前。这也太大胆了吧?于无数商士面前,公然侮辱九鼎商首范子夷?
但还没完,发号者意犹未尽道:“昨日之屁!空空如也,臭味全无,浪费大好之屁,污染美好之气,莫如不放”。
范子夷面沉似水,面孔铁青,双眼喷火,指着前面的车,咬牙道:“阁下何人?因何在我商士盛事在即之时,在我长陵邑口出不逊”?
谁也不能平静正视一个张嘴闭嘴你是屁的不速之客,就是车,也不行。尤其是范子夷身份尊贵,五洲地位崇高,啥时候受过这不白之气。
霎那间,似乎感受到了商首的愤怒,无数在旁商士怒骂不断,场面混乱不堪。
这个发号者,声音穿透力之强,空前绝后,且嘶哑难听之极,让人闻之战栗。
范子夷扭头怒目范遥道:“长陵邑,乃商士私属领地,竟有人于东华夜市之机擅闯至此,你可知罪?什么时候,我的长陵邑,成了不设防之城了?你说”!
范遥两眼翻白心道,老爷,不是你说的,要重现城不关门,夜不闭户的公宋盛景?不是你说的,一个守卫不留?不是你说的,以范大夫之人脉威望地位财力,不会有事?
可是总有千般委屈,除了脸更黄之外,范遥可是一句都不敢讲。
望着范子夷怒火冲天的样子,范遥硬着头皮大喝一声:“商卫何在?与我把车内人拿下”。先挣回点印象分再说。
这么多年没出差子,今日一捅就是大篓子。主子丢了大人,下人能好过?只是还没到算账时候罢了。再说了,范子夷平常根本不是谁想见就见的,倒还好说。范遥这个操盘手不由得暗自一声:唉!真是倒了霉了。
商卫,是个很特殊的组织,只听商士的号令,由商士供养,在五洲算是私军,当然也是肥差。收入水平比元士,卫士强上不少。
四周轰然应和,十数名身着劲装的彪形大汉扑向街道中央的汽车,手带元气,身形迅捷。各个都有武师的修为。
但一道轰鸣,那辆汽车,犹如带电的刺猬,放出十数道电光小蛇之后,大汉们倒飞而回,浑身冒烟,倒地不起,身躯抽动不止。
如此这般数轮之后,地上躺了数十商卫,而那辆会放电的怪车,巍然不动。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不是临时起意砸场子,这是早有准备啊!
杨天祥挂上数铜大棍,滚鞍下马,与之一同向前走去的还有中洲武馆两大先天:六合八法钱镇南,心意通明曲黄河。而二人还有一个身分,便是这商卫首领,亦称为卫首。
商卫人数众多,分布天下,长陵邑人数也有不少,但也不可能集中于东城一隅之地。如今在这迎春大道上的,商卫已经前仆后继的倒光了。
钱镇南一身白衣,四十多岁,身材粗壮;曲黄河一身简单的休闲装,肌肉高高隆起的双臂虬结,步履沉稳;杨天祥没带大棍,身形较为单薄,三人尽是五十多岁,于武者来说,正筋强力壮的年纪。
钱镇南在车头,曲黄河在车尾,杨天祥在车侧,三人对望一眼,一起点头。
六双手缓缓抬起,钱镇南掌心一团氤氲白气,白气成团,不断变换着阴阳五行的图案;曲黄河掌心一团黑气,不断变换成各种凶猛野兽的图案;杨天祥简单两个气团,擅长使棍,号称中洲棍王的他,对于元气外放这种玩意儿,并不是特别擅长。
犄角之势已成,三个人心中却是暗自打鼓,这要被当场电的跳起了舞,这人丢的可就大了。元气不导电!元气不导电?好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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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冷场的时候,车内亦分外的安静。
庄广陵默默的望着唐玄的方向,就连坐在身边的蔡姚也坐直了身子,两只丰润起来的小黑手,在唐玄身上掏摸的。。
唐玄无语拍开蔡姚不老实的手,道:“别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