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灯如漆点松花(1 / 2)
(一)
秋野明,秋风白,塘水漻漻虫啧啧。
云根苔藓山上石,冷红泣露娇啼色。
荒畦九月稻叉牙,蛰萤低飞陇径斜。
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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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尾山往西北近千里,有山脉曰委蛇山,其间大山小山百余座。与周围之地不同,此处背阴,说好听了叫风水不好,说不好听了就是邪祟的老窝子,再说那当地特色,倒是丰富,鬼怪,巫祝,毒草······,名声是不好听,其间倒是有个地叫做浑夕山,不知得了个什么诅咒,上去的无论妖魔鬼怪人神仙,下山后都要背运个一两年,山上倒意外的是个祥和之地,就因此管此山的山神说了,不准杀生,闹事。
“这山中邪祟如此之多,就个小山神一句话,那些东西就真听他的?”酒肆旁棚间,一个男人满面质疑。
茶桌对面的说书人,拿起茶碗,“这位小兄弟新来此地的吧!你别说,还真如此”然后喝一大口茶,“这山神虽说道行不高,但长得那可是瘆人,据说全身上下十多种动物的融合,腹底下还有九个人脑袋,六对翅膀,话那张嘴才是最了不得,说你吃饭被噎就被噎,说你女人不能生你就断后,说你喝水被呛死你就………咳…咳咳咳………”说书人怕是说得太激动,一口唾沫呛进喉眼里,咳得直不起身。
旁边凑热闹的几个堂客,伙计,笑得前仰后合,热闹得很。
在众人的哄笑里,只茶肆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一个年轻男子不着人声的冷笑一下,起身准备离去,背着手,不着痕迹地手指一弹也不知飞了个什么东西落在说书人茶碗里,男子走了,除了收拾茶盏的一个小斯,没人留意到他。
只听见说书人又开始“瞧见没,这山神可不能乱说,不然像我一样.......”
后来众人的确是信得服服帖帖,这山神的确不能乱说。说他的那个说书人,死状七窍流血,尸体发黑,极其难看。据说抬丧那日,棺材板都裂了个缝,可怜了他老婆,还没能留下个一儿半女,活活守寡。
男子往西北深入,过了片坟地,再走一段,人烟渐渐稀少了,此地阴气是真的重,分明日上三杆,这上山的路上却是冷得男子有些几个寒颤。其实除去阴气甚重,此地景色却是不差。多是落木,秋冬之时百叶枯萎,鬼气森森,甚是清冷,别有味道,夏季却因为枝叶太过繁茂,春季万树萌叶,竟是有股万物生长的活力。
此时,正是盛春,林子里还算明亮。
男子直直上了山,未曾停歇。翻过委蛇山边界几座小丘,过了个险要的山涧,前头便是浑夕山,山脚下,立了好大个石碑,上头依稀可见刻文,却是磨损已久,看不清楚了。
男子在石碑前徘徊好一阵,终于决定上山去。越往上走,山上风光却是与其它山大不同,路两侧渐渐出现血红的花,花瓣分三,妖冶得很,男子知道这是谶(chen)花。一语成谶。
上山的路就这一条,走了约莫个半时辰,陡路变得渐平了。男子停下,路的前方虚空里化了个人形,一个无比妖艳的红衣女子亭亭而立:“阿母已等候多时。”
男子点头,便跟了女子进山去。
(二)
玉尘划的结界小的可怜,不过以阁居为边缘,向外不到百米。
子夜独自在家已三日,除去平日里的用功外,她一直在寻找那只讹兽,自认为找得甚是仔细,却依旧找不到,每日故意剩了半桌子菜,也从不见它身影。日子是越来越无聊。
子夜找了个草茂盛的地,然后躺下将身子拉得老直,太阳有些大,便用手遮了遮太阳,心里也不知道玉尘哥哥何时回来。
又是午膳的时间,没有玉尘,子夜自然是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