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钟离之战联想时代始末(2 / 2)
皇长孙萧昭文(太子萧长懋早逝),继位后不久,就被辅政的萧鸾架空。
萧鸾假借太后之名废除萧昭文的帝位,改立其弟萧昭业为帝。萧昭文被贬为海陵王,不久被赐死。
不足一年,萧鸾再废萧昭业,贬其为郁林王,旋即死去。又强令太后认其为齐武帝之子,获得法理,顺理成章,登基称帝。
齐明帝萧鸾,以皇室旁支入承大统,继位后,毫无建树,反而热衷于排除异己。为了巩固帝位,不仅大肆杀害高帝、武帝时期的大臣宿将,连二帝的嫡系血脉也未能幸免,凡有威胁帝位者,为萧鸾尽数铲除,宗室死者多达数百。
497年,齐建武四年,北魏太和二十一年。
北魏皇帝元宏调发冀、定、瀛、相、济五州之军二十万,南下伐齐。
八月,元宏亲率大军,自洛阳南下,攻赭阳。
萧鸾派遣直阁将军胡松进驻赭阳防御。
元宏留诸军围困赭阳,继续南下,进攻宛城,为太守房伯玉所阻。
再留太尉元禧率军围困宛城,继续南下,至新野城,为太守刘思忌所阻。
萧鸾再令裴叔业领军出击,解雍州之围。裴叔业献策“围魏救赵”,多次出击东线,然收效甚微。
王昙率军攻打北魏北青州,结果全军覆没。
鲁康祚、赵公政领兵一万,攻打北魏太仓口。
趁夜跨河偷袭时,反被北魏豫州长史傅永率三千人伏击,赵公政被擒,鲁康祚死于乱军之中。
随后,南齐豫州刺史裴叔业亲自率军攻打北魏楚王戍,北魏豫州刺史王肃派遣长史傅永迎战。
傅永派遣军队伏击南齐后军,诱裴叔业去救,随后全线压上,南齐大军首尾难顾,大败而归。
498年,齐建武五年,魏太和二十二年。
北魏元宏大军相继攻克新野、宛阳。
胡松东逃,赭阳不战而下。
其余各郡守军见此,纷纷出城投降。
北魏大军随后马不停蹄,兵锋南向,直指邓城,威胁荆北重镇襄阳。
南齐崔慧景、萧衍在邓城被魏军击败,防线全面收缩,困守樊城、襄阳一线。
北魏镇南将军王肃,发兵攻打南齐司州义阳。
南齐豫州刺史裴叔业见状,率领五万大军北上,攻打北魏涡阳。
北魏广陵王元羽救援,被裴叔业击溃。
北魏发兵三路大军,由镇南将军王肃全权指挥,对裴叔业展开攻势。
裴叔业大破北魏三路援军。
元宏大怒,罢免傅永,贬谪王肃。
王肃急忙撤围义阳,率领步骑兵十余万,回援涡阳。
裴叔业得知义阳解围,连夜撤军,途中因士兵惊恐,阵型大乱。
北魏援军趁势追击,裴叔业大败。
不久,元宏病重,魏军北还。
身在建康的萧鸾松了口气,随即加快了铲除先帝旧臣的步伐,引起了大将王敬则的担忧。
不久,南齐大司马王敬则决定先下手为强,于会稽起兵反叛。
王敬则举兵十万北上建康,声称欲拥立宗室萧嶷为帝。
所幸旬月后,在建康东南,王敬则阵前被斩,余部为袁文旷等将平定。
事后,萧鸾杀萧嶷全家。
八月,萧鸾病情加重,数日不上朝,加之西线大败,南齐朝廷内外人心惶惶。
自知死期已至,萧鸾为了给太子铺路,再次发起大规模宗室消消乐,萧子岳、萧子贞等诸王被赐死。
九月,南齐皇帝萧鸾于建康正副殿病逝。
南齐皇太子萧宝卷登上帝位。
元宏下昭:礼不罚丧,停止对南齐的军事进攻。
499年,齐永元元年,魏太和二十三年。
南齐太尉陈显达率平北将军崔惠景,领兵四万西进,试图收复雍州五郡。
北魏派遣前将军元英前往抵挡。
三月,元宏再度引兵南征。
齐军战事不利,营垒难保,部将崔恭祖、胡松用黑布包住陈显达,从小路南逃。
余下固守营垒的南齐大军,战死者三万有余。
战事过后,元宏病情再次加重,北魏大军急忙折返。
行军途中,孝文帝元宏病逝。
北魏皇太子元恪登基称帝。
至此,南北两朝主君崩逝,十七岁的元恪和十七岁的萧宝卷各自继承帝位,在他们身后,同样是先帝留下来的六人辅政班底。
两位年轻至尊,将决定全天下的命运!
……
以上,则是自刘宋建国以来,史书中所记载的,南朝与北朝发生大规模械斗的四次重要战役。
从这些战役的过程中,双方军队的物理碰撞,王朝决策层的隔空较量,南北文明的发展程度,也可以推敲得出当时南北方面力量的强弱转变。
给予我们更加直观的判断,去感受那个年代的荒唐与野蛮交织的一面。
……
从中,我们可以得知,北魏统治阶级的汉化在逐渐加强,他们将逐渐摆脱蛮夷人的身份,得到北方汉人的政治、文化认同,胡汉矛盾缓和,国力也在慢慢攀升。
(据考古记载,在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所颁布的部分诏书中,拓跋氏也常以九州天命正统自居)
且经过五代君臣的励精图治,极大恢复了社会经济,接近于战前,为后来的多次南征奠定物质基础。
而且北魏政治环境相对安稳,君臣和谐相处,汉化改革得以逐步推进,由冯太后主导的三长制、班禄制、均田制更是给王朝的封建化踩了一脚油门。
而经过元宏继位后的长达二十多年的太和新政,北魏王朝俨然已经是一个发展繁荣、冉冉升起的、成熟的封建王朝(这是相对于南朝来说的)
(并不是说北朝就是非常好,但是相比南朝来说的话,它的表现更优秀,更具备统一天下的条件)
……
而南朝呢?从宋文帝开始,(也有的说法是从宋武帝开始的,因为他以臣子的身份斩杀了皇帝和所有司马皇族,开了一个坏的先河)
在“父子相残”(刘义隆和刘劭)、“兄弟阋墙”(刘劭和刘骏、刘濬)、“君臣不和”(刘义符和檀道济等辅政大臣)、“叔侄相杀”(刘义龚和刘濬)、“糜乱宗室”(刘骏和刘子业)………
例子数不胜数,而且不只是刘宋,后面的萧齐、萧梁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例如,侯景围困建康,萧衍坐困其中。以竟陵王萧伦为主的勤王大军就驻扎在城郊,但任凭大臣武将如何劝告,就是不愿意主动进攻侯景,解建康之围。反而是每日饮酒作乐,莺歌燕舞,盼着父亲萧衍死在建康。
待建康城破之后,萧伦等诸王更是相互攻打,争夺帝位。
(不仅仅是以上的这些东西在影响整个战局,最重要的是南朝在经济和文化上的畸形发展,已经是非常严重,几乎回不了头,但是我对此也是一知半解,知之不深,所以没有做深入的探究)
……
南北两朝的差距,高下立判。
随着南朝逐渐转攻为守,又因为各种错误接连丢失领土,皇帝盲目加强对军队的控制,将领与君主无法达到最基本的信任。
君主忌惮有功劳的大将,要进行打压、恐吓;大将又担忧受到君主的迫害,累及全家,终日在惶恐之中,难免会铤而走险。
这种原本是相辅相成的东西演变成了对立的双方,这种无意义的内耗,将极大地削弱了王朝的根本—国力。
(这又牵扯到了社会道德层面的问题了,自汉末以来的这种传统儒家忠君爱国高尚理念遭到了破坏,成为了极其稀罕的存在,或者是一直被所谓的清谈客认为是一种愚蠢的思想,真是可悲啊)
一旦这些铤而走险的事情多了,那么就更好加深了君臣之间的忌惮和不信任。
而军事上的失败,导致将无将胆,军无战心,战斗力大打折扣,失去了保卫边境的能力,届时整个绵延上千里的江淮防线就是形同虚设,妥妥纸老虎。
而掌握南朝的高层的世族,它们要么沉迷享乐,不顾朝政,装成一副不问世事的虚伪的清高形象,消沉度日;
或者有一些野心家,一心想着扶持没有影响力的幼主上位,想着成为权臣,把控朝廷的大权,然后逐渐排除异己,为自己取代皇室,成为新皇帝而作“长远”的准备;
就没有一个人是认真办事的,也许是有,但不是被同化了,就是被杀死了。
就那个时候的王朝生态而言,世族如果想要杀一个人的话,就如同杀死一只蚂蚁一般,大概是不用受任何的刑罚,因为连权力顶峰的皇室也是这般,连亲族都可以随便杀戮。
如果你说普通人也行吗?我只能说:“呵呵了……”
……
写到这里我只能停笔了,顶不住了。我从昨天二十点多写到现在了,足足六个小时。
【2023.7.17,20:14—7.18,2:28】
六千三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