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意外的身世(2 / 2)
不禁想起来地下竞技场的看守们说过的话,可现在仔细想想,他们说的太过于含糊其辞,比起陈述事实,更像是纯粹的威胁。
“...既然被救出来,我也不能继续沮丧下去。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之后的路怎么走。总的来说,谢谢你的安慰,小小姐。”
对方脸上已经没有了恐惧或是迷茫的神情,这也让克罗蒂感到安心不少。
但米莲心中依然有一丝难以言表的自责。
尽管恶劣的环境以及加在食物中少量的药剂,会让人心智变得薄弱,但她并不认为这理由足以让自己选择了相信他们。
总的来说,就像那曾在房间里偷袭自己的人所说“温室里的花朵”——自身的脆弱,让她在恶劣的环境下选择了放弃与妥协。
摸了摸眼罩下已经空洞了的右眼,曾经“轨迹之眼”所在的地方;想到受伤的身体,丢失的武器,米莲心中萌生了一丝恨意。
还有下落不明的伙伴...不管是死是活,也要将他们找出来。
当然,那个家伙,那个差点毁了自己的家伙,也要找出来。
思索了一下,调整一下后,先回北都吧。
看着白的没有血色的天花板,米莲如是想到。
安静的夜里,米莲只感受到有些过热的机体,以及若隐若现的百合花香气。
看来现在还是先小憩一会吧。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扰乱了清晨的宁静。
病房的门被打开,弗里德带着疲惫神态,走了进来。
睡得正酣的哈罗德也被这过于用力的敲门声惊醒,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看到了眼前一脸惊讶与担心的弗里德。
“早...弗里德...”
大脑此刻还很迟钝,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你这家伙怎么到治疗所来了...”弗里德轻叹了一声。
克罗蒂倒是没睡,无语的看着一脸懵逼的哈罗德。
想必是今天太晚没回去,安德尼担心,所以才会拜托弗里德来找他俩。
于是充满歉意地说道:“弗里德先生,抱歉啊,我们不是故意不回去的!今天路过黑街,发现地下竞技场起火了,我们救人结果耽误了一些时间。”
弗里德听完克罗蒂的理由,按了按太阳穴,说道:“火灾么...我今天在议事厅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事,没想到这么巧,你们也在现场...不过我现在来,不是为这事...克罗蒂小姐。”
听到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克罗蒂不禁正襟危坐,有些紧张地答应道:
“您是有事找我么?”
哈罗德也在二人的谈话中,回过了神。
弗里德脸上的神情极为严肃,就像要宣布什么大事一般;令哈罗德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奎克先生在今天,由于突发恶疾去世了。”
“诶?”
克罗蒂有些呆的看向弗里德:奎克是谁?他和我有关系么?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的死活?
而哈罗德第一时间便想起了之前在弗里德的生日会遇见的那名暗系异能的公子哥,似乎就是姓奎克。
可他的死活和克罗蒂有什么关系?
看着二人都不解的目光看着自己,弗里德又叹了口气,解释道:
“是布莱特·奎克的父亲,也是...也是克罗蒂小姐的父亲...”
“啥?”
二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别开玩笑了,弗里德!那位贵公子在你的生日会上准备做些什么,你应该也是清楚的!他怎么可能是克罗蒂的亲人?”
她明明是弑神的兵器、观剧魔女的学生,怎么可能是奎克的私生女...
考虑到那场争夺世界的战争距今的历史,哈罗德猜测克罗蒂的真实年龄,或许当奎克家族的祖先都不为过。
干脆不如把有关克罗蒂的身世信息告知弗里德。
说辞已然在嘴边,或许是太过激动,化为一声声剧烈的咳嗽。
克罗蒂还没从这消息带来的震撼里缓过神来;在角落简易折叠椅上睡着的米莲,还睡的很香,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乎脱口而出道。
安抚着哈罗德的情绪,弗里德说道:
“此事发生得太突然;我们也是在傍晚时看了他的遗嘱后,才知道此事。”
考虑到弗里德专程来说这事,哈罗德猜测,他也对此事抱有怀疑的态度。
“总之,长话短说;奎克伯父人还不错,但布莱特的性格...不用我多说你们都知道;而且伯父死得太突然,里面疑点太多...所以...”
接下来,弗里德简单地概括了一下遗嘱地内容:
“他说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希望能够在他死后,让其可以回到家族里;除了克罗蒂的名字外,还留了一副素描画像,用来寻找其下落...但不得不说这是在说太巧了...当然,如果这是真的也还好,可我总觉得...”
哈罗德无心听这些,只是下了床,打算带克罗蒂先离开这里。
却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急切脚步声与想要撞开门的声音。
病床旁的弗里德依然不见了踪影,睡在角落简易沙发上的米莲也没了踪影,只有克罗蒂趴在床边,像是累极了的样子。
门被暴力地打开,一阵天旋地转,待平稳下来地时候再睁开眼,只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摸索般来到了墙壁边,点开了一盏灯。
昏暗的灯光可见度极地,地板上铺着绒地毯,但暗处慢慢渗出了什么液体,缓缓地将暗红的颜色染的更深。
我不是在病房里,怎么突然间来到了陌生的房间里?
嗅到了浓烈的百合花香气,哈罗德不安地呼唤着克罗蒂的名字。
暗处传来了少女凄惨的呻吟:“唔...”
直接取下了灯,照向了暗处:
“大小姐!不要担心!我...”
话还未完,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具具瘦弱赤裸的身体堆成了一座小山,而那些面孔,竟然都是克罗蒂。
“侍从...你来...救我了?”
哈罗德只觉得心脏像是骤停了一般,直到克罗蒂及其用力地摇晃,才让他从恍惚中回过了神来。
一片白色的布置,看起来还是在治疗所里。
“侍从你怎么了!你刚刚突然魔怔,吓坏我了!”
身旁只有克罗蒂和睡在角落简易沙发里的米莲,哈罗德暗自舒了一口气。
说不定弗里德那一段也是梦呢。
而克罗蒂接下来所说的,则打破了哈罗德的幻想:
“弗里德先生被你吓得去找治疗士了...真的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么,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