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至于今天也是有所收获的一天(2 / 2)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黑街那些人据说是很难相处,很危险的,他不会出事吧。
即使担忧也没有减轻她的害怕,两种情感让她打算放弃训练。
于是昨天基本上都是在会客室优雅地喝茶吃点心,和白探讨人生,完全偏离了来格博堡的目的。
至少今天要坚持下去吧,幻觉而已,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
她安慰着自己,抓紧了胸口的蝴蝶结,慢慢地睁开眼睛,生怕有什么可怕的大脸或畸形的怪物凑到了面前来。
眼前的场景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这是她第一次和哈罗德相遇的场景——那场发生在威斯特林安某个不知名的小村庄的火灾。
那形状不明之物,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金色的长发,娇小的身躯…不知怎么,看上去有些像自己。
白见她怔在原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也能很快结束了吧。
疾驰上去,准备用手刀结束今天的训练。在快接近克罗蒂时,被枯藤束缚住了手臂。
虽然是枯藤,但韧性却很强,挣脱未果的白渐渐收起了脸上客套的笑容。
有意思,看来今天不会无聊了。
作为安德尼的女仆长兼护卫,她对自己的武力抱有信心,利用藏在鞋尖的刀刃切断了束缚手臂的藤蔓。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腹部便遭受到一记腿击,在极强的力量下白飞出了好几米远。
她的力气原来这么大…不过她这次是看到了什么样的幻觉呢。
为了能够看到幻境的内容,白将自己彻底地融入了克罗蒂的幻境之中,可除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以及在她面前毫无表情的克罗地外,什么也没有。
我是不是踩到了什么。
她低头想要看看是什么时,克罗蒂却按住了她的肩膀,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白也没多想,直接借此机会给了对方过肩摔,被摔在地上的克罗蒂嘲讽地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斥着并不属于克罗蒂的狡黠:“你从进来了?还真是蠢…”
抓住克罗蒂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带刺的荆棘紧紧缠绕,荆棘还在不断加深力度,刺也扎进了皮肤中,疼痛感让白不得不松开了手。
我受伤了?白扯下了荆棘,被扎破的地方并没有愈合——在训练室里,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还以为是在你的掌握中么,愚蠢!”
现在的克罗蒂与进入环境前那单纯大条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白已经做好了攻击的架势,现在的克罗蒂,可不能再轻视她了。
然而她晃悠了两下,就“啪叽”一下摔到在了地上,再没有起来。白小心地探了探,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撤回了幻境后,手臂上的伤在训练室的能量下,慢慢好转。
白取出随身的小笔记本,将今天的训练内容记录了下来,这些都是要呈给安德尼大人的重要信息,不可懈怠。直到做好工作后,才抱起了克罗蒂,将她送到了休息室。
此刻,哈罗德正和那名男子坐在一间名为“爱之小屋”的店内。
充斥着粉色,灯光,女人,美酒的地方,哈罗德虽然也不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但始终还是无法做到心无旁骛。
脸上有着刀疤的男子左拥右抱,看来刚才不应该去药水店为他解酒,白白浪费了几个铜币。
“我说,我可不是让你免费来喝酒的。我刚刚问你的问题,能回答我了么?”
“诶,我知道,我知道,嘿嘿。我知无不答,知无不答哈。话说您刚刚问了我什么,啊?”
说完后,又往杯子里倒满了酒,一饮而尽。
眼前的家伙说的话可信么…也不知道弗里德是从哪知道他可能会有关于狂者的线索的。看他衣服老油条的样子,好好说他估计也不会听吧。
语气凶狠了些,还瞪了对方一眼:“你是在耍我么?还是觉得我是好欺负的?再给你说最后一次,关于王城里的狂者,你知道些什么?如果你捉弄我的话,待我回禀了安德尼大人…想必她是不会轻饶你的吧。”
说着,还拿出安德尼打造的匕首把玩。男子本来还不信,直到看到了匕首末端显眼的里德维斯家族的标志,才收敛了不少。
借用了安德尼的名号来威吓对方,效果还不错。
他不太开心的支开了两位应召女郎,小小地抱怨道:
“您说您,何必呢。先好好玩一玩又…”
直到注视到了哈罗德逐渐犀利的目光,他才支支吾吾地说道:“诶,诶呀,我说,先生我说。”
他清了清嗓子道:“您看我脸上这伤,还有手臂上…都是被那玩意抓的。时间就在前几天的晚上吧…你知道我这种采集系的异能怎么去对付那样的怪物啊,得亏我当时跑的快,跑到了黑市里面,它才没有跟进来。”
黑市里面是统治整条黑街的帝王克罗夫特的居住地,可这狂者也没思维,按理说也不会害怕进去猜对。况且,晚上的时候,有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人物都不一定。
“然后第二天我干脆把我的家当都搬到克罗夫特大人的附近了。他人也挺好……”
男子说着说着就偏离了话题,告诉哈罗德这位黑街的帝王是多么厉害,多么张仗义,多么富有光辉。
哈罗德打断了男子的彩虹屁,说道:“得得得,我不是来听你讲这些的。你当时被狂者攻击时,除了狂者,还有见到什么令你在意的事么?”
他拍了拍腿。说了句“哪能啊,我要是看到其他不该看的,还能在这和您喝酒。”说完,为自己续了杯酒,一饮而尽。
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如果当时他就发现了狂者的主人,或是其居所,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
“你说这死灵系的人啊,厉害是厉害,但每天和尸体在一起,谁受得了啊,而且那皮肤就像营养不良似的,之前还有人因为长得像那类人,结果被盘问了好几天…”他边说还边感慨道。
哈罗德从他的话语中,想要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男子却用手肘碰了碰他,迎上哈罗德的目光后,暗暗指了指坐在吧台的昏暗处,带着斗篷的男子。
“看见那人没有?”他小声地问到。
哈罗德顺着他所指之处看了过去,斗篷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脸,只能看皮肤苍白得过分的,不知是本就如此还是灯光的原因。
“就是他,难得看他出门…王城才出现狂者的时候,就被第一时间抓到了议事厅。凑巧也是那段时间,他家附近有腐臭的味道,被抓去问了好些天,结果发现他只是个普通卖鱼的,那几天天热,管理不当,鱼死了,你说倒霉不倒霉。”
对于这个说法他表示赞同:只是因为长相就受到怀疑,也确实挺倒霉的。
对方没坐多久便离开了,但哈罗德却闻到了一股异味,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察觉到这股味道并非是鱼类带来的鱼腥味,而是淡淡的腐臭和泥土的味道。
追出了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刚刚你说的倒霉男人,叫什么名字?”
“我想想,叫艾德里森还是叫帕尔瓦底…”他苦恼地将最后的酒一饮而尽:“对了,是叫帕德里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