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二十八宿正四象(1 / 1)
从东门入了文王宫,姚若愚走在青石铺就的宽阔广场上,仰头望着逐渐昏沉下来的夜幕。
西辽被金国吞并,且不说那八万俱是精锐的狼骑兵,单单是一位八境帝尊的萧绰,就足以改变如今华夏的整体局势。
以前华夏四国,宋朝以三位八境分别驻守边境为代价,将金、蒙、蛮三国抵御于境外,其中金国迫于楚狂歌坐镇在重庆府路的威胁,那位金国太祖从来不曾有对文邦出手的意思,哪怕是当年惊心动魄的成都府一战,金国一方最强的也不过是七境而已。
可是随着萧绰归顺金国,大金就能腾出手来,或以萧绰或以完颜阿骨打来牵制楚狂歌,另一位八境帝尊则能够带领大军南下伐文。
哪怕说,金国碍于八境公约不得随意出手,但是光一位八境坐镇在现场,就足以让金国将士化身为不畏生死的悍卒。
所以宋文又或者单单说文邦,目前最好的破解危机的方法,就是趁着金国还没有将那八万辽兵尽数消化,还没有主动对宋文发起攻势的时候,抢先一步对金国发起攻击。
或许是神游太虚的关系,等姚若愚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司天处的门外,看了看天色,他估摸着邹布衣应该还在里面,便推门走了进去。
相比于吏兵工刑户礼六部,或并称为三府的天策府、商务府、参议府,甚至是单纯以治病救人为主的国医馆,司天处这个同属于文王宫麾下的部门,它的办事处就显得极为寒酸。
整个办事处不过一进院落,北边的三间正房有一间是邹布衣的住所,一间是平日招待客人的厅房,还有一间空置,东西两面的耳房都是用来存放气象、历史等资料。
因为文邦对司天处主管的气象、天文、历数都不太在意,所以司天处整体来说算是一个清水衙门,加上邹布衣对权势也不太在意,所以平日里司天处除了他这位少监,也就有两位不太会做人导致饱受排挤而被丢来司天处的官吏,和三名负责打扫卫生的小厮。
此刻已经临近戌时,两名官吏和三个小厮都已经下班走人,姚若愚走入院落见邹布衣的卧房里亮着,房门虚掩,他也不客气,走过去直接推门而入。
邹布衣正捧着本公孙浑邪津津有味地阅读,被他的破门而入吓了一跳,待得看清楚来人,邹布衣将书往桌上一摔,恼道:“你会不会敲门……”
他尚未说完,姚若愚已经云淡风轻地微笑道:“不会咋办?”
“不会就直接推门进来,多好!”邹布衣变脸变的飞快,讪笑道,“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
姚若愚一乐,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瞅了眼桌上那碟花生米,啧啧出声:“邹爱卿,你每月俸禄也不少吧?至于吃的那么寒酸么?”
“我又不像某些人那么喜欢口腹之欲,”邹布衣说到一半发觉对面那家伙眯眼,赶紧转口道,“所以人生少了许多的乐趣啊!唉……”
姚若愚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捏了三颗花生往嘴巴里一丢,笑着问道:“布衣,问你个事儿。”
“就知道你……”本能想要调侃的邹布衣想起刚刚两次转口,有些悲愤地合上书,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事儿?”
姚若愚沉吟道:“除了大道或术法,你说魂符能够感应星象么?”
邹布衣本来还是百无聊赖地,闻言后却是一怔,思忖了片刻,疑惑道:“魂符感应星象?若是魂符是星、天之类,或许有几分可能,怎么,文邦有哪位感应到了星象?稀奇啊!怎么做到的?是哪字魂符?”
挠了挠下巴,姚若愚回答道:“演。”
“演?哪个演?”邹布衣诧异道。
翻了记白眼,姚若愚没好气地说道:“老子的演。”
“你的?!”邹布衣愕然失色,惊讶道,“你的演字魂符不是演化各类属性的么?怎么会感应到星象?”
姚若愚撇撇嘴:“你问我,我问谁啊!”
自玉虚宫中,姚若愚借奕剑道观阅剑道繁华,借势将演字魂符自八卦层次逆推至四象,每当他修炼的时候,都能感应到一股充沛于天穹上的浩瀚伟力。
那股力量浩瀚无边,似实似虚,看似随时都能被姚若愚吸收,却每每都虚幻流泻,从他魂念的探索中飘然散走。
时间久了,姚若愚才隐约有所参悟,知晓这是四方星宿的天象之力。
可是他所修的终结剑道与星象明明毫无关系,哪怕是终结之道下面的一千大道及衍生出的更多术法,也没有和星辰有关的。
听完姚若愚的解释,邹布衣不禁蹙起眉头,半晌后才若有所悟,问道:“所以说,你那演字魂符是自从升华到四象层次后,才开始感应到星象之力的?”
“差不多吧!”姚若愚点点头。
邹布衣托着腮帮子,缓缓道:“四象在我阴阳家学说中,有周易四象和天星四象的说法,其中后者为四方二十八宿,也就是世人常说的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王爷,你的终结剑道既然是打算以一路逆推的方式归本溯源,那四象就是你必须跨越的一道障碍……”
没等他说完,姚若愚已经摇了摇头,屈指一招,聚气为剑,对准屋外虚空轻轻一抖,原先屋外的喧嚣声戛然而止,仿佛在这一瞬间,这间屋子被人以大法力隔绝了和外界的通道一样。
“此是止水,水者流泻天地,无孔不入,是为空间。”
又是剑锋垂下,姚若愚屈指弹击剑刃,铛地一声,屋外那道肉眼不可见的虚空壁垒轰然瓦解,无尽灵能浩瀚磅礴,尽数流淌入这口纯粹灵能凝练为的剑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