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大秦匈奴传（25）（1 / 1）
第145章：大秦匈奴传25
“报禀报大将军，前方发现匈奴营地，但情况有异常。”一队黑衣玄甲的秦军斥候兵策马狂奔而来，到了近前飞身下马，冲着主将王离等人，单膝跪地，拱手抱拳道：“禀报大将军，弟兄们在前方三百里处抓到几个落单逃亡的匈奴人，逼问之下得知：在昨日正午之前，匈奴王庭军队已裹挟牧民、牲口西撤，由匈奴大王子、左右大都尉等匈奴权贵严密掌控。”
“哦，看来匈奴人对我军一举一动皆了如指掌呀！”主将王离听罢后，呵呵一笑，随即扫视众人，意有所指地问道：“诸位以为我军此时该当如何？是趁胜追击？亦或等待援军？”
“回大将军的话，末将等以为还是等副将章邯将军所部一起到来方可继续追击围歼之。”王离手下一众将领们继续道：“如今我部虽说有精骑五万，但从河套发兵后日夜兼程地渡过河水，越过阴山，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时已显疲惫，若能稍作休息再行偷袭之道，定能重创匈奴。然则，匈奴早有防备，提前遁逃却留下老弱病残，其目的便是要拖住我军行进之脚步。”
“嗯，呵呵，言之有理，也确实如此。”主将王离点头微笑道：“既然如此，若我军不趁胜追击，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匈奴溜之大吉，但若强行追击，则顶多只能击溃而不能俘获甚众，实则于事无补，倒不如原地驻扎，一边休息养精蓄锐以待援助，一边清理匈奴营地聚拢老弱病残，待章邯将军率中路另外五万精兵赶到时，再一起商讨对策。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谨遵大将军之令！”一众将领皆是拱手抱拳，躬身施礼道“末将等已领命，这就告辞。”话音一落，五位河套驻军将领各自率领一万精骑兵分五路朝着匈奴营地四周而去，其中有一路精锐骑兵直往正西五百里之外而去，主要为了给另外四支精骑预警，以免匈奴大军趁机偷偷杀回来时被打个措手不及。于是，在匈奴大军离开几个时辰后，这如同修罗屠场一般的原王庭营地方圆千里开始被秦军扫荡。不过，几乎所有的老弱病残孕和怀抱婴幼儿的女奴们对此并不感到十分恐惧，因为当匈奴大军抛弃他们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已预知了自己的命运从此改变：要么乖乖臣服于南朝秦国且心甘情愿地去做官奴，要么拒不配合地集体被杀死得了。
“反抗者死！投降不杀！抵抗者死！投降不杀！”一队队秦军士兵在各个校尉的带领下，组成数十个千人战阵，策马奔驰在匈奴营地上，一边呐喊示威，一边将匈奴弃民归拢。约么两个时辰后，这方圆千里营地上的匈奴弃民都已经归拢完毕，且由各部上报的数字看，竟然高达二十万之众。这些匈奴弃民皆蓬头垢面，无衣无食，被包围驱赶却不显得惊慌绝望，反而满是激动地上前对着秦军士兵们说着同样的匈奴语，译成华夏语即“原作奴隶，只求活命。”
“报禀报大将军。章邯将军所部从九原郡出发后直奔单于王庭，距此已不到五百里了，若今晚马不停地继续赶路，约么明日午时便可到此与大将军部汇合。”一名斥候校尉上前拱手抱拳施礼道：“小的还通过快马信使得知，虞大将军所率东路大军已经在西征路上了。”
“嗯，哈哈，如此甚好！”主将王离听罢后心情大好，随即扫视众人道：“传我将令，大军停止前进，就地驻扎。所有将士不得虐待俘虏，并将所有备用帐篷和随身军粮拿出来交给战俘使用，依照男女分开，十人共一帐篷，直到将所有俘虏迁移回长城沿线为止，不得有误！”
“什么？大将军，这……？”一众将领们听得愕然，不禁面面相觑，随即纷纷拱手抱拳道：“大将军，此举恐怕不妥吧。没有随身军粮和备用帐篷，我军接下来如何能快速行动？况且这些俘虏都是匈奴之弃民，匈奴都知道带上他们对自己长途迁徙无用，故才放弃呀。”
“少废话！军令如山，违令者斩！”主将王离听罢后双眼一瞪，大声喝道：“哼，本将行事，自有主张！尔等还不快去执行本将命令？莫非尔等是要等着受罚么？”话音一落，手按剑柄，扫视众人，威压全场，见手下皆是抱拳俯首，不敢抬眼仰视，便朗声道：“都散了吧。”
“末将遵令！”一众将官们皆拱手抱拳，行过军礼后便各自散去，各回各部执行命令去了。就这样，终于在傍晚来临之前，将营盘扎好，同时将二十余万俘虏也妥善安置，大军及时得到了休整。不过，在此修罗屠场般遍地尸骸之处露营终究不妥，且不说空气中充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便是想想那不计其数的羊群及刚出生的羊羔也被胡乱宰杀，便让人心里难受。
时辰已近午夜，除了值夜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打更报晓之外，整个军营里一片肃静，外面偶有狼嚎马鸣风萧萧，证明仍是大漠初夏夜，但朔风凛冽，狂沙飞扬却也能将胆小者吓倒。不过，秦军向来纪律严明且士气高涨，对这种野外露营已经习以为常，于是转眼就到了天亮。
黎明前的黑暗悄悄过去，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大漠草原上时，牧民们习惯性地早起来准备挤羊奶备早餐，却发现原本一片狼藉的营地四周井然有序地搭建着一座座四方帐篷。这是南朝军队的行军帐篷，与草原游牧民族的圆形穹顶帐篷迥异。只见帐篷里面陆陆续续地开出一队队黑衣秦军，手持兵器，顶盔掼甲，虎虎生威，目光凛冽，煞气逼人，吓得牧民赶紧低头钻回帐篷里，直到此时才想起那帐篷已完全换了样，外面再也没有羊群供挤奶了。
就在秦军士兵们按照日常训练习惯先准备朝食的时候，忽闻帐外有一队斥候策马飞奔而来直入辕门。来到近前，那斥候小校随手将手中的马缰绳交给随从小兵后，与帐前执勤侍卫们拱手一礼便大步而入，随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到大帐之中，便拱手抱拳，躬身施礼道：“禀报将军，发现章邯将军所部人马离此不及三百里，最快今日晌午可赶到此处与您汇合。”
“嗯，如此甚好！待章邯将军率部到来合兵一处，我军即可对匈奴人展开追击了。”主将王离随即想了想又朗声说道：“传我将令，大军继续驻扎，原地休息，同时给匈奴俘虏发放些许随军干粮，就按照每顶帐篷发放两份干粮来计数即可，待章邯将军到来后再做商议。”
“末将遵令！”斥候校尉行过军李后，转身离开大帐，去传达主将王离的命令了。就这样这支来自河套驻军的队伍暂且驻扎在匈奴王庭大营之所在等候副将章邯率领九原和北地驻军到来，眼见太阳西下，终于在黄昏时分远处东南方向传来了隆隆蹄声，仿佛地动山摇。抬望眼，在遮天蔽日的烟尘下，远方有一道特殊的“黑色水线”开始出现在众人眼前，并且缓缓地向前移动。随着黑色水线不断向前移动，只见到处都是骑着骏马的俱装重甲黑衣武士，有的手持长戟，有的腰挂长剑，有的举起手弩，还有的背着硬弓，再看那黑色水线前段的皂游军旗上赫然是两个巨大的篆体“秦”字和“章”字，近了才认出此乃章邯所部之黑衣秦骑。
“报禀报大将军，章邯将军及手下将领们求见大将军，其所部人马已到了我部大军辕门口了。”一名斥候校尉飞马来报，并精神抖擞道：“敢问大将军是否亲自出辕门迎接他们”
“呵呵，你说呢？”主将王离似笑非笑道：“传我将令，全体军官出动，随本将同去迎接章将军。本将军倒想看看他章邯是如何从一个小小驻军将领得到皇上赏识而平步青云的”
“诺，末将遵令！”一众将校在主将王离的率领下，直奔辕门而去，还在大老远便看见前方十余里外遮天蔽日的烟尘下无数骑兵排着整齐的阵型驰骋而来，盏茶功夫后来到近前。
“末将章邯，见过大将军！”秦军中路军副将章邯率领麾下将领还在十丈开外便依次飞身下马，全都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施礼道：“末将奉皇上之命，率领九原、北地等边郡驻军前来与大将军汇合，现已如期赶到，还请将军验收。”话音一落，俯首聆听，静等对方答复。
“嗯，哈哈，来了就好，如期而至！”主将王离与麾下将领们也是纷纷飞身下马，大步向前，人手拉起一个，随即朗声笑道：“章将军不必多礼。诸位将军快快请起，随本将一同入营。”原本那主将王离以自己祖上世代为秦将而自居，当见到对方虽是半路将军却礼数周到，不卑不亢且谈吐得体之后，便打消了轻蔑之念，暗中以为对方必有过人之处，否则绝不会受宠。就这样，恰在夜幕将领之前，章邯所部五万大军开进了营地，顿时营地里一片热闹。
入夜之后，整个营地里秩序井然，除了彻夜巡逻的轻装骑兵，站岗放哨的重甲武卒和外出侦察的斥候兵之外，秦军营盘稳重如山，无论是敌人偷袭或潜伏入内皆难以实现，简直就是一座铜钱铁壁。此时，中军大帐，众将齐聚。主将王离端坐高位，坐在左右下手的分别是王离嫡系部将和章邯将军。其余将令则依照秩序分宾主落座，一边共用战饭，一边讨论议题。
按照以往之经验，秦军的传统战饭基本上就是锅盔、蒜泥和苦菜，偶有聚会时则有每人限量三两秦酒，除了定额配发的酱牛肉之外，将领们与士兵的伙食几乎一样，只不过住的地方稍微加以区别，以示身份地位之尊卑。不过，自从始皇“改制创新”之后这五年来，秦朝举国上下焕然一新，不仅普通百姓们能吃饱穿暖家有余粮和少许闲钱，而且官府财税大为增加，因此在军队建设方面的投入才会长足进步，除了各种先进武备和战术外，伙食大为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