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为什么要撒谎(1 / 1)
盛澜清还未彻底解除嫌疑,但出于温宁的私心考虑,还是将她单独拘留。 “你为什么要撒谎?” 温宁好说歹说,才换了一个在旁人监督下,前去跟盛澜清见面的机会。 “我没有撒谎。” 盛澜清坐在塑料椅上,由于整夜没能好好休息,面容多了两分憔悴,却更显得楚楚可怜。 “是,你没有撒谎。” 温宁怒极反笑,继续说道:“你只是选择了隐瞒一部分事实,耽误了我们办案,也影响了我们为你洗脱嫌疑。” “还是说,你希望我们从盛家人嘴里,听到所谓的真相?” 盛澜清顿了顿,说道:“盛家和宋家原本打算要联姻,而我就是前一个联姻对象。在成为席玉的……人之后,我跟宋时聿的婚约就作废了。” 温宁见她松了口,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准备问讯。” 再次回到审讯室,气氛变得更压抑了。 温宁正聚精会神地透过窗户,观察里面的动静,就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 “谁啊?” 温宁不耐烦地回头一看,满腔的怒火立即转为惊喜。 “席玉,你来了!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都没接通。” 他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 席玉都没应,目光沉沉地盯着里面的女人。 “事情闹得太大了,应该是有人故意炒作,网上到处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报道。” 什么豪门恩怨啊,小三之女啊,私生女根子上就是歪的,歹竹出不了好笋之类。 最难听的话,譬如“这样的人也配唱昆曲,简直是对非遗文化的玷污”,“盛澜清滚出昆曲界”等等。 席玉知道这样煽风点火的新闻,看似不痛不痒,实则对盛澜清的伤害最大,就直接压了下来。 至于其他的,最好先等事情真相大白以后再说。 这样一来,网暴盛澜清的那一批人,就会对她的愧疚到达顶峰。 而不是在发现盛澜清背后有人撑腰之后,即便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情,也能因为嫉妒而不痛不痒。 里面的审讯依旧在继续。 “你跟席先生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盛澜清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前三个月吧。” 审讯员的目光锐利,提出了疑惑:“既然三个月前就在一起了,为什么婚约这么晚才解除?” 当然是不好意思,这么快就对席玉提出要求。 总得要先礼后兵,缓一缓再说。 盛澜清抿了抿唇,说道:“总不好以我是席玉的情人为由,向宋家提出解除婚约的请求。” 审讯员继续追问道:“这么说,你跟席先生的关系,是你为了解除婚约,蓄意发展的?” 盛澜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盛华柔醒了没有?” 她抬眼问道:“盛华柔自己是不想死的,那处刀伤也不到致命的地步。” “醒了,只要你解释清楚,我们很快就能放你走。” “我们去医院调查过盛华柔的伤口,刀口偏离的角度有些奇怪。” 盛华柔是自己捏住刀柄,死命握住她的手,再撞向刀尖的。 刀口伤处,跟别人受的伤不一样,再正常不过。 盛华柔一个千金大小姐,每天想得最多的,不过就是要穿什么样的衣服,画什么样的妆。 后来李婉生不了弟弟,盛沧庭把她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她也顶多想一想,怎么才能挣到更多的钱。 如若不是这次被迫的联姻,刀口舔血的生活,这辈子都跟盛华柔牵扯不上关系。 “是。” 盛澜清垂下眸子,轻声说道:“我是故意接近他的,不可以吗?” 忽然门被推开,盛澜清瞥见对面进来了一个警员,小声地凑到两个审讯员耳边说了些什么。 “盛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个经常跟踪你的男人,拍到了事发当天的视频,证明了你的无罪。你可以离开了,谢谢你此次的配合。” 盛澜清恍恍惚惚走出审讯室的时候,门外已经空无一人。 她打算给温宁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电量过低,已经自动关机了。 他关照过她几句,离开前总要跟人说一声的。 盛澜清按照上回来的记忆,慢慢地走到半开的办公室门边,嘴角习惯性扬起笑意,又慢慢僵住。 席玉正坐在靠近窗边的座椅上,以审视的目光翻看着一本薄薄的记录。 盛澜清盯着这个天蓝色的文件夹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它是审讯室里,那两个警员这两天所记录下来的东西。 她之前迟迟不跟多说,她跟盛华柔之间的恩怨,就是担心这个。 反正在这件案子里,本来就不存在真正的凶手。 一时的隐瞒,也就不会换来别人惨痛的代价,顶多是她自己的。 只是她最后还是说了,在发现自己能够平安无事离开的情况下。 出于对外界议论的担忧,以及可能会对昆曲有所影响的担忧。 总不能让别人以为,凡是昆曲演员,都有那么一点艺术家的丧心病狂在身上。 盛澜清站在门边,迟迟不敢进去。 “盛小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办公室没有纸杯了,温宁出去了一趟,买了一套纸杯回来,刚好碰到盛澜清。 “快进去呀,席玉都来接你了。” 盛澜清只好认命地挪到屋内,抿唇等待席玉的反应。 就是他来了,她才会怕。 席玉一直没有说话,那几页纸,被他来回翻看了好几遍。 盛澜清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纸面,瞥见有个熟悉的名字“于莜竹”。 她顿了顿,不自觉地晃了晃身体,衣料在摩擦间,发出细微的“窸窣”响声。 席玉抬起头,看向她,冷淡地问道:“在这里,看到你大学时期最好朋友的名字,很惊讶?” “没有很惊讶,只是没想到她会跟盛华柔扯上关系。” 盛澜清轻声说道,小心地打量席玉的脸色。 “不奇怪,”他双手交握,平放在膝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盛华柔这个目击证人,找得很好。如果不是跟踪你的人,拍下了证据,你很难脱身。” “嗯,是这样。” 盛澜清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她还是想得太过浅薄了些。 “不过,”席玉话锋一转,接着问道,“你想知道于莜竹在警察面前,都说了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