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离开了他,你什么都不是(1 / 1)
第44章离开了他,你什么都不是 宋时聿出于心虚,没有再拦她,只提了下次再约她出来。 许久不见的暖阳照耀在刚抽芽的老树枝末端,白肚子麻雀飞来叽叽喳喳地跳。 盛澜清不想坐车,沿着长街走了许久,挑了一家透明橱窗的小店,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握在手里,亮晶晶的冰糖在阳光下反射光芒。 在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宾利车停在她跟前,摇下车窗。 谢肆微眯了眼,冷冷地说道:“盛小姐,我有话要跟你说。” 盛澜清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直接回绝了谢肆要她上车的意愿,干脆利落地说:“我在那边的甜品店等你,你自己找地方停车。” 她没等着看谢肆的表情,想来也知道是恨不得要杀人的凶恶。 连她走了这么几米路,都还能感受到如芒在背的目光。 甜品店内装修很有网红风,各式各样适合拍照的小摆件,还有留给客人打卡签名的便利贴墙面。 “一份椰奶雪花冰。” 盛澜清打了个勾,将甜品店还给店员。 等到那一小份椰奶雪花冰上来,盛澜清挖空了最上面撒了燕麦的一角,谢肆才黑着脸进来。 他发现盛澜清什么都没给他准备以后,更生气了。 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争抢着来欢迎他的谢先生,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 谢肆压抑住怒火,招手唤来服务员,吩咐道:“一杯美式咖啡。” 服务员是个刚来没多久的年轻姑娘,惶恐于谢肆阴冷的眼神,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店没有咖啡。” 盛澜清看在眼里,温和地对她笑了笑,安抚道:“没关系,他发神经呢。你先去忙吧。” 服务员感激地笑了笑,随即如蒙大赦般,飞快地离去。 她为人处世进退有度,很是妥帖。 只是这一切看在谢肆眼里,只觉得她虚伪至极。 “盛小姐,你连杯白水,都舍不得给我点吗?” 盛澜清收敛了笑,挖了一小勺雪花冰,自顾自地吃完,才抬眼看他。 “我的尊重是给那天温和有礼的谢先生,而不是给你。” 她有些好笑,看向他的目光,像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这么一点不客气,就受不住了?” 面前的姑娘浑身带刺,眉眼间却充斥了不服输的坚韧和倔强。 可是对于弱势方,她又完全不吝惜释放温柔。 明明她自己,也没能得到多少眷顾。 谢肆恍了恍神,忽然透过盛澜清的模样,瞥见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他为此去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学把这样另类的情感,解释为一种补偿心理,而不是发自内心的爱意。 可他在苦海里翻沉了多年,知道了原理,也不愿意抵达荒芜的彼岸。 只想要分享别人的幸福。 “盛小姐,”谢肆决定不在无意义的话题上纠缠,“未婚妻的事,不解释一下?” “你是替谁来质问我的?” 盛澜清平静地反问他。 “如果是席玉,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 显而易见,席玉绝不会让旁人来帮他解决私人问题。 这样的行为,只能是谢肆自发且自愿的。 一如上次,他一听到席玉没打算举办婚礼,就开始莫名的义愤填膺。 谢肆怔愣片刻,随即惊怒交加,直接挥手将桌面的雪花冰打翻在地。 “盛澜清!你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话?你以为你有什么脸面,值得我对你客气?” “离开了席玉,你什么都不是!” 盛澜清沉静地看他发泄完怒气,接受了店里其余客人指指点点的看戏目光。 雪花冰撒在她白色羊皮高跟鞋面处,是怎么擦也擦不掉的印记。 她随意瞥了一眼,懒得再去擦拭,反正用的是席玉的钱。 换作是她自己的,无论如何也得让谢肆再赔她一双新的。 “说完了吗?是不是该轮到我来嘲笑你了?” 她平静地问道,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你在沈清棠面前,也是这样大吵大闹的吗?难怪了……” 盛澜清弯了弯眼,笑意漾起,语气轻快:“她一直拿你当小孩子看呢,甚至都不知道你喜欢她,你算什么男人啊。” 轮到谢肆愕然了,本能地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这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旁人只知道他前些年阴晴不定,这两年修身养性,跟个光风霁月的绅士似的。 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为了沈清棠的那一句担忧:“谢肆,你总这么混不吝的,以后可怎么办啊。” 除却牢牢看着沈清棠的江清晏,唯独席玉知道他的底细。 江清晏当然是没那么好心,要帮他把这层窗户纸戳破。 那么就只剩下…… 谢肆一言不发地紧抿着唇,散发出一种小孩子被朋友背叛的悲伤气息。 盛澜清看出他其实不大在意秘密被泄露。 反而更在意席玉居然会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显得谢肆其人,并没有她这个红颜祸水来得重要。 “谢先生,你如果生气的话,可以小小地报复回来呀。” 盛澜清笑了起来,像玫瑰花在枝头摇曳,明媚又温柔多情。 谢肆紧盯着她,只觉得这就是伊甸园里,那条嘶嘶嘶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正在不怀好意地引诱他。 席玉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毒妇? 谢肆很不满意,但耐不住被盛澜清勾起了好奇心。 “说来听听。” 他摆着架子,却故作淡定。 “席玉告诉了我,你的秘密。你也可以出卖他一次,这样才公平。” 盛澜清身体微微前倾,手指轻扣桌面,似笑非笑。 谢肆的目光移到她指尖,又移到她脸上,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是谁呢? 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他暂时按住这个念头,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不是我想知道,而是你想报复,顺序可不要弄错了。” 盛澜清意味深长地笑,笑得谢肆心里最后那一点异样,也消散了。 “我刚听宋时聿说,席玉是不婚主义者。你就谈谈这个消息的真假吧。” 她慵懒地往后一靠,旗袍领口处的绒毛触在脸颊,显出几分充满朝气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