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番外二(1 / 1)
第二百七十七章番外二 “这是最近要被赋予代号的组织成员资料。” 穿着黑色西装的黑衣男人恭敬地将资料夹双手捧上。 幽深的灯光下,沙发上坐着的人出乎意料的年轻,看起来似乎还没有成年。 卷曲的黑色长发束成高马尾,比这幽深的空间还要黑,冷白的肤色如同冰雪雕砌,连带着那棱角分明的脸孔也附上一层荧光。 冰灰色的眼眸没什么感情的瞥了一眼心腹,阿斯蒂随手接过资料夹,单手翻看着,另一只手还慢悠悠的晃着酒杯。 “最近来的新人,水平很不错啊。” 阿斯蒂翻过“诸星大”、“绿川光”、“水无怜奈”……再次翻页,他的目光落到年轻的如同高中生一样的金发深肤的年轻人身上,稍微顿了顿。 身边的Cossack(哥萨克)作为阿斯蒂最近半年在情报组提拔的心腹,对这位年纪轻轻却是组织最可怕的高层人物很是关注,阿斯蒂一瞬间的停顿立刻被他察觉,他紧张的上前一步: “阿斯蒂大人,这个安室透……有什么问题吗?” 泷泽和月哑然一笑,用温和的语调道: “啊,我只是觉得他的头发颜色很漂亮,清爽的金色碎发,很美,不是吗?” Cossack盯着波本诧异的眼神表示,自己真的心很累。他也不想让安室透一个人去见自家上司啊,但是阿斯蒂的命令,哪里是他能够质疑的?他还想要小命呢! Cossack无声的松了口气,低下头: “您的审美不容置疑,阿斯蒂大人。” 这种会让下属战战兢兢的眼神一闪而逝,并没有显露出来。 安室透跟着Cossack走到位于地面第三层楼,在最尽头的巨大木门前停住。 在伏特加咋咋呼呼的噪音攻击中,坐在后座的阿斯蒂皱起了眉,叹了口气: “啊,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他很适合接朗姆的班呢。” 大庭广众,安室透不便于跟幼驯染传达消息,但他自认为没什么破绽,也应该不会是消息泄露造成的卧底身份暴露,于是连眼神都没有跟他交换,一脸淡定笑意的跟着Cossack走了。 泷泽和月抬起头看着心腹,眼底闪过一丝无聊的漠然情绪。 安室透有点诧异,听他的意思,阿斯蒂只有一人在房间里? 这种等级的干部,居然敢一个人见他么?朗姆那个家伙可是至今都不肯露面,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直到雪茄醇厚的香气喷涌到前座,琴酒才给自己点烟,吐着烟圈嘲讽道: “你的威风对着情报组和科研组使还不够,怎么,又想把行动组握在手里了?” 伏特加终于敢开口: “对啊,阿斯蒂,你今天还特地要去做波本上一个任务的现场调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合上资料夹,站起身来: “既然是背调结果没有问题,那就找几个难缠的任务给他们吧……算是考核。” 组织位于东京的基地位于近郊,整个建筑大半都在底下,但还是有几层露在明面上。 “还有那个小组织的头目和副头目,一个被吓疯了,另外一个干脆就生活不能自理,被抬出去的时候,那尿液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真是……哈哈哈,谁能想到那个家伙是胆敢侵吞组织财产的狂妄之徒!” “那是BOSS的命令。” 琴酒咬着香烟,有点不耐烦的跳过了这个过于敏[gǎn]的话题: “不说这个,波本有什么问题吗?你之前在基地跟波本见面的时候,样子就不大对。” 伏特加攥着方向盘,啊啊啊大哥,这是重点吗?快问他到底要对朗姆做什么啊?他们要不要提前站队?还是说他们已经站在阿斯蒂这边了? ———— Cossack双手接过文件夹,弯下腰: “是,大人!” 开车的伏特加顿时咽了下口水,直觉的喉咙发干,大气都不敢喘。 “GIN,我理解你不信任任何聪明人的心里,但是太蠢的是不是也不适合随身带着?你就不怕他坏事吗?” 阿斯蒂却笑的后仰,肩膀撞到后座上: “GIN,你是我的下属,却成了行动组的topkiller,你觉得BOSS会怎么想?” ———— 呜呜呜他的前任可是被阿斯蒂当成试验品丢进实验室了!他绝对不要重蹈覆辙!不能得意忘形,要谨慎啊谨慎! “那个刚刚晋升为核心成员,获得‘波本’这个代号的家伙,真是个狠人啊……” 阿斯蒂一直漠然的灰色眼眸稍微亮了亮,他拿着点燃的雪茄却并不抽,只是让自己被烟雾环绕: Cossack双手背在身后,公事公办的的站在门口。 阿斯蒂拍了拍Cossack的肩膀,微笑: “放轻松点,Cossack……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无聊了。” 墨绿色的眸子无声的向后一瞥: “你想要的东西这么多,BOSS知道吗?” “阿斯蒂在里面等你。” Cossack额边的冷汗顿时掉落,但不敢有任何反驳,疯狂的点点头。 “听说他在获得代号后第一次独立完成的任务,就把那个小组织全员击溃了,17个组员全都自相残杀,屋子里到处都是断肢,血流的让榻榻米染成了红色,到场的警察都吐了!” 他好想吐槽啊! 安室透被组织传说中的阿斯蒂叫走的时候,基地现场的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都神色微妙。 在伏特加一半委屈一半震惊的面孔中,琴酒沉默的把点烟器按在泷泽和月叼着那根雪茄上。 而组织内的传说里,阿斯蒂是一个比朗姆更加阴晴不定、冷酷无情却又胆大狂妄的家伙。 伏特加看了琴酒一眼,心想大哥,阿斯蒂已经开始要分朗姆的权力了吗?我们掺和进来是不是不太好? 琴酒磕了磕烟灰,随意的后头望了一眼: “你不喜欢抽那玩意就快点丢出去,别把我的车座烫坏。” 伏特加一边开车,一边手舞足蹈的讲着: 两个月后。 副驾驶的银发男人冷漠的抽出一根香烟,还没等点燃,阿斯蒂已经叼着雪茄往前凑上来: “还有,后排坐着你的直属上司的的时候,不要自顾自的抽烟,你这样我很没面子的知道吗?” ———— 安室透推开门,在宽敞的房间内,看到了侧靠在窗前的男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阿斯蒂么? 那张年轻的不可思议的英俊面孔,以及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材,披在身后的卷曲长发,处处都与他的想象不同。 那张冷白色的刀削一样俊朗面孔,甚至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年轻人转过头,看到安室透,脸上顿时浮现出笑意。 他向对方招了招手,语调平和: “安室先生,你来了?” 安室透在内心给这个年纪轻轻就名震组织、甚至最近已经开始威胁到朗姆地位的组织成员提高戒备等级,脸上却露出了优雅的笑意,他按照对方的要求向前靠近,并没有诚惶诚恐的询问对方叫自己来的理由,反而在对方的面前半米处站定,微微鞠躬: “您可以称呼我的名字……阿斯蒂。” 阿斯蒂灰色的眼眸似乎隐约的发亮: “这本就是我准备唯一一次这么称呼你,透。” 安室透心里一顿,原本满肚子的阴谋论似乎瞬间发散—— 这是什么意思?要跟朗姆抢人?要铲除朗姆的羽翼?还是要让他当双面间谍? 没关系,就算百面间谍他也能演给你看! 虽然安室透掩饰的很好,但是泷泽和月拥有一双精密的眼睛和天才的头脑,他察觉到对方似乎瞬间涌起一些奇妙的干劲。 不知为什么,阿斯蒂的心里也涌出一些微妙的感触。 但他很快就酱这种感触压了下去: “透,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阿斯蒂语调一顿: “是为了一场交易。” 安室透露出了适当的诧异,并微笑着做出倾听状,就听见身前的人轻飘飘的丢下一枚地雷: “我去了烈阳会的任务现场,透,那十七个人,其实都没死吧?” 金发青年似乎楞了一下,随即毫无破绽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是您对我有什么不满?” “这个任务组织已经早就调查过了,任务报告的审查也通过了……如果您想要我做什么,其实并不需要这样污蔑我的,大人。” 阿斯蒂见安室透甚至连瞳孔都未曾颤动,满意的眯起眼: “不用担心,虽然你已经预调抽调了不同的血液,又让他们互相伤害,将复杂的血液成分覆盖住你可以伪装的现场,但是很可惜,这些东西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安室透依然惊愕的抬起头,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 阿斯蒂慢条斯理的道: “跟某个眼睛瞎了就变成废物的老东西不一样,我的双眼和头脑能够完全记忆和分析任何痕迹,并且作为情报组的重要成员,拥有三个不同医学方面学位证书……我能分辨得出血迹是否是被击中要害而喷溅的形状、以及出血量是否致死。” “很显然,现场的血迹,并不是杀人现场。” 他看向依然做出认真倾听,但是已经悄无声息的绷紧了肌肉的金发青年,不禁疑因为想象对方衣服下肌肉的形状而露出笑容: “别紧张,透,我说过了,这只是一场交易。” 安室透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并不会因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紧张。” 阿斯蒂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也无妨,但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谎言,不是吗?” “你可以当我是在威胁你好了……透,我漂亮的、亲爱的透,如果不想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在审讯室内,就请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怎么样?” 安室透被这两个形容词刺激的眉梢一跳,他一时分不清对方是在刻意用这种方式试探,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但事实摆在眼前,以对方的地位,只需要对BOSS提上一句,他就会立刻被毫不犹豫的押入审讯室,在无休止的审讯中,死于师出无名的黑暗中。 他的微笑还是悬浮的挂在脸上,但是眼神已经阴沉沉的凝固了: “那么,您想要我做什么呢?” 阿斯蒂眼神带着点沉迷的凑过去,捧住了安室透的脸颊。 他能感觉到金发青年隐而未发的抗拒,和刻意伪装出的茫然与惊讶。 “我不在意你的真实身份,也不在乎你究竟来组织做什么。” 摩挲着金发青年勃勃跳动的血管,青年站起身,极具压迫感的逼近,眼底山雨欲来,酝酿着纯粹的玉/望,阴沉沉的覆盖在这个人的身上。 “做我的情人吧。” 即使安室透已经从对方的肢体语言察觉到阿斯蒂的想法,但是对方直接了当说出口的话语,还是让他不由得收缩的瞳孔。 宽大而瘦削的手掌捧住青年的后脑,十指深深摩攃过头皮,插/入那一头碎乱的金色发丝中。 安室透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更是寒毛倒竖,然而他的表情却更加放松了些,眼底甚至闪过一丝无奈: “原来如此。” 他笑着仰起头,将自己身体的重量托付给对方那格外有力的手臂, “如果这就是您的条件,我想我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吧?” 阿斯蒂眼底的深色逐渐变为浓郁的暗灰,他缓缓的将安室透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那么,我们的交易达成了,是吗?” 安室透平静的揽住对方的脖颈,眼底流露出无所谓的笑意,依然狡辩到底: “当然,虽然我并没有什么把柄给您,但我也并没有拒绝您的资格,不是吗?” 他稍微仰起头,任由听到他的话后眼睛发亮的青年将唇舌覆盖于最脆弱的喉咙: “只要您还需要,在床上,我都是您最忠诚而顺从的臣民。” 仅限于在床上,仅限于你还能拥有阿斯帝名号的时候。 金发青年被拦腰抱起,按在那巨大的办公桌上,伴随着衣衫纽扣的崩裂与布料的撕扯声,面上笑意如桃花,心里却冷冷的想着。 你早晚要死在我手里,阿斯蒂。 ———— 直到第2天下午,诸伏景光才在训练场离开的路上见到了降谷零。 赤井秀一此时也正跟在他身边,两位狙击手正在借助组织基地极为高级的训练场所,磨砺着自己杀人的技术。 虽然在他们三人一向表现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毕竟是同一批成为代号成员,初入组织核心,三个彼此还算熟悉的人日常也算交流频繁—— 如果把总是互相嘲讽甚至都称之为交流的话。 降谷零本不想跟他们搭话,更加不想在此刻见到幼驯染以及可恶的家伙,但是对失踪的降谷零既担忧又好奇的诸伏景光还是停住了脚步: “波本。” 赤井秀一站在诸伏景光身后,沉默的看着不知为何有些摇摇欲坠的金发青年,眼底流露出深思的神色。 “我没工夫陪你们玩过家家。” 降谷零让自己无视身体的诸多苦楚,平静的对两人挥了挥手: “如果想跟我打探消息,那你们找错人了。” 诸伏景光看出对方不想跟自己谈论消失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但是狙击手敏锐的目光落在对方隐含汗迹的鬓角,毫无血色的嘴唇和竭力支撑的身体上,陡然生出了无限的不祥预感。 但他什么都不能说,只是点点头,一脸冷淡的率先离开了。 安室透竟然没有找茬,赤井秀一也不好主动去招惹这位看起来身体状况不太好的组织成员,更不可能违背人设去关心他的去去向,便也跟着诸伏景光离开了。 ———— 不过,没过多久,他们就从基安蒂口中知道了组织内最近疯传的谣言。 “听说了吗,那个波本,居然爬上了阿斯蒂的床。” 诸伏景光听见基安蒂的话,心脏陡然一跳。 他轻轻蹙起眉: “哦?” 基安蒂见了他的表情,估计是误会了,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别担心,阿斯蒂这个人,虽然护短,但是很讲究公平,波本想要就此一飞冲天怕是不太可能。” 卡尔瓦多斯和科恩都在一旁,齐齐点头。 赤井秀一倒是轻轻一笑: “这在组织里也不算什么,我们又不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普通人。”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基安蒂这些疯子的心声,女人猖狂的仰起头笑,眼尾的刺青展翅欲飞:“哈哈哈,当然,就算是琴酒那个看起来是个要死的性冷淡的家伙,不也到处都是情人吗……为他他要死要活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卡尔瓦多斯插嘴: “可是阿斯蒂大人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好像是第一次听说他有情人。” 科恩拖长了声调: “阿斯蒂,很强壮。” 基安蒂的笑容顿时带上一丝猥琐: “不知道波本受不受得了啊,阿斯蒂可是能单手打败琴酒的怪物……波本不会坏掉吧~” 沉浸于黑暗中的杀手们肆无忌惮的开着同僚的玩笑,诸伏景光勉强保持着冷漠的人设。 他想起那天见到降谷零时,对方异常虚弱的身体状况,心里布满了担忧。 然而他与降谷零作为各自以不同渠道进入组织,分别属于行动组和情报组的组织成员,本就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中,想要私下见面联系实在太难。 只希望……zero,不要收到伤害才好。 ———— 回荡在房间内的shen吟声骤然高昂,又在半路像是被截断似的化为低喘,最后像是被捂了一层隔膜,闷闷的在被子下蔓延。 Cossack守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 阿斯蒂与波本成为情人——或者成为p友已经一年了。 他作为阿斯蒂的心腹,已经能够做到无论里面传出什么秽/乱的声音,都心如止水。 只是随着时间漫长的拖延,时针不停地转动,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手表。 都一年了,怎么阿斯蒂大人对这个波本还是兴趣十足,甚至已经到了有些疯狂的地步。 以前还顾虑对方要执行任务,每月固定找他发泄一次,其余时候,要偶尔双方有空闲才会来上一发。 现在,阿斯蒂却已经很少允许波本去执行日本境外的任务,波本只要在东京,基本上都只能在阿斯蒂大人的安全屋过夜。 他听着房间内承受方无法控制自己带着抽/泣的黏/腻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让人难以想象那个人正在遭受什么折磨,不由得感慨,阿斯蒂大人真不愧是从小经过严酷训练又基因进化过的怪物,每次都能刷新了自己、据说也是组织内部的时长记录……不过这次也太狠了,他还记得波本今天有任务吗? 按照这个架势,波本恐怕三天都下不来床。 果然,波本自己似乎还记得任务,即使他在快乐与痛苦交织的长久折磨中几乎已经成为一滩烂泥,被反复的揉捏按压成不同的形状,从里到外被翻转着揉进去,但他还是企图唤醒对方。 “阿……阿斯蒂……” 如同两片石子相互磨砺的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清, “我……今天……还,还有……” 他的话没说完,已经被探入口中狠狠搅/动的手指堵上了。 喘不过气的安室透眼前发黑,差点就这么昏过去。 阿斯蒂最近不知为何,越来越暴躁。 原本进行交易的双方在床上其实还算和谐,阿斯蒂确实有着身处黑暗中人特有的粗暴和狠心,有时候会刻意折腾波本,那种灵魂和身体都被掌握翻覆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也不算难以容忍,也给与了他从来无法想象的快乐感觉。 抛去降谷零本身的自尊来说,一个为了执行任务手软鲜血的公安警察,他也并不觉得自己作为交易品而成为下面那一侧的承受方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降谷零察觉隐藏在阿斯蒂血脉中那些如同恶魔一般掌握他神经和动作的失控与暴躁。 尤其是最近几个月,阿斯帝仿佛已经被魔鬼附身,对他的掌控欲逐渐加强,甚至会因为他与莱伊、景光等人的正常互动而阴沉,到了床上更是越发过分,有时候——比如现在,他甚至觉得对方似乎想要将他撕成碎片,一点一点的啃光他的骨头。 对于安室透来说,这些痛苦也并非不能忍,然而今天,对方不肯放自己去执行任务这一点,却真切地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组织不会因为阿斯蒂的霸占而原谅他任务的缺失,而他的使命是不断深入这个组织最深处的黑暗,他不断凭借自己情报员的身份加强自己作为承受方的技巧,也并不是为了成为对方的禁脔。 他顺从的承受着对方几乎无休止的折磨,嘴里发出对方最喜欢的那种欲拒还迎,刻意忍耐却又无法彻底忍耐的喘/息,脑子里却冷冷的想着,实在不行,想办法干掉阿斯蒂吧。 一年来他在组织内的地位飞快提升,这其中虽然有阿斯蒂的功劳,但绝对与他的优秀脱不开关系,尤其是他背着阿斯蒂与朗姆搭上关系后,直言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的说法,却正好让朗姆看到了他的聪慧他的野心,给了他许多便利。 粘稠的空气在那一瞬间便的激烈,剧烈的爆炸与眩晕席卷了他,在一片朦朦胧胧的水汽中,安室透冷漠的想着,朗姆应该也不会介意那个一直侵蚀自己权利的年轻男人死于非命吧? 下一秒,他的下巴猛然被抬起,泷泽和月俯下`身,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吻。 “不用担心任务,等会儿我帮你做。” 那双布满雾气的紫灰色眼眸朦朦胧胧的向上望着,似乎看到了灰色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异样。 降谷零细微的喘熄着,虽然他早就精疲力竭,每一寸身体都在疯狂的向他表达自己的不满,但他仍然主动迎上去,讨好对方并未完全消退的热度,来表现自己对对方的感激——即使自己不能出任务是对方害的。 身体已经脱离理智,按照过去一年培养成的习惯自动的迎合,然而安室透的心里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他们是情人,却并没有情,只有波本的顺从,阿斯蒂的发泄。 阿斯蒂的嘴唇游/走过波本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处,由内到外,但他从未吻过波本。 波本更加不会吻他。 对方说过绝不会干扰他工作上的任何事情,但是今天,他要帮他做任务,他还吻了他。 这意味着什么? 他不能继续想下去。 ———— 泷泽和月将在清理时就已经昏迷的安室透放回床上,无法控制自己,低下头,再次亲吻对方。 这一次不是唇角,而是唇瓣。 那温柔的、甜蜜的,能够发出令他无法自控声音的唇,如今柔弱的微微张着,只要他稍微伸出舌头,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入/侵。 然而阿斯蒂却并不想入侵。他像是第一次吃到糖的孩子一样,就这么温柔的含着那柔软的嘴唇,似乎能从中品尝出丝丝的甜味。 那是淡淡的,却比方才畅快淋/漓的发/泄还要令他灵魂舒展的甜。 那是他从来没有品尝过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 门口Cossack正要张开的嘴唇顿时闭上。 这位中年男人眼底浮现出惊讶之色,几秒钟后,又转为如同欣慰一样的东西,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安室透身上,又有些忧虑。 然而他只是阿斯帝忠诚的下属,有些事情,轮不到他来开口。 ———— 得知阿斯蒂居然亲自帮波本做任务,乌丸莲耶忍不住跟他见了面。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挂着呼吸机,看似如风中萍烛,实际却依然牢牢的掌握着组织的绝对权力。 阿斯蒂坐在老人的身边,耐着性子听Boss寒暄了一番废话,温和的告知泷泽星子的近况。 乌丸莲耶这才进入主题,他仔细的打量着泷泽和月的脸色,斟酌语句: “阿斯蒂,那个波本……你对他很满意?” 泷泽和月平静的抬起头: “当然,不过这个问题您去年就问过,我想,您现在想知道的是我为什么要帮他执行任务吧?” 乌丸莲耶望着这个,从11岁起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由他一点点侵染成黑色的继承人、令所有人畏惧的核心成员,如同一位长辈那样温和的道: “你喜欢他,这没关系,你是我的曾外孙,是我的血脉……你可以喜欢任何人。” “但是我说过,你不能爱上什么人……你不能亲手将绳索和弱点交给别人,一旦交付出这种东西,那你将迎来无可避免的毁灭。” 隐藏在纵横皱纹下的锐利眼神,仔细的观察着泷泽和月的表现,然而阿斯蒂只是露出荒谬的眼神: “您在开玩笑吗?” “我明明知道外祖母因为爱上泷泽川泉,才导致了我和母亲一生的悲剧,居然还会觉得我会愚蠢到爱上什么人?” 泷泽和月并没有在说谎,他是真的觉得乌丸莲耶所说的是无稽之谈。 乌丸莲耶稍微放下心来。 阿斯蒂又耐心的解释: “你也知道,快到我母亲的生日了,这段时间任务多,研究进展又不顺,我心情不太好,所以下手重了些……波本一周内估计都站不起来。” “反正他的任务是和GIN一起,我就顺带去做了,顺带让GIN空出时间来,带他那个搞笑的小弟去帮我母亲庆祝生日。” 乌丸莲耶点点头: “那你要带波本去……” “波本怎么配见我母亲呢?” 泷泽和月的眉头骤然拧在一起,显然有些不满。 乌丸莲耶彻底放心,挥了挥手: “当然,你没糊涂就好……好了,我给你母亲的生日礼物,你记得带回去,至于波本,他好歹是情报组的新星,你最近霸占他太久了,贝尔摩德可是抱怨了好几次。” ———— 泷泽和月回到安全屋,转身问Cossack: “波本明天还有任务吧?” Cossack小心翼翼点点头,看了眼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波本,对方被折磨的不轻,加上药性的作用,这两天只醒了一次。 那在赤luo的身体被羽绒被尽数掩盖,然而脖颈露出的一点皮肤,盘踞着密密麻麻的青紫和吻痕,依然令人触目惊心。 阿斯蒂是医学博士,更是组织内令人闻风丧胆的科研部主事人,他习惯用药物挑起一些情/趣,欣赏金发青年逐渐失去自我苦苦哀求他的模样,但很少会去替对方解除还未挥散尽的药性,就如同他向来爱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一样,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主权宣示。 只是想到明天的任务,阿斯蒂无法自制的沉默下来。 在Cossack察觉到异样,并出言询问之前,他从兜里掏出一颗胶囊,随手丢给心腹: “等他醒来让他吃了,把他送回他自己的安全屋。” Cossack一边殷勤接过连连应声,一边腹诽自己的上司是一个拔×无情的家伙时,阿斯蒂站在门口,深深的回望了一眼躺在床上,陷入在绵软被褥中的男人。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些不解的皱起眉。 为什么,明明之前在乌丸莲耶的面前,他那么反感,现在却忽然很想带波本去见见母亲。 ———— 泷泽星子的生日,对于以前的泷泽星子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好日子。 某些不堪入目的回忆,总会在蛋糕与蜡烛的片段中穿插。 但她仍然愿意过生日。 因为她双手沾满鲜血的儿子会准时回来看望她,陪她度过温馨的一天,在这一天里,他们只是世间每一对平凡的母子一样的亲人,没有哭泣的过去,没有挣扎的碎片,他们只是彼此陪伴的母与子。 泷泽和月照例在生日前一晚回来,陪她到了第2天,午后,琴酒和抱着一大坨盒子的伏特加也登门了。 数年前就被指派给泷泽和月做护卫的琴酒与泷泽星子很熟悉,星子见到他很高兴,顺便还老气横秋地夸了一句伏特加“长得很有福气”。 虽然这时已经35岁的泷泽星子看起来完全不到30岁,但他作为阿斯蒂的母亲,伏特加还是尊敬且恭敬的说着一溜好话恭维她,顺便给她送了许多当红明星的限量版周边。 琴酒看到他盒子里拿出来的东西身上冷气就一阵散发,觉得自己让对方去挑选礼物的行为是脑子抽了。 好在泷泽星子看起来很喜欢,他抱着一个把头发染成金色的爱豆海报不撒手。 伏特加甚至提议要把这个小爱豆请过来给泷泽星子表演歌舞,被忍无可忍的琴酒一巴掌打在头顶。 天气再晚一些,贝尔摩德也到了。 这位向来在组织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主义者,虽然对谁都没有交付真心,但却意外的跟泷泽星子关系很不错。 她们毕竟是姐妹。 她与泷泽星子见面的次数,甚至超过阿斯蒂回来的次数。 把堂堂阿斯蒂赶去做饭,琴酒和伏特加负责刀功,泷泽星子与贝尔摩德缩在沙发上窃窃私语。 等到晚饭摆满整个长桌,巨大的多层蛋糕与蜡烛被点燃,泷泽星子忽然歪着头问儿子: “你没叫安室君回来吃饭吗?” 阿斯蒂愣了一下,谴责的目光看向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却耸耸肩: “阿拉,虽然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不过琴酒也告知过波本的信息哦,他觉得波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希望星子能劝你离他远一点呢。” 金发女人笑语嫣然的捧着酒杯: “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很不认同琴酒的想法哦?” 琴酒冷哼了一声,吓得缩在角落里的伏特加一声不敢吭。 泷泽星子却饶有兴致的催促: “听说你们已经交往一年了,居然还不领回来给我看看?快叫他来。” 阿斯蒂沉默的一瞬,最终缓缓点头: “好。” ———— 降谷零刚刚完成了一个任务,任务目标绝望之际引爆炸弹,他的后背和腰侧都受了伤,让一同执行任务的诸伏景光很是紧张。 他们两个在组织内部的地位逐渐稳固,早就不再有人监视他们了,两人也就有了交换消息、暗地联络的机会,这次任务就是二人共同搭档。 在确定任务目标被安全救出,现场也布置完毕后,诸伏景光忍不住凑到幼驯染的身边: “波本……你没事吧?” 即使只有两个人在,但此时毕竟还在外面,两人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于是安室透也含混着点点头,飞快的给自己处理伤口。 他身体还没恢复,刚才做剧烈动作时,腰腿酸软,那一瞬间的脱力,让他差点没能及时把那颗炸弹丢出去,没能及时离开安全距离,这才受了伤。 就在此时,泷泽和月的电话响起,看到屏幕上闪烁的“阿斯蒂”,他指尖不自觉的痉挛一下,体内仿佛又回荡着那无穷无尽、令他羞耻又不得不面对的感觉。 诸伏景光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降谷零叹了口气,安抚的拍了拍幼驯染的肩膀。 他对诸伏景光向来报喜不报忧,对方只知道他借由成为泷泽和月的情人而上位,并不知道他在泷泽和月手下遭遇了什么。 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让担心他的人知道。 ———— 得知阿斯蒂邀请他参加母亲的生日宴,又让他不要准备的太隆重,安室透有些诧异。 但他心里好歹松了口气,想这种时刻,阿斯蒂总不至于当着他母亲的面对自己做些什么……如果真让阿斯蒂再来一次,他恐怕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但他还是在换衣服的时候给泷泽星子准备了礼物。 他捧着一大束满天星被翘首以盼的泷泽星子迎进门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泷泽和月的姐姐——不过想到贝尔摩德也是这样年轻,他倒是释然了。 他看得出泷泽星子只是一个普通人,说不定也是跟贝尔摩德一样,是个接受过实验手术的悲剧。 只不过贝尔摩德堕入黑暗,而泷泽星子却守住了平凡的初心。 将一串漂亮的小满碎钻的星星项链捧到泷泽星子面前,降谷零看着阿斯蒂半跪在地上为坐在座椅上的母亲佩戴项链时那种认真的表情,又想: 或许只是有人堕入了黑暗,为泷泽星子罩住了那点残存的光明。 安室透想要讨一个女人的欢心,那么就算是贝尔摩德都没办法抗拒,更何况他本就长的完美符合泷泽母子的审美。 泷泽星子立刻就喜欢上了他,她像每一个平凡的母亲一样,一边给儿子的伴侣夹菜,跟他介绍自己儿子的厨艺,一边问对方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喜欢吃什么,年纪多大了,兴趣爱好是什么。 降谷零没有半点不耐烦。 随着他与泷泽和月关系的密切,早就通过公安和自己的渠道调查过对方。 他清晰的知道这位母亲曾经遭受过这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但她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心,即使自己的儿子走上了更加黑暗的道路,她也不曾同样被沾染上黑色。 降谷零很难想象对方在16岁生日那天经历过那样的事情,还能在自己的生日宴上,毫无芥蒂地露出纯净的笑容。 他对泷泽星子的细心照顾,在场的人自然能感觉得出来,琴酒和伏特加对这个男人的伪装嗤之以鼻,倒是贝尔摩德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有些不解。 但金发女人看着泷泽星子兴奋的眼神,面色柔和了下来,没有吭声。 从地下室拿了好酒上来的泷泽和月远远的看着坐在母亲身边的金发青年,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明明不想让对方见母亲的,因为对方是个身份和背景都很有问题的人,这一年来,即使对方隐藏的再好,他也发现了安室透很有可能就是琴酒日夜都在追捕的老鼠。 因为痴迷于对方的身体,放任对方入侵组织的命脉,阿斯蒂并没有什么负罪感,这是他选择的道路,既然他成为一个犯罪者,那么他不会怨恨终将被制裁的命运。 但他居然会同意让对方如此接近自己的母亲。 这样的信任,仿佛相信对方绝不会伤害他的母亲。 凭什么? 就凭对方学来的粗糙又生涩的技术,凭他即使痛得浑身发抖也仍然捏造的那种虚伪的恭顺笑容吗? 可扪心自问,当母亲提出要让安室透来的时候,他是真心抗拒吗? 似乎不是。 安室透真的来了,带着不曾言说却被他一眼就看出来的伤来了。 看着对方面对母亲露出的温柔表情,泷泽和月第一次生出些不知所措。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失控了。 他的胸口有数不尽的火焰,在他每次见到安室透的时候都会熊熊燃烧,滚烫的木炭烙铁般的在心间翻滚,他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缘由,于是只能加倍的发泄在那个引发他灵魂灼痛的人身上。 虽然这种举动如同饮鸩止渴,对方的痛楚和隐忍,都只会让他的火焰无休止的燃烧,更加剧烈的爆发。 阿斯蒂的嘴唇微微翕动,他在母亲注意到自己之前,停止了让他胸口闷痛的胡思乱想,正要上前,却接到了朗姆的电话。 “阿斯蒂,苏格兰是叛徒,是公安派进来的走狗。” “他现在就在距你们不远的安全屋内,活着抓回来,再不济也要杀了他。” 缓缓挂掉电话,泷泽和月目光奇异的看向安室透。 “阿斯蒂?” 安室透用他一贯的虚假关心目光看向泷泽和月, “发生什么事了?” 泷泽和月忽然微微一笑: “透……你跟苏格兰的关系怎么样?”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出什么事了? 安室透放在桌下的手无声的按紧了自己的膝盖,余光无声的扫过窗台上抽烟的琴酒与伏特加,表情自然的流露出刻意的淡漠: “不怎么样,他跟莱伊那个混蛋关系挺好的,所以我很讨厌他。” “是吗?” 泷泽和月的眼底流露出些冰冷的神色, “那么恭喜你。” 留下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泷泽和月猛的站起身,拎起衣架上的外套就向外走去。 “紧急任务。” 他对房间内的人们解释,眼神掠过在这个瞬间几乎因为不祥的预感而无法控制自己表情的安室透,随即温柔地看向母亲: “晚点,我会回来看您。” ———— 等到安室透再见到泷泽和月,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喷溅的鲜血洒满了半边天台,几乎与安室透同时赶到的赤井秀一沉默的站在楼梯口,金发青年目光茫然的扫过横在门口的担架,鲜血洇透雪白的床单,慢慢的浸染出一朵盛放的花。 “苏格兰是卧底,我没刑讯出什么东西,他就自杀了。” 安室透听见那个与自己同床共枕过许多个夜晚、肢体纠缠无数次的男人语调淡漠的声音,泷泽和月摘下沾满鲜血的手套,隐含着厌恶的丢到一边,冷淡的吩咐着: “透,交给你负责善后,把尸体处理干净。” ———— 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卧底的使命仍然像是一根柔韧的钢筋,从天灵盖灌至脚底,尽管疼的降谷零撕心裂肺,却也仍然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 安室透甚至站的笔直,听见自己用高深莫测的语调说着: “叛徒不值得留尸体在人间,既然是老鼠,就让老鼠来啃食殆尽吧。” 泷泽和月点了点头,他兴致不高,迈过地上的担架,指尖暧昧的在安室透冰冷的脸颊摩挲: “晚上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