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1 / 1)
第七十六章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东西了?” 有人耍横或者拿了东西就想跑,司南可不惯他们,拿着十、字、弩就往他们身上射。 她射的自然不是什么致命的位置,专门往腿部射,这样可以拦住小偷逃跑,也给周围的人提个醒,想偷拿她摊子上的货品,就是这样的下场。 大白也没闲着,她分身乏术之时,它叫上小白,两只鹅向狗一样,死死叼着小偷的胳膊大腿,还很机灵的左跑右跳,躲过小偷的攻击,给程溯铭拖延时间。 程溯铭更狠,看见小偷直接一脚踹倒,反手拧着小偷的手臂,踩着小偷的脸搜拿货物。 如果小偷死不承认,之前就把货物快速转到别人手里,他就掐着小偷的脖子,拿手术刀在他颈子上划一刀放血,让那小偷把同伙供出来,在把货物原封不动送回来,这才放过小偷。 而那些巡逻队的人,只要没搞死人,没有人向他们求救,他们都不会管。 这两夫妻两人一个比一个狠,还养了两只比狗还凶狠的大鹅看摊子,新来的顾客都被他们的架势吓到了,要么离开,要么乖乖的讨价论价。 老顾客则习惯了这俩夫妻的动作,神色正常的买自己需要的东西,偶尔会跟同伴议论说:“这些小偷也不长长眼睛脑子,能在这个时候卖菜、卖罕见玩意的摊主,哪个不是物资深厚,有本事的人,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她骑着三轮车,按照基地道路修建起来的各种指示牌,一个小时后来到军属区。 对于真正来看病的,他倒是很有耐心的询问医治。 她说完就走了,司南被说得一头雾水,后来才知道,毛平珍她们虽然都进到了农业园区干活,可是因为干活力度大、还得分成黑白两班倒轮班,天天被管理她们的管理者盯着,指挥干这,指挥干那,干得不好天天被管理者骂,骂的太过难听,也不包吃住,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憋屈 司南知道后差点气笑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是看在舅舅、姑姑的面子上,才包容对她不好的那些人。 她们倒不是真的来看病,而是程溯铭这两个月跟着司南来这里摆了几次摊之后,许多女人听闻这里有个帅哥医生在夜市看病,收费不高,有些女的动了一些小心思,过来勾搭他。 也有偷偷给他塞地址,联络方式的,被他毫不犹豫的扔掉。 此人正是昨天向她预定手机,支付大量积分的人。 司南不用想都知道,这些独栋别墅,是给军方团部以上军官家属住的。 他自称姓徐,让司南叫他徐同志,叫她骑着三轮车,跟着他走过一条又一条修得十分宽敞的大道,骑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停在一排排四层独门独户,新修建的别墅大院前。 司南把三轮车停在门口,向入口值哨的士兵报上名号,要去军属区哪里,做什么,值班亭里的士兵往家属区某个门号打了个电话,确定消息后,让司南在登记本子上签个字,让她在门口等。 徐同志对她说:“司小姐,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有人想见你。” “军属区在大石山脚下,离我们这里有快一个小时的车程,来回要两个小时,你上班快迟到了。”司南摇头婉拒。 为了保证诚意,对方事先向她支付一半的积分订金,打在她的个人账户里面。 对方让她明天再摘一篮子新鲜蔬菜,和手机一起送到石山下的军属区。 她们哪来的自信,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容忍度!真当她是送财童子啊! 司南决定以后不管毛平珍母女遇到什么事情,哪怕是舅舅来求她,她也绝不会再帮忙。 比如现在,一个长相甜美,身材挺不错,在程溯铭问她得了什么病的时候,她一边给程溯铭抛媚眼,一边嗲着声音说:“医生哥哥,我最近心里刺饶的厉害,浑身都不对劲,应该怎么治?” 他手中还握着见血的手术刀,神情又冷又认真,那女人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他拿那把手术刀,划开自己胸腔的模样,心中暗骂一句不懂风情的木头,气哼哼地走了。 他们走后,一个躲在暗光处的男人,目送他们离开,接着拿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她等了半天,一个身高不过一米七五,两颊很瘦削,穿着黑色正装工作服的三十多岁男人走出来,向她抱歉的笑了笑:“司小姐,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一会儿,让你久等了。请跟我来吧。” “可不是,还以为现在的人都跟以前一样是好捏的柿子呢,男老板我就不说了,光女老板那身手,那杀气十足的弓、弩,脑子秀逗了才敢惹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程溯铭帮着司南采摘好十斤重的多种新鲜蔬菜,把蔬菜拿到楼下的三轮车上:“阿南,我跟你一起去军属区送菜吧。” 换来无数女人的谩骂,说他假正经,这年头有点物资粮食的男人,哪个不是三五个女人成群,在他老婆面前装什么清高!背地里还不知道跟哪个野鸡搞得欢! 程溯铭懒得多看她们一眼,他是有身体和心理洁癖之人,若非他爱上司南,娶了司南做太太,这辈子他都会不近女色,哪会对那些不相干的女人感兴趣。 程溯铭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的确是来不及了,今天医院给他安排了两台大手术,他想请假都不行,只能亲了亲司南红艳艳的嘴唇,柔声说:“路上小心,有事随时联络我。” 送走那位穿着这年头少见的正装大客户,她好心情的哼着小曲,和程溯铭收拾好摊子,心情极好的让程溯铭和两只大鹅坐在三轮车后头,今天她来骑车,把他们一起载回去。 军属区不同于五个月前到处扎帐篷的荒芜样子,如今修建起一栋栋红砖高楼,沿着石山脚下围了一个半圆形的围墙,将家属区跟混乱的石山基地分开。 她花了许多自己都有些舍不得的种子帮他们换取工作,他们不感激也就算了,这毛平珍还不满足,还想占她便宜,这人是真的有毛病啊! 程溯铭冷着脸:“建议你去医院拍个片子,要是心脏有问题,交了医药手术费用,我可以主刀割开你的胸腔,看看你的心脏怎么个刺挠法。” 石山基地是石山军方说话,他们把自己的地方修建好一点也无可厚非。 一晚上两人的摊子基本都卖了个精光,连司南以为卖得太贵,几乎没人有那个积分买的十五个手机,被一个年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包圆了。 而司南私人承包的土地,她没强行要求盛母她们几点上班干活,也不管她们怎么种地,除了她交待的要在什么位置种什么作物外,完完全全把土地交给她们打理。 他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把三轮车推到院门口,再三嘱咐司南遇到事情要给他电话,或者求助巡逻队、军人等等,这才骑着自行车上班去了。 也有直球直接上手,去摸程溯铭的脸、胸膛、腹肌,或者去拉他手的,被他毫不留情的一把踹开,满脸厌恶道:“别碰我!再碰直接把你们的手打断,别怪我事先没提醒。” 当一个又一个小偷浑身是血的退场,司南两人又笑脸相迎所有顾客。 盛母他们上班自由自在,还可以背着她偷奸耍懒,或者弄些菜来吃,她也不会说什么,这如何不让毛平珍生气。 进入军区的入口,插着迎风飘飘的红旗在两侧,有士兵在门口庄严肃穆的站哨值岗,有外人、车辆进入,都必须层层上报,消息核对以后才能进去。 昨晚司南卖得杂七杂八的货物,加上预订的手机积分,她一共收获快三千积分,若干乱七八糟的吃食,一些用具、一车干柴 总之,昨天晚上她收获颇丰,心情很好,破天荒地主动勾搭程溯铭,两人折腾了大半宿,程溯铭今天早上就比往常起来的迟。 她和徐同志停在一个装修得最气派,院子占地面积最大的别墅前,徐同志向门口的警卫兵出示了证件,带着她进入别墅后院,让她把菜和手机放在后院修建的一个凉亭里。 司南把门窗锁好,一转头就看见毛平珍气哼哼的跑过来,对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放着亲戚你不用,非要去找外人干活,你可真有本事啊你!” 账户里一下多了两千多积分,还有另外两千多积分等着自己拿,司南脸都快要笑烂了。 相比司南那边杂七杂八的顾客,程溯铭面前的病人就单一许多,大部分都是女性病患者。 这些别墅都修建的十分气派,不像外面的房屋只是简单的红砖瓦房,这里的房子全都贴了瓷砖,进行了装修,房屋前后还种了末世后罕见的各色花朵,入口处都站着两个神色肃穆,荷枪实弹的警卫兵,让这些别墅房屋顿时显得庄严许多。 “好的。”司南有些奇怪,谁会在这里见她呢? 不多时,一个大约五十七八岁,穿着一套花花绿绿的旗袍,整个身材略微臃肿,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你就是司南?” “我是。”司南站起来身,看那个女人一眼,又看向徐同志,眼神询问她是谁? “她是叶夫人。”徐同志神情恭敬的站在叶夫人的身侧道。 能住在军属区豪华独栋别墅里,还被人尊称为叶夫人的,难道这位是石山基地第一把手叶师长的太太? 司南暗暗吃惊,面上不显,静静等着叶夫人问话。 叶夫人挪着丰腴的身子,坐在凉亭上的石凳上,上下打量司南。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石山天气渐渐转热,眼前的女人上身穿着干净的素白短衫,下`身穿一条修身的黑色小脚裤,头发简单的用一根黑色头绳束了起来,整张脸未施任何脂粉,却让她的脸蛋有一种清纯又有些许成熟娇艳的感觉。 明明她看着年纪也不小了,至少有二十七八岁,可她站在那里,水灵灵的像刚踏出学校的大学生,漂亮的让叶夫人都有些挪不开眼。 叶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年轻就是好啊,不用化妆,不用保养,皮肤好的让人嫉妒。” 司南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淡定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老公是石山医院外科诊室的程医生?”叶夫人问。 司南点头:“是。” “我见过他几次,倒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叶夫人指着她放在石桌下的蔬菜筐说:“以后有什么新鲜少见的瓜果蔬菜,可以联络小徐,送到这里来,价钱不是问题。你现在的日子过得挺不错,我给你个提醒,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要想不该想的事情。” 她起身慢悠悠地走了,司南却是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堂堂一个师长的夫人,特意让人来买她的手机,她的蔬菜,就为了跟她说这话? 等徐同志给她结完所有的积分,她准备离开离开之时,看到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跑到她面前来,她这才知道叶夫人那话是什么意思。 “司南,我终于见到你了!” 司南避开那个神情激动,想拥抱她的人影,皱着眉头看着那个说话的男人。 他依旧如从前那样,不管天气再热,他始终要穿着长长的白衬衣、外套西装、下穿西裤,穿上亮锃锃的皮鞋,一张清俊白皙的面孔打理的很清爽,看起来十分清俊优雅。 这种感觉跟她的渣爸有些相似,都喜欢穿西装,都觉得自己这样穿有多帅,有多斯文,其实骨子里就是自备,觉得自己穿上那样的衣服就能摆脱出身小镇的穷小子身份了。 连自己的出身都嫌弃想摆脱的人,能对其他人多好。 司南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就恋爱脑上头,忽略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邹世初道:“我已经结婚两年半了,有事说事,动手动脚干什么?!我跟你很熟吗?” 邹世初激动的神情一僵,自从上次在基地的道路上惊鸿一瞥之后,他当天下午就动用了所有关系找到了司南在基地的资料。 他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找到司南破镜重圆的时候,赫然看见她的资料配偶栏写着已婚两字。 那一刻他的错愕,不敢置信,让他发了疯一样去看她的配偶是谁。 当查到那个人的名字,他没有一丝犹豫,开着叶夫人的专属车,到达石山医院,见到了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五官像用刀雕刻一般,戴着眼镜也难掩其英俊长相,当时他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一抹淡笑,耐心回答患者问题。 邹世初准备上前会会他的时候,有个犯花痴的女患者一直在骚扰他,他冷着脸呵斥那名患者,说他已经结婚了,请患者自重,拒绝任何女患者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转头回到家门口,看到出来迎接他回家的司南,他第一时间搂搂抱抱亲亲。 两人相拥相吻的画面,定格躲在暗处的邹世初脑海里,致使他明明知道司南住在哪里,也没那个勇气去找她。 他和司南相识相恋十多年,他们从年少读书时就一直陪伴着彼此,司南从前对他的好,对他的感情,他一直都记着。 即便两人最后分手,他始终觉得司南会在原地等他回头,她是属于他的,从没想过她会嫁给别的男人,还是在跟他分手后的半年时间内,迅速嫁给一个不输于他的男人! 后悔、嫉妒、无法接受事实的他,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他不被权财、蒋依依蒙蔽双眼,那么跟司南结婚的是他,而不是别的男人。 他本来想放手,各自安好,可是刚才听到他安插在叶家的眼线,说叶夫人见了司南。 他想起那个老女人时常作妖的样子,马上从工作岗位跑过来保护司南。 没想到司南看到他的眼神无比冰冷,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强调她已经结婚了,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脏。 他目光贪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忽然看见她颈子靠衣领的位置有两枚清晰可见的吻痕,覆盖着她那白皙如玉的皮肤上。 那一刻,他感觉到世界崩塌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涌遍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谁用力撕扯着碎成碎片,痛得他全身颤唞,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原来,看见心爱的人跟其他人在一起,是这么的痛,痛到每寸肌肤,每根骨头都像是被凌迟过一样。 邹世初在这一刻,终于明白当初司南知道他跟蒋菲菲在一起时,那接近癫狂的质问怒吼,原来被自己所爱的人背叛,是这种感觉。 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脸上挤出一抹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小南,不要这样绝情。我一直爱着你,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只要你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不介意你结过婚,我” “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了!”司南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什么叫你不介意?你多大的脸,要你介意?!我们早已分手了,我现在有老公,我很爱他,只想跟他过日子。你少在这里跟我纠缠,去找你的好女友蒋菲菲说那些恶心话吧。” 当年蒋菲菲设计让她亲眼看见他们两人滚床单后,她对邹世初从痛恨到绝望,再到哀默心死,觉得这世间太过冰冷,无人真心爱她,生无可恋下做出救人赴死的举动,那个时候,邹世初在她心里就已经死了。 后来遇上程溯铭,跟他结婚,两人一起在天灾之中相互依赖生存,一起相处的甜蜜点滴,治愈了她心中的伤痕,她早已将邹世初忘得一干二净。 她现在整颗心都放在程溯铭的身上,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怎么可能会信邹世初一番假惺惺的话,对他心生怜悯,跟他重归于好。 那比让她吃、屎,还让她觉得恶心! 她毫不犹豫地骑上自己的三轮车要走,如遭雷噬的邹世初上前拦住她,苍白的脸上露出哀求之色:“小南,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要是介意蒋菲菲,或者我跟其他女人有瓜葛,你放心,等我安排好一切,我会跟她们断个一干二净!到时候我会给你修建一个大别墅,种上你喜欢的花,养两只你喜欢的猫,我们住在里面,好好的过下半生好不好?” “真心你个大头鬼!”司南骑车把他撞开,满脸嫌弃说:“有病就去治,在我面前发什么疯,神经病!” 邹世初赌她不敢撞自己,这才拦她,结果她毫不犹豫把自己撞倒,还骑着三轮车从他的肚子上碾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弄破皮肤滴出鲜血,他也感觉不到痛,神情阴鸷的低声呢喃:“你说得没错,我是有病,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既然无力回天,我就要贯彻到底,做个彻彻底底的有病之人!” 司南出了家属区,没有回家,而是骑着三轮车去了石山医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见到邹世初后,回想起程溯铭对自己的点点滴滴,她发觉程溯铭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对她好,整个人在她心中闪着光,让她十分迫切的想见见他,抱抱他,跟他讲讲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把三轮车停在医院后头的小停车场,那里有个专门看非机动车辆的工作人员。 她拿着手机向那工作人员手里的二维码扫了一下,付了0.5个积分过去,三轮车被工作人员锁上,给她一把开锁钥匙,除了她本人拿钥匙去解锁,没有人能骑走她的三轮车。 她从医院后面的安全楼梯走到外科门诊室,找到程溯铭的就诊室,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 一个长相妖艳,即使穿着比较严实护士服,依然身材曼妙的一个护士,正凹成一个诱人的S形,趴在就诊室的办公桌旁,手里拿着一个病人的片子,眼神勾人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前在键盘上打字的程溯铭,对他说着什么。 司南挑了挑眉,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假装在外排号等候的病人,站在门外暗暗窥视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