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装寡妇女装心机昏君攻×纯情耿(1 / 1)
第六十九章装寡妇女装心机昏君攻×纯情耿直古板少侠受 “人呢!人去哪了?!” “刚刚看着他往这边跑了,应该就在这附近!” “都给我仔细找!不然咱们一个都别想活!” 几道身穿战甲,披坚执锐的军士面带焦躁的左右巡视着,但凡有人挡了他们的去路便伸手推搡,手中的冷兵器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最前方开路的人在拥挤的大街上横冲直撞,口中叫着“缉拿要犯,闲杂人等速速退去!”旁边的人纷纷作鸟兽散,脸上充斥着恐慌和难言的愤懑之情。 有些因为人群过于拥挤,一时间避让不开的路人则被一把推倒在地,直到这群人走远,才撑着地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原本不算新但还算干净的衣服顿时多了几道灰扑扑的脚印,领口沾染了几点从口中溢出的新鲜血迹。 今日是宿国一年一度的元朝节,有辞旧迎新之意,家家户户都会穿上自己最体面的衣裳出门走动,参加每年最盛大的庙会,观赏免费的节目。一些正值青春年少,待嫁闺中的小姐们,也会带着自己的手绢荷包等,出门寻觅偶遇自己心仪的少年郎。 祁县虽地处偏僻,四面环山,地域狭小,但却紧邻皇帝祭祀所在的池山,勉强算是位于天子脚下,因此每年朝廷拨款倒也算丰厚,与周围的几个县域比起来要富裕的多,因此这里的节日氛围十分隆重,百姓们几乎都上街游玩,路上流动的灯火照亮了整个城市。 但这里并不适于农耕,百姓生活多靠些零工补贴家用,像是给达官显贵夯土建房或是养蚕等等,然而到了冬天,这些工作就不足以养活一家人了,全靠仰仗官家补助才能勉强度过每年最寒冷的冬季。 也因此,这里的官兵格外嚣张跋扈却无人敢说,只能默默忍着,就像被踩踏的路人,大喜的节日造此重创也只能医药自费。 院中无灯,估计主人家也出门去凑了热闹,一点人声也没有,黑黢黢的一片。 那群野心昭然若揭,一心想要拉他下马扶持新帝的朝臣,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能下此决心,一不做二不休,他还真是小瞧了他们,居然敢在元朝节祭祀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対他下杀手。 闹剧渐消,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颗脑袋从阴暗的墙缝中探出,左右看过后整个身子艰难的挤出去,随后飞速闪身而出,跃进旁边人家的院子中。 果然,那群废物就算豁出去做了这样的事,前期还是没有抓住机会一击毙命,拖到现在才下定决心,白白给了他喘熄的时机。 魏淮冷笑一声,眼中杀机毕露,“朝中应当暂时无事,明日我若不出现,影一会按照我的吩咐代替我,只要在那群人揭穿他之前回宫即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避开耳目离开这里,总之,先找个地方藏身,等风波过去再做打算。”他咬咬牙,视线环顾一圈,最终定格在挂在院外的几件淡粉色的衣裙之上。 魏淮松了口气,靠着墙喘口气坐了会儿,思考自己该如何破局。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今的皇帝陛下心一狠,扯了衣服随手抛下几颗碎银翻窗进屋。 “若不是我这一月以来长途跋涉掉了些肉,这缝隙中怕是还躲不下我。”魏淮轻咳两声,紧皱着眉,右手捂住胸口,感受着刚刚跳下墙时似乎扭到的脚腕和本就没好的内伤,心里愈发焦躁。 好在此行途中就变故多生,预料到到达祁县之后必定还有更大的变故,早早安排好了用于拖延时间的后路,不然将会更加被动。 等他回去,那群人一个都别想跑。 一刻钟后,一道步履蹒跚的背影从院中走出,头上的簪子闪过一道锐利的光,步摇悬挂的坠链随着步伐轻晃,缥缈的裙摆划出一道圆滑的曲线。魏淮回忆着宫中女子走路的仪态,收小了步子,片刻后,忽略有些过于的高的身影,他就如同寻常身姿绰约的女子一般,融入院外熙攘的人流,朝山上小路走去。 山上泥泞的小路并不好走,开始的一段走的人比较多,路还算平坦,草皮已经被踏的看不出一点绿色,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小路越来越细,最终消失在一片密林中。魏淮一只手撑着身边的树,低头看了看,脚腕处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已经肿成了一个大包,在月色下泛着暗沉的红,每走一步都仿若经历钻心之痛。 但这个位置还不够安全,若想不被人找到,最好再往上走。 魏淮咬咬牙继续往前,长久的努力与钻研,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绝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山路越往上越崎岖,很快便没了裸露的黄土的踪迹,要想上山只能靠脚下的石头,若是踩到了不稳的落脚点,稍有不慎便是一个跟头,运气不好还可能直接滚下山崖。 眼看天快亮了魏淮却还是没找到落脚之地,他有些心急,身体已是处于强弩之末,若是还找不到地方可供休息调理,深夜寒气湿重,这样下去迟早要死在山上。这样的话那群蛀虫们可真算得上是躺赢了。想到这,魏淮的身体里又涌起一丝力量支撑他前进。 按理来说这荒山之上应当都有几座猎户留下的荒废屋子,那些猎户整日与猛兽危险相伴,死后便只剩下空荡荡的木屋留在原地,是乞丐或是流浪的浪人最好的去处。 这个时节,乞丐们都去城里祈祷了,山上少有人在,屋子一般都是空的,官兵一时间也不会搜查到这里,正是魏淮躲身的好去处。 但这么久还没看见一座,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山里迷了路,看似在前进,实则是在原地绕圈。从没走过这么远,也没有野外露宿经验的皇帝陛下开始后悔自己应该做好记号再进山。 时间一点点流逝,寒气深重的深夜过后,天光渐亮,魏淮冻僵的身躯变得有些火热起来,眼前的虚影越来越模糊,每走一步两条腿都像是负重千斤一般。蓦然,他的胸口处传来一阵刺痛,随后后脑一沉,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身影彻底倒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人踩在草地的落叶之上,伴随着几声石头滚落山崖发出的细小声响,一道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逐渐靠近魏淮的身边。 大脑昏沉中,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促使魏淮突然多了一分清醒,警惕促使他勉力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想要辨认出自己眼前之人対自己是否有危险。 魏淮眯着眼看去只见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走到身前。 没穿守卫的甲胄,玄色布衣,长相似乎还算端正,气质清朗…… 不是敌人。 魏淮松了口气,想必是住在附近的猎户,听说这种人心思都还算干净,山上消息又闭塞,应当不会将今晚的闹剧联想到他身上。大不了醒了之后给他点财物,还能让他下山带点药上来。 于是魏淮躺在原地,等着路过的好心人朝他这个身负重伤,昏迷在路边的柔弱女子伸出援助之手。 随后,脚步声慢慢靠近,最终在魏淮身边停了下来。 还好…… 魏淮吐了口气放下心来,就怕这人见死不救,不过还好…… 心神稍松正要再度陷入昏迷之时,魏淮身边的人动了。 黑色的影子从前向后,一步跨过了横躺在地上的“尸体”。 魏淮:? 他宿国的民风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