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1)
第二十九章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聂嘉言见沈贺州过来,很有眼色的起身离开,临走之前状似隐晦地看了一眼沈贺州,又朝魏淮抱歉一笑。 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不得不与魏淮终止商议一般。 “?”看到聂嘉言莫名其妙朝他笑的魏淮。 嘶——怎么这个表情? 难不成他跟踪聂嘉言的事被他发现了? 魏淮心里不由得有些慌慌。 “怎么我一来你们就不说话了?”沈贺州眸色沉沉,站在魏淮身后弯腰撑在沙发靠背上,头挨得很近,距离魏淮不过手掌宽,低沉喑哑又暗藏火气的声音在魏淮耳边响起,“哦——我知道了,我多余了嘛,打扰到你们了?” 沈贺州凑的太近,以至于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魏淮的颈侧,引起一片麻痒,他不自在地转了转脖子,转头想解释两句,唇瓣刚好擦过沈贺州的面颊。“……”这真不是故意的,沈贺州不会觉得他在骚扰吧? 他以为他转头的时候沈贺州会离自己远一点,谁知道他没动。 魏淮抿了抿唇,只觉得这是个意外,大家都是男人,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上纲上线,于是他往旁边坐了一点,空出足够的距离确保刚刚的事情不会再度发生,“抱歉,刚刚……” 头刚刚转过去,话还没说完,沈贺州的侧脸又靠了过来,魏淮及时闭了嘴,生怕自己又冒犯到他。 原来如此。 沈贺州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既不说话也不躲开,让自己在这唱了半天独角戏心有不满,恨恨地用自己的牙尖磨了磨魏淮的下唇。 一阵针扎似的疼痛感让魏淮回过神来,一瞬间的痛感过后便是细密湿濡的舔舐,细小的伤口被来来回回的吮xī,隐约的一点血腥味也很快在来往间消失不见。 他想。 “沈先生,您自重。”魏淮不是喜欢受制于人的角色,当即掐住沈贺州的后颈将人拉开,左手拇指擦过有些泛红的下唇,眉头微皱,“抱歉,有件事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 男人的瞳色在阴影中显得极黑,尽管目光很平静,但魏淮总觉得他的眼里跳跃着火光,显得十分明亮。 “我清楚的很,”魏淮松开自己的手,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襟,站起身来告辞,“沈先生,我们还是有缘再见吧。” 谁强谁弱不是一目了然?为什么还要选聂嘉言。 “……!”魏淮一时惊愣,竟然没有躲开。 沈贺州半阖着眼,极黑的瞳孔中沾染着一抹兴奋的色彩,像是大型的食肉动物终于找到了渴望以久的猎物,动作直白而又热烈的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 微动的唇角随着开合的唇瓣一下一下地在魏淮的唇间轻蹭,饱满的下唇偶尔还被蹭进沈贺州微凉的唇间,沾染上些许溼潤的触感,唇齿间若即若离的感觉比潮湿黏腻的深吻还要让人浮想联翩。 “我是直男。”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盯着沈贺州的脸,言语间露出一股斩钉截铁的坚定意味。 他确实没想过这种问题,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下意识忽略了,沈贺州心下有些懊恼,早知道不该这么草率就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但回过神来就已经叼着魏淮叼了半天,哪还有后悔的余地。 “……是吗,”沈贺州被掐住后颈,言语间还有些不太自然,显得干巴巴的,“我觉得这也不一定吧,万一你只是没试过不清楚呢?” 【哈哈,直男】007露头阴阳怪气。 魏淮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是看着前方,像是在发呆。 这或许给了沈贺州什么错误的信号,试探过后他也没有退开,反而就着这样的姿势开了口,“离他远点好吗?明明我能给你的更多。”音色低沉,强调漫不经心,却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沈贺州见他闭了嘴,又往那边靠了靠,微微偏头,唇角蹭到了魏淮的唇峰。 是这样吗? 沈贺州的手腕搭在靠背上,袖口上移露出一截带着腕表的手腕,充满力量感,手指骨节分明,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靠背上。 兴奋的表情逐渐爬上些许愉悦,虽然明白的有些晚,但是没关系,时间还长。 沈贺州有心想留,却被横在身前的沙发挡住了去路,落后一步。 【宿主,任务】007阴阳怪气完,还不忘提醒,【进度只有百分之六十喔】 魏淮脚下一顿,这段时间一直在为了生计奔波,都忘了还有这种事,“再说吧。” 总不能刚刚跟人家说拜拜,完事了还没过三分钟又折返回去,这也太丢份了。 本来想着从粉丝入手,混个友情,现在用脚想也知道这条路算是希望渺茫。 怎么总感觉这种情况似曾相识。 虽然表面上魏淮一副很冷静的样子,但实际上心里慌的就像有人在里面斗牛,跳的飞快,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还是让他受了不小的惊吓。 魏淮一路上走的飞快,目不斜视直奔厕所。 冰凉的水打在脸上,混乱的大脑却依旧无法清醒。 这叫什么事啊? 魏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狠狠抹了把脸。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魏淮想不通。 半小时前还正常的人,半小时后就变态了算怎么一回事?满打满算加起来一共才见了几次面? 但沈贺州眼里炽热的感情又不似作假。 宴会还有一会才结束,魏淮现在也不好退场,出去又怕遇上沈贺州,只能找了个最里面的隔间,坐在马桶上刷手机。 视频音量开得很小,但还是有些许微弱的声音溢出来,在空旷的隔间中回荡。 “咔嚓——” 魏淮刷视频正投入,自然也没听见外面传来的一声开门声。 “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魏淮起初只以为是有人来上厕所,过了两三秒他陡然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扣上门内的锁扣,但还是慢了一步,就在他指尖将要碰到门锁时,门猛地被向外拉开,一个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魏淮抬头一看,果然是沈贺州。他皱了皱眉,还没等他出声询问,沈贺州一个闪身挤了进来,反手扣上了门。 “咔挞”一声像是响在魏淮心上,惊得他漏跳一拍。 【叮!请宿主上前与目标进行爱的抚摸!】007一看眼前此情此景,哪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顿时兴奋了,伪装一番发了个任务。 要不是考虑到如果任务太过火,魏淮万一打死都不干,这样他的谎言就会被戳穿,007才不会这么温和。 007是兴奋了,魏淮却是眼前一黑,但现下的场景已经让他无暇顾及任务,如何离沈贺州远点才是问题所在。 “这有人你没看见吗?”魏淮从马桶上站起来和沈贺州面对面时才发现,原来沈贺州竟然要比他高一点。 隔间不算小,但要站两个大男人还是有些勉强,有点无从下脚的感觉。 “看见了,”沈贺州盯着魏淮的眼睛一动不动,他当然是知道里面有人才进来的。 “魏淮,我知道刚刚对你来说可能有点突然,”因为对于他来讲也挺突然的,“但是我觉得我们真的可以试试。” “试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魏淮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懒散,不以为意的腔调听在沈贺州耳朵里就是纯粹的想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虽然魏淮确实是这个意思。 沈贺州猜到他可能会有这种反应,但切实面对这一幕还是让他心里有些酸涩,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情,上前一步,靠的距离魏淮更近了。 “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言语间还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啧,你也明明知道我的意思。”魏淮蹙眉,下意识不去看沈贺州有些暗淡的眸子,后退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沈贺州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瞳闪烁两下,带着意味不明的暗光,“我知道,你说你是直男,那……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拒绝我的,是吗?” “对。”魏淮哪管是因为什么拒绝,反正都没差别,只以为他是要放弃了,随口应了一声抬脚就要走。 却不想沈贺州压根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两个人的距离反而又近了一步。 “让开。” 沈贺州没有反应,就在魏淮想要强行拉开他的时候,他动了。 “嘶——”魏淮一时不查,后背狠狠砸在墙上,撞得肩胛骨有点发麻,沈贺州整个人压近魏淮,除了一开始推了一把,后来再也没有激烈的动作,只是和魏淮保持一种似近非近的暧昧距离。 “如果说,你不是直男,是不是就可以考虑一下我了?”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充满磁性,带着一股诱惑的味道,使这混杂着消毒水和不知名熏香的味道都变得暧昧起来,本不宽裕的空间顿时更加狭小。 魏淮脸一黑,带着诧色,“你没事吧?”这东西一时半会还能说变就变的? “我说真的。”沈贺州见缝扎针,一条腿卡进魏淮的两腿间,下巴搭在肩窝,整个人几乎缠在魏淮身上,难以移动半分。 他有一种预感,今天必定是一个转折点,若是什么都不做,恐怕两人再难有交集,成败在此一举。 “放开!”魏淮这会是真有点不耐烦了,脸色更黑一度,“别让我动手!” 沈贺州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狼一般闪着野性的光,“求你,就试一下,如果真不行我就放弃。”说着手逐渐向下移。 虽然说着弱势的话,但他的动作可一点也不弱。 魏淮面色一变,趁着这个空档揪着沈贺州的领口,用力一扯,两人的方位瞬间换了个位置。 谁知道沈贺州对此根本没有什么反应,相反,交出主动权对于他而言反倒更加方便,一只手搂住魏淮的腰,另一只手准确地找到位置揉捏。 魏淮脸色微变,顿时黑里透红,捏着沈贺州肩膀的手用力几分,抓出几道暧昧的褶皱。大概是夏天确实容易燥热,又或者这具身体实在禁不起撩拨,总之,魏淮觉得接下来要有什么变化也不是他的问题。 “你看,你好像也不排斥,”沈贺州喑哑磁性的声音泛着潮气,循循善诱,“可能你只是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喜欢男的罢了。” 寂静的隔间中响起一声皮带锁扣的清脆声音,随之而后的是拉链被拉开的细微响动,沈贺州的动作更加大胆,几乎是用上了他的毕生所学,但还是显得有几分生疏。 生疏归生疏,不代表他就没有用,相反,这一分生疏才更加折磨人,空气中似乎都是费洛蒙的气息。 “你要是不想,就转身走吧,反正,现在也是你压着我,控制我。” “我没法反抗不是吗?” 魏淮呼吸停顿一瞬。 沈贺州的下巴依旧搭在魏淮的肩窝,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动作能限制魏淮的活动,甚至左手都只是松松的挂在魏淮的肩颈处。 和沈贺州相反,魏淮的双手依旧死死抓着他的衣领,表情倒还算波澜不惊,但急促湿热的呼吸却显出了一丝不平静。 偏偏沈贺州还不消停,在魏淮的脖颈上舔舐吮xī,潮湿黏腻的触感从颈侧一直蔓延至喉结下方,瘙痒的感觉就像家里养的大型犬扑上来舔舐的感觉一样。 魏淮虚盯着沈贺州身后的墙壁,走?他倒是也想走啊!问题是这样要怎么出去? 出门即社死。 还不如享受一会。 秉持着打不过就加入的理念,魏淮权当没听见沈贺州的话,虽然是他揪着沈贺州的领子按在墙上,但显出的姿态却像是他才是被控制的那一个。 沈贺州虽然说的很大气,但心里其实没底的很,魏淮要是真想走,他也留不住。 就这么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等待了一会儿的沈贺州,却发现魏淮竟然没有动。他的双眸一改之前略带暗淡的样子,一瞬间亮出光泽,手上动作更加卖力几分。 过了一会儿,沈贺州动作微顿,空气中一种难言的味道蔓延开来,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动作。 魏淮喘了两口,微微缓过神来,金色的碎发黏在额前,带着些许汗意。沈贺州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手,又抽了几张向下探去。 纸张粗糙的质感带来一阵不一样的微痛感觉,魏淮瞬间回过神来,一把拍开沈贺州的胳膊,“不用你。” 随后,又一声“咔挞”声,魏淮清了清嗓,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也不看沈贺州,干巴巴的匆匆来了一句:“咳,……多谢款待,我先走了。” 说罢,一个人转身离去,徒留沈贺州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沈贺州看着魏淮丝毫不留恋的身影,和“啪”的一声关上的门,低头看了看,眼神中露出些茫然和微不可查的委屈。 那……他呢? 这算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