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插秧是个体力活,从早起一直到傍晚,腰弯个不停, 太阳出来后汗水几乎浸透时节还没到很热很晒的时候。全身,好在这 顾兰时赤脚踩在水田中,脚底板陷在湿泥里,走动时不免发出咕叽声。 手里的秧苗插完,他直起身擦擦汗, 厌。 找个 对乡人来很重要,家里有壮劳力是完全不同的。 顾兰时稍微喘口,从背的单绳小竹筐里又拿出一把秧苗继续插。 这边只有一亩地,他和裴厌一人一半,眼见裴厌往去了,他也不能落,两个人一亩地,今天中午差不多就能弄完。 旁边地里也有人干活,大伙儿都忙着干活,顾不闲话。 晌午太阳越大了,顾兰时眯着眼睛看天,汗水从脖子流,他腹中饥饿,看一眼身的秧田,裴厌已经转向他这半边插秧,从那边地头开始插,只等汇合,两人中间的空地已经不多了。 他擦擦汗道:“我先回去做饭,插完就回来。” “好。”裴厌答应一声,从竹筐里拿出秧苗继续插,热得满脸都是汗,衣裳都是湿的。 顾兰时了田垄拎起草鞋,光着泥脚匆匆走回了家。 他插秧其实不算慢,奈何裴厌手脚太麻利,连走路都比别人快,之前也听裴厌提过一嘴,行军赶路时走不快会落。 开了院门,大黑在阴凉处睡觉,见是顾兰时进门,它抬起的脑袋又搁在前爪。 一碗水肚解了渴,顾兰时没忙着歇息,进灶房先点火。 他早起得早,把竹笋和剁成块的山雀肉了锅,已经煮熟了,这会儿热热就行。 他把笼屉架在肉汤锅热馒头,另一口锅好用来炒菜。 看见案台的猪油罐子,他想了想,还是没用荤油,早已经吃过了,就用菜油炒菜。 早起时他和裴厌啃馒头,把猪油夹在馒头里,再撒一点盐,吃着有油又有咸味,干活力就足。 春菜早已经切好了,锅炒熟很快盛出来。 没看见裴厌回来,顾兰时在菜地里摘了四根丝瓜割了一大把韭菜,淘洗淘洗切好,留着午回来做。 他把饭菜端桌,没多久裴厌进门,稍歇一歇,他俩吃完喂过禽畜又往地里赶。 庄稼人少有闲适的时候,忙完自家的活,裴厌又去帮岳丈家插秧,顾兰时和他一起,好在顾家人也多,六亩地没耽误多久,便和顾兰生顾兰河一起去白水村干短工。 他三人都轻,身板结实有力,尤其裴厌,长胳膊长腿一看就力足,再加顾兰生和管事的有几分浅薄交情,管事的看一眼就问他名字,记裴厌便跟着众人领秧苗干活。 白大财主家里地多,插秧给短工一天四十文,管两顿饱饭。 这工钱看似不多,却比在稍富裕的小农家做短工多,有二十几亩地的人家自己忙不过来,同样会雇人,工钱是一天二十文,管一顿饱饭。 白大财主这边要的多是轻力壮的汉子,有些的汉子凑不来,就会到小农家做短工,挣个二十文也不错。 那边有饭吃,顾兰时这几天只管自己就行。 裴厌在白大财主家里干了五天活,最一天只有半天,白大财主来田里巡看过一高兴,按着一整天给众人发了工钱, 工钱是日结,裴厌再次拿回四十文钱,顾兰时找了麻绳穿钱,刚好两百文,两串钱呢。 裴厌坐歇脚喝水,:“二哥到割麦时天热,一天工钱有六十文,也管两顿饭。” 顾兰时抬头笑道:“比别处工钱高。” 小农家雇人割麦一天是三十文,裴厌点头道:“是。” 顾兰时想了又:“忙了好几天,离割麦不远了,也该歇歇。” 裴厌喝一口水,点头道:“嗯,面天一热,灌水拔草都是活,大哥也是这样的,码头那边不急着去。” 顾兰时将麻绳头绑好,看一眼他衣裳:“该换衣服了,头发也该洗洗,不如烧一锅水,趁天色亮又有太阳,洗头沐浴一番,身就舒坦了。” 浴桶木匠已经送来了,他昨天趁裴厌不在家好生搓洗了一番,洗完浑身都是轻快的。 裴厌微顿,最低声好。 顾兰时没让他去烧水,自己放好钱高高兴兴进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灶房。 西边屋子长久没住过人,有些阴冷,裴厌把浴桶搬进东屋中,放在离炕较远的地方。 热水兑好,见裴厌来提水,顾兰时有点不好意思,还是顺嘴问道:“要我给搓背吗?” 在家里时他娘和竹哥儿有时会喊他搓搓,狗儿小时候也是他给搓洗,大了才避嫌。 现如今只有他们两个,裴厌干了这多天活,搓洗一才能舒坦。 裴厌提着水桶在原地沉默一,随抬眸看他:“好。” 顾兰时这一眼看得莫名红了耳朵,脸颊都是烫的,幸好裴厌已经提着水出去了。 他拍拍脸蛋,让自己不要这大惊小怪,一家人过日子不就这样,别搓背,小时候他娘太忙没工夫,狗儿和竹哥儿洗澡都是他帮着洗的,虽然洗的没那细致,毕竟他自己龄也小。 没有跟着进屋,等裴厌洗泡一阵,顾兰时在窗外问道:“好了?” 屋里传来一声低低的答应,他这才进去。 轻轻关房门,顾兰时看一眼背对着自己的人,脸颊红红的,热意怎都消不去。 他前小声:“布巾。” 裴厌依旧背对着他,只伸手往递布巾。 布巾沾了水,顾兰时先给他擦洗肩膀,又顺着往背部走,裴厌很配合,没有靠在桶璧,往前微微弯腰,露出大片肌肉结实的脊背。 刚才进来时没敢多瞅,这一眼顾兰时看清他身有七八条刀疤,有的颜色已经很淡了,细看才能发现,有的应该是当时伤口比较深,疤痕很显。 之前只听他娘战场怎怎人,从未听裴厌提起过,这会儿顾兰时才恍惚觉出战事的残忍。 好好的人砍这多刀,这还只是背,不知道身其他地方有没有,打了几仗,活来当真是不容易的事。 他心里有点闷闷的,也不再害羞,手和布巾都用,专心致志帮裴厌搓洗背。 热水一泡,污垢很好搓洗,饶是这样,他也费了一番力,裴厌自己够不到背部,自然比别处脏了点,至于腰腹,他没好意思去搓。 直到背光滑再搓不出东西,顾兰时才把布巾递到前面,又问道:“还要热水吗?” 一直没开口的裴厌哑着嗓子:“好,再添一点。” 顾兰时给他提了一桶热水,多泡泡能洗的更干净,随带门,自己在堂屋剪鞋底。 裴厌这几天在外面做短工,他得空在村里花五个铜板买了别人几身破旧衣裳和一些布块布条子,洗干净,熬了浆糊在院里打袼褙晒干,今天按着裴厌的鞋样子剪出来,回头先把几层鞋底纳了,慢慢就能做出来一双。 几来第一次在浴桶里洗,行军时糙惯了,冬天也用冷水随便洗洗,搓完背一看水里污垢这多,裴厌心里那点旖旎瞬间消失,只觉没脸,沉默着一直没话,添了热水不免多泡了一会儿。 他搓洗完还没用野澡珠,觉得水实在脏,又不好意思喊顾兰时帮忙换水,自己从桶里出来,腰间围脏衣服遮挡。 房门一开,顾兰时还以是洗完了,没想到裴厌赤条条的半身出现在眼前,他手足无措,又看见裴厌身前长长短短的疤痕,尤其偏心口那一道旧疤看着有些狰狞。 “我换换水。”裴厌提着桶解释了一句。 “噢噢。”顾兰时胡乱答应,见他这般出来实在有些不妥,放手里的活帮着去换。 折腾一番裴厌又进去洗,他一个人坐在外面发呆,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不止背有伤。 不过他不敢问,怕一问是往裴厌伤口撒盐,裴厌本来就不爱提起以前的事,性子又怪,便只能叹一口罢。 彻底洗干净,裴厌觉得浑身轻快,这还没完,顾兰时又烧了半锅水给他洗头发。 野澡珠搓出白沫,两遍头发干干净净,他披发坐在院里晾晒。 顾兰时拿了梳子过来让他梳梳,自己坐在旁边剪鞋底,笑道:“我等会儿把褥单和子换了,夜里睡觉更舒坦。” “嗯。”裴厌点点头,从头到脚洗干净,心情也变好了。 顾兰时把最一层鞋样子剪完,揉揉脖子:“我改天回家拿些菜种子,种点青瓜、薄荷还有豇豆,天热有瓜菜吃,这会儿种冬瓜南瓜有点迟,不过不打紧,先种去再,指不定能出来呢。” 他看一眼前院菜地,:“正是种黄花菜的时候,多弄几行,能收好几呢,我娘种的那些,先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