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之好(1 / 1)
只听见二楼的门开了,郑万停下手中的动作,绿珠快步从楼上走下来,搜了我的身,拔下我的发簪,握于掌中,引我上楼。 我随绿珠上了楼,进了屋,隔着屏风,我见绿珠将我的燕尾簪双手呈于秦桧,又比划了一阵手语,大概意思就是,我身上没有利器,只有这一支发簪。 “把屏风撤了吧,有她俩在,我伤不了您,您就不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吗?”我淡淡的说。 果然,侍女将屏风撤了,之前隔着屏风,影影绰绰我只看的到他的身形。今日,是我第一次见到秦桧的面目。 秦桧也紧紧盯着我,一双犀利的眼像要把我挖空了,又好像透着我,看着别人。 良久,他的一阵咳嗽打破了安静。 “你确实像她。” “一眼就瞧出来了?像吗?我像你的捻捻吗?” “本相不知…” “你当然不知!”我厉声打断他,“你的捻捻在她的牢笼里日夜苦等,为了保住与你的骨血,她只得委身于他人,只求护女周全。 可她不知啊,她难产血崩之际,正是你位高权重之时。秦相权重在手,王氏在侧,哪里还记得大金的完颜捻?” 她到死都欲化作双飞燕,可金人女子哪里知道,秦相没教她诗文的下半句啊,「双飞难再得,伤我寸心中。」终不是,落得个雏尽巢空的下场!” “你欲如何?”秦桧眸光幽深。 “我今日,是想与您做个交易,如何?” 我转瞬平复了情绪,又变得笑意柔柔。 “说来听听!” “秋凌渡在即,金使被刺于相府,还消失了一封密信…” 秦桧撩起了眼皮,复又垂下。 “如今迷雾重重,您的时间可金贵着呢,我可助你拿到密信。” “小小女子,口气不小。” “谁审出来不重要,那信只有落在我手中,您才可放心,旁人不能知,纵是何立,也不行。” 秦桧死盯着我,缓缓道, “本相为何信你,只因一首诗?” “我从未想过用这身份换取什么。我既有舍,便有想得的。 朝廷对您已然起了疑,自古以来,欲免战事,或割地,或献女。且不论朝廷有无适宜公主,只要您将我献出,既可免了朝廷猜忌,又于大金交好。” “你又是为何?”秦桧盯着黑鸟出神。 “我要杀了完颜捻委身之人。那人识得旧事,推搡之下才要她血崩身亡,而我也因先天不足,生下来就没有气息,只因我命大,被闷得闭了气,却没丧命。她的贴身侍女阿丘鲁带我逃到边境之地,得以苟活。” “还有,我要何立的命! 我可真是她的好女儿,挑男人的本事也不太行。”我有些自嘲,又接着说。 “我与何立的事,您都知晓,机会良多,我却从未下手,只因我对他生出情意。可他却屡次利用我,他许我镜花水月,引我为软肋,现于人前,置我于险地,只为他的庙堂高位。” “何总管为本相心腹。” “只要何立交于我,我再还您一个相府总管便是,孙均。” “哦?” “孙均军功可是人头堆的,又没何立那般狡猾。我与孙均自小青梅竹马,相认以后,纵然知晓何立对我百般折辱,他心意不变,仍冒死护我周全。他的软处,是我!”